第4章 摔不碎的日子

　　借着一盏微弱的烛光，我回到了过去，幽深的小巷，外婆的身旁。

　　外婆显得清瘦了许多，几丝华发也无声息地欺上鬓头，虽如此，却绝没觉出衰老。

　　老人把一捧硕大的瓷碗慢腾腾地摊在膝头，双手来回地摩挲，还不时将碗送近枯干的唇边，啄着。

　　我记得，那碗是我儿时所摔过的。看着它，那些作了古的事有涌现眼前。

　　吃饭的时候，我只让外婆舀半碗饭，然后端起碗，夹几根菜在巷里游荡起来。

　　巷子里的人是很喜人的，看到小孩打从门前过，是不让直走的，而是绕进屋里，夹些菜，吃口饭，再逗笑几句方可走。这样几轮之后，即使原先你的碗是空的，你也会吃到撑。

　　后头虽有外婆或母亲追踪，可我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觉煞兴。只是她们突然冒出会把碗惊得从我手中跳出，去亲吻大地母亲。

　　“看！”我嚎叫，“我外婆的碗几经得跌！”（笑声）

　　……

　　母亲……大地……外婆——碗

　　烛光愈发地沉默，直至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