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不小心，大到谈婚论嫁(3)

　　开心可以促进肌体协调，减少各种老年病的发生。再次要说的是儿女。这个道理真是简单又简单：我们称呼“婆婆”的这个女人，倘若她不卫生，倘若她不科学，倘若她没文化，那么——我们挑来挑去才选中做丈夫的这个男人，又是怎样长大？所以，要坚信她的爱，坚信那么无私单纯的关怀，铺洒在她孙子孙女的身上，朴实厚重。当然，“隔辈疼”是种趋势，如果有溺爱，不要抱怨不要吵：悄悄把儿女送“全托”，集体环境里的成长迅捷又有效。周末带儿女看奶奶，平日里积攒的想念更会增加老人天伦之乐的养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在电影镜头中，应该是暖色调的温馨。

　　还有要说的是男人。我们是多么疼爱我们的儿女，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做了婆婆，又怎舍得他在媳妇指挥下拿东拿西？姿态该做就做：疼他、关心他、爱护他，凡事抢着做不会有坏处。这样的日子通常不会长久，因为按照我们婆婆的年纪，其中的大多数应该都受过良好教育。

　　所以除了南北朝时焦仲卿的凶恶老妈，大多数婆婆会在一段时间后主动指挥儿子拿东拿西。在兵法上，这叫“欲擒故纵”。在情感上，这叫“人心换人心”。最后要说的是误会。这是一些我们并非刻意营造却又无法避免的事件，它们的发生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它们的结果又在通常的情理当中。

　　去掉以上六种矛盾的理由，这最后一种的发生比例已然很小。可是，我要说的是，有些误会，仿佛这世间众多委屈一样，不一定要忙着澄清。因为时间是种有力的证据，它能令真相浮出水面。辩解是种过程，只是需要选择时机。针尖对麦芒，不是你戳伤了我，就一定是我刺痛了你。

　　不过，既然是过程，也就必不可少，误会纠集在心里，会令家庭七零八落。是错的，就要勇于承担，是对的，也不能甘心做恶人。坦诚是幸福的开始，且，我们一直在努力。以上，是80女子的婆媳关系新概念。是既沿袭传统美德，又兼具时代特色。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每一天时间、每一次相处，也要与时俱进。

　　我们是生于80年代的开心洒脱、没心没肺，我们简约生活、快乐至上；我们也是继承了5000年的善良孝顺，有礼有节，我们热爱亲人、和睦为重。用世界上最最简单的道理来说就是：尽管我们知道她永远不是我们的生母，有些话永远不能说，有些事永远不能做，有些狐狸的小尾巴永远都要藏……可是，我们还是可以把幸福放在心里、眼里、手里，可以带点80年代特有的明朗拥抱我们的婆婆。

　　我们可以腻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胳膊，凭借心里的爱，撒娇、发嗲、哭泣。我们可以陪她逛街购物、陪她聊天谈笑，一切的一切，就像她真正的女儿那样。为什么不可以呢？因为我们，她的世界儿女双全。

　　因为她，我们拥有了生命中第二个疼爱我们的妈妈。

　　她嫁掉了自己

　　我、李来来、朱丹、陈可，我们四个是高中时代的同班同学，前后座位，后来成为死党。我们四个人的生日很接近，朱丹是1980年10月8日出生，而李来来是10月10日，我是10月14日，陈可是12月26日。按照年龄的次序，我排老三。2003年9月的时候，我接到李来来的电话，还是那种化成灰我都听得出的诡异笑声，她说：小叶小叶，我下个月结婚，你能来吗？结果那个晚上我就拥抱着我的被子在床上不停地感叹一些似水流年。

　　这才发现原来时光已经走到了我们高中毕业后的第五年，而我们四姐妹中居然有人要结婚！这对没有男朋友的我来说实在是个毁灭性打击。

　　我这样抒发我的怨气的时候我邻床的Liana一脸坏笑地对我说：老叶，你说都是23岁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捏？于是我更加更加感到郁闷。可是我还是很恶毒地看她一眼，当时她正在抹爽肤水，她的白皙皮肤很是遭我嫉妒。于是我也坏笑着对她说：亲爱的，你也抓紧吧，你说我没男朋友人家会说我眼光高，可是你没男朋友人家会说你没人要……话没说完，那个女疯子就冲上来掀掉了我的被子将我一顿乱揍……我忘了说了，在现在的研究生宿舍里是根据体重排江湖地位，我太瘦，所以任人宰割……那个晚上我还是失眠了，因为想起了少年时代我们的一些往事。

　　在回忆这些往事之前我先拿出照片回忆了我们四个人高中时代的模样，可是我悲哀地发现原来在四个人里我是最丑的！这很让我沮丧。不过随即我就安慰自己：没关系，没有男朋友不是你的错，天生不漂亮，所以要坚强！我是那种超阿Q的人，所以很快我就又春风得意起来了。

