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北京赋(2)

　　［9］大茂：指大茂山，即恒山。沈括《梦溪笔谈·杂志一》：“北岳常山，今谓之大茂山者是也，半属契丹，以大茂山分脊为界。”井陉：山名。太行山的支脉。有要隘名井陉口，又称土门关。秦汉时为军事要地。《吕氏春秋·有始》：“何谓九塞？大汾、冥阸、荆阮、方城、殽、井陉、令疵、句注、居庸。”高诱注：“井陉，在常山井陉县。”《元和郡县图志·恒州》：“井陉县，六国时赵地，秦始皇十八年，王翦兴兵攻赵，下井陉。汉高帝三年，韩信、张耳东下井陉，擒成安君（陈余），即此地也。陉山，在县东南八十里。四面高，中央下，如井，故曰井陉……井陉口，今名土门口，县（获鹿县）西南十里。即太行八陉之第五陉也。”

　　［10］包络：包围环绕。赵魏：指战国时的赵、魏之地，在今河北、河南一带。

　　［11］襟带：谓山川屏障环绕，如襟似带。比喻险要的地理形势。张衡《东京赋》：“苟民志之不谅，何云岩险与襟带。”

　　［12］伊颍：指伊河和颍水，分别在今河南西部和东部。

　　［13］畾（lěi）峞（wěi）：高大的样子。

　　［14］蔽亏：亦作“敝亏”。掩蔽，被遮隐。司马相如《子虚赋》：“岑崟参差，日月蔽亏。”

　　［15］守一夫而莫开：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淮南子·兵略》：“一人守隘，而千人弗敢过也。”左思《蜀都赋》：“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后以此形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16］拥卫：保卫，护卫。邦畿：王城及其所属周围千里的地域。《诗·商颂·玄鸟》：“邦畿千里，维民所止。”毛传：“畿，疆也。”郑玄笺：“王畿千里之内，其民居安，乃后兆域正天下之经界，言其为政自内及外。”

　　［17］狼山：在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属阴山山脉西段，长约三百七十公里。南侧以断崖临后套平原，西端没入沙漠中。上谷：郡名，战国燕置。辖境相当于今河北张家口、小五台山以东，赤城、北京延庆以西，及内长城和昌平以北地区。北魏废郡。

　　［18］野狐：指野狐岭，在河北万全西北，古代军事要地，山势高峻。独石：指独石口，在河北赤县北，为外长城南北的交通要道，地势险要。明初建城，为宣府镇的屏藩。

　　［19］祖山木叶：指木叶山。在今内蒙古自治区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交汇处，是契丹的先世居地，辽代山上建有始神庙，每行军及春秋两季均祭祀于此。离立：并立。《礼记·曲礼上》：“离立者，不出中间。”孔颖达疏：“又若见有二人并立，当己行路，则避之；不得辄当其中间出也。”

　　［20］白登：山名，在今山西大同西北。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亲率大军北击匈奴，被匈奴冒顿单于围困于此长达七日。紫塞：指长城。崔豹《古今注·都邑》：“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逶迤：曲折绵延的样子。

　　［21］洮河：黄河上游的支流。在今甘肃西南部。源甘、青两省边境西倾山东麓，东流至岷县折向北，经临洮到永靖县城附近流入黄河。

　　［22］瀚海：地名。其含义随时代而变。或曰即今呼伦湖、贝尔湖，或曰即今贝加尔湖，或曰为杭爱山之音译。唐代是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北及其迤西今准噶尔盆地一带广大地区的泛称。

　　［23］控弦：拉弓，持弓。借指士兵。射雕：比喻善射。《史记·李将军列传》：“中贵人将骑数十纵，见匈奴三人，与战，三人还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射雕者也。’”裴骃集解引文颖曰：“雕，鸟也，故使善射者射也。”

　　［24］畏威怀德：畏惧声威，感念德惠。语出《国语·晋语八》：“民畏其威，而怀其德，莫能勿从。”

