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不小心，大到谈婚论嫁(5)

　　我们在一间冷饮店见面，整个过程历时一小时二十分，这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且不说我痛恨做足球寡妇，单就因为我是讲究形象的天平，而米色夹克、藏青西裤下即便是名牌的耐克运动鞋却也叫我没有打量第二眼的勇气。转眼到了冬天，老五夫妻在无数次失败后越挫越勇，在我写论文到快要崩溃的时候拖我去红叶谷的山清水秀中“陶冶情操”：据说这次随行的是学电子信息工程的硕士丁，独生子女，年龄比我大两岁，爱好广泛但不喜欢足球，抽点小烟喝点小酒但从不过量，家住本市市中区，家庭出身是工人。这一次，老五夫妻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小小的成果：我和丁男谈了为期半年的恋爱，约会的时候说不清楚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年龄大了需要一桩婚姻，总之淡淡的，带点例行程序的中规中矩。后来有一天我去了他的家，是八十年代城市里那种老式的民房，父母一个提前内退一个下岗。企业效益不好，能交上养老保险已经很勉强，医药费报销压根别指望。

　　他的父亲有心脏病，每年的药钱比收入多，母亲的眼里带点淡漠的情绪，她认为我和以前那些女孩子一样见到这个家就会抽身而退。那一瞬间我心里很疼，女人的心通常都满怀怜悯。

　　然而我又是个多么庸俗的女子：我们终于，在爱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选择离开。尽管后来很多个夜晚，我一直问自己：如果他家境良好，他的父母对我热情且疼爱，他是真心喜欢我，那么，我会不会爱上他？没有答案。或者说，我一直在试图回避答案。老五夫妻终于在我和硕士丁分手后彻底崩溃了。

　　11月11日“光棍节”那天他们齐刷刷坐在我的租屋里质问我：你究竟要找个怎样的男人嫁？是啊，我究竟要找个怎样的男人嫁？我想了那么久，终于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图形。我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我还能不能遇到，但我安慰自己：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或许只是因为还不到合适的时间。

　　是这样的，我要的男人，身高首先要在175以上，虽然不能胖到像皮球，但也不可以太瘦。我固然是强调审美的天平座女子，却带点缺乏安全感的惶恐。因此我无法忽略当我躲在他的怀抱里的时候，是否还有风将我吹到落花流水。我不喜欢两个人一起走路时手牵手的感觉，总感觉那是少女时代单纯的过家家。我喜欢挽紧他的胳膊，像一株柔软固执的藤蔓。当他低头看我的时候，慈爱的眼神就像父亲般温暖。在这个狂风肆虐的时代，在职场秀活色生香上演着的时候，这是太多“白骨精”女子内心深处未曾表达却始终暗自沸腾的愿望。

　　还有，我要的男人，或许可以没有硕士博士的学历，却要有良好的学习能力。这是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文化符号以各种全新的姿态在社会各阶层间自由流动。没有人能抗拒更好的生活，也就更没有哪个女子会抗拒自己爱的男人为自己提供更优越的生活条件。他要有上进心，要明白一个男人身上的责任，要在意气风发里有一个男人阳光明媚的骄傲。同时，这个男人还要善良、正直，懂得为公交车上的老人让座，用温和的语气为他人指路。

　　他可以精明能干、玲珑世故，却要懂得谦和宽容，大气磊落。他要受过良好的家教，讲卫生懂礼貌，不会随地吐痰、满口粗话，是真心尊敬长辈，孝敬父母，关心朋友。并且，他还要家住本市，并且他的父母会很喜欢我——我说过，我是飘在距离父母470公里外的苍耳，当我附着他的刹那，我希望从内心深处把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的家据为己有。他的家境最好与我的家境相似，因为现时代的爱情同样讲究门当户对，而这样的门当户对，就是那些从小养成的人生观、价值观、生活习惯，有着本质上的接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爱我，而我也真的爱他。

　　这样的爱，不是为结婚而结婚的敷衍，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惦念与关怀。我们都不再幼稚，我们明白在精神有爱与物质匮乏的同时我们会做出怎样的抉择。但是，挑选的过程是大盘上无数红字闪烁的瞬间里，你偏偏认定一支绩优股的过程。所以，对不起，我只是个势利的女子。

　　我要他有好的薪水，好的前途，好的外观，好的心地，好的家境，好的能力……最好的最好，还有好的品位，好的情趣，好的爱，澄净到纯粹。可是，也正是在这样说的时候，我自己开始心虚了：这样优秀的男人，我究竟敢不敢嫁？我不美丽、不妖娆、不风情万种甚至不心灵手巧，我只会做最家常的饭菜，缝点纽扣补补袜子，熨烫最普通的衣服，我这样没有特点的女子，需要怎样的魅力吸引他？

　　并且，这样青春大好、奋发有为的男人，这样黄金白金钻石级的男人，我们身边有多少？即便是有，他们的眼里是事业大还是家庭大？事业大的男人不顾家，家庭大的男人目标小，假使万里挑一遇上那样家庭事业两不误的男人，他的眼光高不高？如果高，那很遗憾，因为我只有164公分，估计他看不到。

　　还有，当岁月的年轮隐去了曾经的青春，当容颜染上霜，当雾气遮了眼，当我们一点点老去，当他四十几岁年华正好，当斑驳陆离的社会提供了种种不同的诱惑，我怎么就知道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动凡心、天下无双的忠贞？……就这样，终于，我24岁了，可是还没有遇上一个男人，可以用来结婚。