　　应该这样说，在高中时代，李来来是我们四个人中最漂亮的一个。我们两个是小学时代同级不同班的同学。

　　我记住这个人是因为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我照例是在家门口晃悠，然后我的一位同学就指着一个走过来的小姑娘对我说：快看快看，那是三班钟老师的女儿，现在也在三班，名字真怪，叫李来来。果然是很怪啊！我近视，就很仔细地眯着眼睛看：扎辫子，背红色双肩书包……走近了，更近了，天！脸上居然有雀斑！目光相撞的瞬间她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很没有人性地转头对我同学说：不漂亮啊！后来李来来就说，我从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很没有人性了。可是谁曾想，到了高中时代，我们不仅被分到一个文科班，而且还是前后座位。

　　我们开始上课传纸条，下课下“五子棋”；一起吃晚饭，买那种两元钱一个的烤鸡排大口吞咽；每天晚自习放学后一起走，我家比她家稍微近一点点，所以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就会停下来看几分钟的星星，我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了北斗星，在夏天海边晴朗的夜空显得特别大，所以我们两个在高中时代就对宇宙很是神往。高二的时候，有个高三的男孩子悄悄跑来给李来来送情书，我很好奇地看，然后我们两个人在晚自习上像妖精一样叽叽咕咕地笑。那个男孩子后来就开始早晨在来来家守候，陪她一起上学，晚上在我们班门口守候，送我们——我和李来来——回家。

　　再后来他还用彩色纸折了1000只纸鹤，粘在一起，做成那么大一颗色彩斑斓的“心”。放在装男式衬衣的盒子里，包装好了送过来。终于有一天，李来来同学不胜其烦，于是在我的策动下我们找了六片泻药，磨碎了灌到汽水里，十分开心地在晚自习课间给这男生送了去，他当场激动坏了。

　　可是让我们感到很郁闷的是，这个男生居然没有腹泻！所以从那以后，我和李来来，我们不再相信任何品牌的泻药了。

　　后来李来来就谈恋爱了，有一天我在济南泉城路一家小店里发现一个折成心形的情侣吸管，就是那种蓝色的、两股拧在一起的、硕大并夸张的、傻乎乎的吸管，立即献宝一样买下来送她——我在海边沙滩上恶狠狠地盯着她和她的男友一起很难为情地用那支吸管喝“百事”，哈哈大笑。

　　当时李来来就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再报仇！可是你看，现在她还是比我先结婚了。她在2003年10月10日生日那天领了结婚证，算晚婚，可以有一个周的假期，他们两口子在26日那天举行了婚礼，跑到海南逍遥快活了一段日子。后来我看她在海南的照片，穿着色彩斑斓的海南岛岛服，带着卷檐的帽子，有点像忍者神龟！李来来算是我们这批人里最早结婚的一个了。

　　某一天我给李来来打电话，说起将来每个家庭里四个老人、两个中青年、一个孩子的所谓“421”阵型，得出的结论是：作为中国首代独生子女，我们对这个群体有着超乎想象的好感。

　　我们坚信“一个孩子好”，坚决贯彻计划生育以及优生优育的方针。我告诉李来来我有个朋友今年32岁了，坚决贯彻“丁克”计划，然后和李来来一起表示了我们的向往。但是我们毕竟不是有勇气“丁克”的人，所以李来来说她要在2008年生个Baby，我为她的孩子取好了名字：鉴于她老公姓董，所以孩子可以叫“董奥运”、“董五环”、“董鸟巢”什么的……就这样，李来来成功地将自己嫁了出去，在我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她居然结婚了！然而最令我愤慨的是，就在李来来嫁人后的3个月，陈可居然通知我说她订婚了！她得意万分地向我炫耀指头上那个小小的铂金环环，给我讲订婚的聘礼是一万零一元，意思是“万里挑一”。

　　我和同样没有男朋友的朱丹坐在咖啡店里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发出各种各样的冷笑。陈可意志很坚强，幸福得快冒泡了，居然不揍我们，然后还笑得像头心满意足的猫。我于是更加郁闷。

　　其实我也十分想嫁人，特刊登征婚启事如下：叶萱，女，24岁，在读硕士研究生，样貌端庄，品性纯善，无房无车无积蓄。欲觅身高在175以上，学历在大学专科以上，年龄在24到30岁之间，外形不碍眼，工作较稳定，身体健康无残疾、有房有车有积蓄的男士为偶。有意者，请与yexuan515@vip.sina.com联系。

　　敬请关注，十分感谢。

　　物质婚姻的底线

　　2004年11月末的时候，我突然想结婚了。因为夜晚当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听音乐的时候，蓦然发现四下里安静得让人感到孤独。可是，孤独的时候甚至没有人对你表示嘲笑或者幸灾乐祸。偌大一间宿舍，只剩我一个人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敷面膜。

　　是24岁的女子，不漂亮，不过也不丑；不够骨感，不过也不算胖。有时候刻意打扮一下也会有三五个近视远视青光眼的观众夸我漂亮。可是，多么遗憾：我单身。我单身，在24岁的岁末，大学女研究生宿舍里，是种耻辱。就好像这样的周末，有人去找男朋友，有人回家探丈夫，隔壁宿舍大姐干脆带4岁的女儿去南部山区的滑雪场滑雪。而我，我和黑格尔跳贴面舞。上个周末，我和康德唱卡拉OK，上上个周末，伽达默尔微笑着说他爱我。是的是的，他爱我，而我不忍心告诉他，我暗恋的是尼采。