　　［25］潞河：一作潞水，即北京通县以下的北运河。通漕：谓开通漕运河道。《后汉书·邓训传》：“永平中，理虖沱、石臼河，从都虑至羊肠仓，欲令通漕。”李贤注：“水运曰漕。”

　　［26］控引：犹贯通。《文选·班固〈西都赋〉》：“东郊则有通沟大漕，溃渭洞河，泛舟山东，控引淮湖，与海通波。”李周翰注：“谓泛舟可以通山东之运，亦与淮、湖、海通波澜。”江淮：长江和淮河。此泛指长江与淮河之间的地区。

　　［27］肥：肥沃。洳：水名。通称洳河。源出北京平谷县，南流至河北三河县北之洳口入泃河。滦：滦河，在河北东北部，穿越燕山山地，在乐亭与昌黎之间入渤海。涞：涞水，在河北中部偏西，所在县因水而得名，邻接北京。

　　［28］连峰：即连山，今辽宁锦西，为军事要地。片石：指一片石，地名，又名九门口，在山海关外十里，附近有九门河。

　　［29］首阳：一称雷首山，在今山西永济县南，相传为伯夷、叔齐采薇隐居处。崆峒：山名，在今甘肃平凉市西，属六盘山脉。

　　［30］玉田白璧：传说中产玉及白璧的地方。干宝《搜神记》卷一一：“杨公伯雍，雒阳县人也。本以偷卖为业。性笃孝。父母亡，葬无终山，遂家焉。山高八十里，上无水，公汲水，作义浆于坂头，行者皆饮之。三年，有一人就饮，以一斗石子与之，使至高平好地有石处种之，云：‘玉当生其中。’杨公未娶，又语云：‘汝后当得好妇。’语毕不见。乃种其石。数岁，时时往视，见玉子生石上，人莫知也。有徐氏者，右北平著姓，女甚有行，时人求，多不许。公乃试求徐氏。徐氏笑以为狂，因戏曰：‘得白璧一双来，当听为婚。’公至所种玉田中，得白璧五双，以聘。徐氏大惊，遂以女妻公。天子闻而异之，拜为大夫。乃于种田处，四角作大石柱，各一丈，中央一顷地，名曰‘玉田’。”

　　［31］无终：即无终山，在今河北玉田县西北。金山：西方之山。

　　［32］辽沈：指今辽宁沈阳市及其周边地区。鸭绿：指鸭绿江。

　　［33］旸谷：古称日出之处。《书·尧典》：“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寅宾出日。”孔传：“旸，明也。日出于谷而天下明，故称旸谷。”孔颖达疏：“日所出处，名曰旸明之谷。”

　　［34］绥怀：安抚关切。

　　［35］蓬瀛：蓬莱和瀛洲。神山名，相传为仙人所居之处。方壶：即方丈，传说中海上神山名。《史记·秦始皇本纪》：“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海内十洲记·方丈洲》：“方丈洲在东海中心，西南东北岸正等。方丈方面各五千里，上专是群龙所聚；有金玉琉璃之宫，三天司命所治之处。”

　　［36］十洲：道教称大海中神仙居住的十处名山胜境。《海内十洲记》：“汉武帝既闻王母说八方巨海之中有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聚窟洲。有此十洲，乃人迹所稀绝处。”三岛：指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海上仙山。

　　［37］琉精：精美的琉璃。

　　［38］琼华：美玉。

　　［39］墉城：传说中西王母的居处。郦道元《水经注·河水一》：“承渊山，又有墉城，金台玉楼，相似如一……西王母之所治，真官仙灵之所宗。”岹（tiáo）峣（yáo）：高峻，高耸。

　　［40］金台：神话传说中神仙居处。《海内十洲记·昆仑》：“其一角有积金为天墉城，而方千里，城上安金台五所，玉楼十二所。”崒（zú）嵂（lǜ）：高峻而危险。

　　［41］紫气：紫色云气。古代以为祥瑞之气。附会为帝王、圣贤等出现的征兆。《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馀言而去，莫知其所终”司马贞索隐引刘向《列仙传》：“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丹青：丹青色艳而不易泯灭，故以比喻始终不渝。