　　我们就是这样矛盾，我们想要个好男人，可是我们要不起；我们想不在乎爱情或者婚姻的长远，可是我们没勇气。不过还好，相对24岁这个年纪而言，我还年轻，还有太多梦想需要实现，还有一些时间可以用来等待。还有那么一个人，他在我的期待之内，在我的视野以外，走来走去。

　　我只坚信，同我一样确信这个人的存在的，同我一样在等待在寻觅的，是一个日益壮大的群体。

　　当我们把幸福攥在自己的手心，不肯轻易托付的时候，我想，我们至少还可以把幸福留在我们的身边，悄悄、悄悄地，捂热暴风骤雨里仓皇的那颗心。

　　要做就做物质女人

　　我的理想，就是要做一个物质女人。

　　别人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我从来不觉得羞耻，因为我从来不觉得物质本身有什么不好。我仅陈述如下主张，如果你觉得有趣，可以微笑，如果你觉得无趣，可以不笑。但是，这只是种生活方式，概括地说，物质可以令我生活的更好。

　　而好的生活，是我这样的女子所无法拒绝的诱惑。

　　1、花钱买新衣。青春是种如水的纪年，年轻的时候我们没钱，有钱的时候我们不再年轻。所以，在我们正年轻，并且还算有点钱的时候，要买若干明媚的衣裳，因为灿烂是年轻的特权，不能让美丽成为生命即将停止时揪心扯肺的遗憾。

　　2、买双漂亮鞋子。鞋子是女人的心事，一双高贵的鞋子可以令简单的衣裳好像ESPRIT本季的新款；一双蹩脚的鞋子也可以令ONLY像足三十元起价的庸脂俗粉。在某种程度上，不是衣裳决定鞋子，而是鞋子烘托衣裳。而某种贴近脚掌的舒适，更代表着对待自己的态度。

　　3、买个精致的手袋。女人的精致在细节，晚宴觥筹交错的灯光下不是所有包包都上得了大雅之堂。把隐私以精致的方式保护起来，这种态度是对自己的恩惠。“男人看腰，女人看包”，这句话告诉我们，这个小小的物件，可以让你看上去更高贵。

　　4、买一套齐备温和的护肤品。每天早晚满足洁面乳——爽肤水——润肤露——眼霜的步骤即可，程序不易太繁，品牌切忌混杂。专一是种精神，并且因为这样的删繁就简，也就更不需要为了省几十元而挑些超市货架上的瓶瓶罐罐。不能敷衍自己，当然更不能敷衍自己的脸。

　　5、美容不庸俗。既然已经无法选择生来的容貌，那么至少可以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再好一点。美容店里的一小时，气定神闲的休憩，让肌肤与心灵，同时得到自由的呼吸。这是功德。

　　6、定期做个新发型。没有谁的眼睛会真的习惯一成不变，沙漠上广袤的黄沙只会令我们审美疲劳。换个新发型，换个好心情。JIJI唱：我剪短了我的发，剪掉了牵挂。这个世界上让女人牵挂的事情总是繁复纠缠，适当的修剪是种幸福。

　　7、买高档内衣。外套是穿给别人看的，内衣是穿给自己的。精致、舒适、美丽的内衣是对自己身体的抚恤，也是婚姻与爱情的催化剂。

　　8、每月花钱买好书好碟。书是使女人年轻、睿智的武器，知识的更新关系到职场的命运。而那些碟片，与小资无关，只是镜头闪烁间，“美感”本身已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在无数次对于“美”的共鸣中，我们渐渐变得理智而丰富。要知道，女人的优雅，是自内而外的焕发。

　　9、定期和女性朋友聚餐。聚餐是种沟通的方式，哪怕是AA，却在闲散话题里碰触彼此思想的火花。场所很重要，往往正是那些卖弄情调、消费不菲的地方，提供了我们所需要的气氛与格调。和志同道合、同样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朋友聊天，时间走得很快，收益同样很多。

　　10、时常出去走走。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飘渺间多的是放松的心情开阔的眼界。井底之蛙在古代患的是短视症，在今天一定会患抑郁症。除了头顶那方蓝天，至少我们可以知道世界的广阔。我很想去卢浮宫看一尊叫做《阿波罗与达芙涅》的雕塑，我说过，它的光泽与流畅线条里的爱情会让我流泪。

　　11、要学会乘坐计程车。一丝不苟的仪容，仪态万方的举止，关键时刻不能在公交车上乱了分寸。大城市里计程车的费用动辄十几、几十，可是这样的步骤不能忽略。

　　12、给心爱的男人做修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有品位的男人是一个有品位的女人所一手打造。可是如果是从男人腰包里掏钱为其做修缮，这样的过程只能叫做“反讽”。……所以，我坚决拥护做一个物质女人。做女人要懂得对自己好，没有理由在有限的生命中对自己刻薄，要关心自己，包括自己的身体以及心灵。做女人也要对身边的人好——那个一路上至关重要的男人、几位扶持自己长大的老人、牙牙学语的孩子——物质是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慰藉，带着关怀的温度，贴近他们的身。当然，我要说的是，追求物质没有错，只是有一个必要的前提，那就是：关于物质，我们要凭借自己的智慧，以更加努力、勤奋、正当的工作来获取。

　　因为，花自己钱的女人，凭借才学拥有物质的女人，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