　　就这样，我想结婚了，在2004年即将结束的时候。理由简单肤浅，然而单纯真挚。首先，结婚可以降低两个人在一起的基本消费。既然未婚同居是我这样的女子所无法接受的状态，而谈恋爱又是种昂贵的活动，那么，结婚就是适合我们的生活方式。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优雅与奢华，最大的快乐莫过于选择适合你的生活并因此而开始琐碎的幸福。

　　我的计算结果是这样的：如果每个星期约会两次，去大学路附近的廉价餐馆里一起吃饭，一盆水煮肉片两碗米饭需要12元，两次就是24元。而如果自己在家里买菜做饭，24元足够我们做一碟红烧鸡翅，一碟炝油菜，一盆清炖排骨汤，满满一锅香米饭。并且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显然也比各自租房来的便宜。同时也可省去每次为了约会而消耗的交通费、电影院门票、冷饮消费若干。

　　其次，结婚了就可以在陌生的城市里拥有亲人。这是一个“飘”的年代，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户口、职业、薪水、朋友……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在没有爸爸疼妈妈爱的陌生城市，“家”是温暖的所在，而亲人是种奢侈的幸福。我远离家乡、远离父母，我的成长因为远离而加速，所以不要怪我势利：在这个没有亲人的城市里，我只有找一个家住此地的男孩子才可以让自己觉得温暖。

　　仅仅因为，我可以把他的父母、他的亲属、他的家从灵魂深处据为己有。再次，结婚了，就有一个男人从此被打上属于你的注册商标，从此，“贵重物品，轻勿触摸”！从此的从此，爱情，以婚姻为崭新的开始，在柴米油盐里，沧桑成或许不再水嫩妖娆，然而却也无法轻易割舍的亲情。

　　可是、可是，我一天天变老，我的眼角有皱纹了、我的脸上不长青春痘了、我再不会为裴永俊的英俊面容心旌荡漾了……一位师姐昨天领结婚证了，而一位师妹今早怜悯地看着我说“姐姐你老了，你和我们有代沟了”……我虚岁25了，抵达一个女子青春的顶峰，然后就是走下坡路了。

　　还有我昨晚做梦了，我一闭上眼，结婚证上印着我的名字……可是，可是，结婚又是件多么不现实的事。

　　我想知道，有没有人核算过结婚的成本是多少？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就这样躺在宿舍里，为我这个奇思妙想拍案叫绝。也是在这某年某月某一天里，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角度出发，结婚的成本分为物质成本与精神成本两个范畴。先来说说与成本相关的几桩大事件。

　　原则上来说，1980年出生的女孩子，在2004年的这个年末是24周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结婚的时间段基本集中在2004——2010这个区间。这是个颇有趣味的区间：银行提高了存款利率、大城市推行了部分夫妻生二胎的政策、房价据说在持续高温后要有所回落，还有北京、青岛要承办奥运会……这些事件在我们的核算中叫做背景因素——因为提高了存款利率，所以房贷利率也相应提高；因为推行了生二胎的政策，所以少数人要多规划一笔子女教育费；因为房价有可能回落，所以有人在持观望态度的同时拖延了结婚的时间；因为北京、青岛要承办奥运会，那么这两个城市以及与其紧邻的城市、省份就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生活成本……于是，结婚成为了一件多么美好，又多么理想的事件啊。对于24岁，在学校读书或始踏上社会摸爬滚打的我们来说，想和能，那是两码事。最先要核算的，是物质层面的成本。婚前需要买房。

　　在这个取消了福利分房的年代里，我们好在还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一群——现实又踏实的我们懂得对大房子来说打扫的不易与冬天采暖费的高昂，所以我们的三口之家有六七十平米就好。

　　可是即便如此，在许多城市里也要二三十万的价格。加上家具与装修的价钱，大抵要四十万左右。

　　一次性交纳三分之一的房款，剩下的或许就是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还贷——我一直没有勇气设想当我用十几二十年的青春换来一间房之后，四十岁的我坐在那间已经彻底属于我的房子里，会是怎样的表情？

　　结婚要宴请亲朋。曾经听说过摆婚宴能挣钱的故事，可那场面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场的非富即贵，彩礼当然不会少。更多的小老百姓还是需要一辈子攒钱，然后为结婚买房倾其所有，再打肿脸充胖子租高档婚车、订高档酒店、摆阔绰宴席……吃很久咸菜。在任何一个中型城市里，一桌酒席的报价都在500元上下，那么哪怕是只请二十桌也需要一万元左右。

　　这还没算请摄像、拍婚纱照、买新婚衣裳等若干费用。一场婚礼折腾的不仅是新郎、新娘的体力，也是折腾二老高堂的实力。比起半个世纪前结婚时的衣服料子几吊钱到后来的四小件、四大件，再到现在的钱、房、车一个都不能少，结婚的物质条件变得越来越简单明确也更具难度。婚后还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