　　［42］景云：祥云，瑞云。《淮南子·天文训》：“虎啸而谷风生，龙举而景云属。”

　　［43］灵圄：一作“灵圉”，仙人名。《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灵圉燕于闲观，偓佺之伦暴于南荣。”裴骃集解引郭璞曰：“灵圉，淳圉，仙人名也。”偓佺：古传说中的仙人名。刘向《列仙传·偓佺》：“偓佺者，槐山采药父也，好食松实，形体生毛，长数寸，两目更方，能飞行逐走马。”安期：也称安期生，仙人名。秦、汉间齐人，一说琅邪阜乡人。传说他曾从河上丈人习黄帝、老子之说，卖药东海边。秦始皇东游，与语三日夜，赐金璧数千万，皆置之阜乡亭而去，留书及赤玉舄一双为报。后始皇遣使入海求之，未至蓬莱山，遇风波而返。羡门：即羡门高，仙人名。《文选·宋玉〈高唐赋〉》：“有方之士，羡门高溪。”李善注：“《史记》曰：秦始皇使燕人卢生求羡门高誓。溪疑是誓字。《汉书·郊祀志》曰：充尚、羡门高最后，皆燕人，为方令道，形辞销化玉。充尚、羡门高，二人。”

　　［44］骖鸾驾鹤：驾驭鸾凤仙鹤。比喻成仙。

　　［45］泰岱：泰山。泰山又名岱宗，故称。

　　［46］居庸：关名。旧称军都关、蓟门关。在北京昌平县西北，为长城要塞之一，控军都山隘道（军都陉）中枢。明洪武元年（1368）建。

　　［47］河内：古代指黄河以北的地区。《周礼·夏官·职方氏》：“河内曰冀州。”《孟子·梁惠王上》：“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

　　［48］嶻（jié）嵲（niè）：山高峻耸出的样子。

　　［49］浑河：卢沟桥在元明以后的别称，因河水浑浊而得名，即今永定河。

　　［50］西湖：在北京西玉泉山下，又名西海，后疏浚为昆明湖。沈榜《宛署杂记》：“西湖，在县西二十里玉泉山下。”

　　［51］盐沟：地名。在今北京良乡县。《新五代史·四夷附录一》：“庄宗之末，赵德钧镇幽州于盐沟，置良乡县。”琉璃：河名、地名。在北京郊区。《元史·百官志》：“延祐四年，卢沟桥、泽畔店、琉璃河并置巡检司。”

　　［52］桑乾：河名，此指卢沟河。广阳：古地名，治所在今河北蓟县，辖境相当于今北京大兴县及河北固安县等地。

　　［53］灏（hào）溔（yǎo）：水无边际的样子。《文选·司马相如〈上林赋〉》：“然后灏溔潢漾，安翔徐回。”郭璞注：“皆水无涯际貌也。”

　　［54］会流：合流，汇合。帝乡：京城，皇帝居住的地方。

　　又有上林禁苑［1］，种植蕃牧，连郊逾畿，绿丘满谷。泽渚川汇，若太湖瀛海渺□NFEC3□而相属。其中则有奇花珍果，嘉树甘木，禽兽鱼鳖，丰植繁育。飑飑籍籍［2］，不可得而尽录。固可以因农隙而校田猎［3］，选车徒以讲武事［4］。乃遵国风［5］，稽王制［6］，诏期门［7］，简将帅［8］，乘玉辂［9］，拥翠盖［10］。出天关而雷轰［11］，轹芳郊而云会［12］。非所以威戎夸狄，娱乐骋意，盖将取不孕而除菑害［13］，狩无泽而顺杀气［14］。谨《大易》之用于三驱之时［15］，验《驺虞》之仁于一发之际［16］。水衡虞人之容与［17］，武夫壮士之奋厉［18］，皆知夫仁者之为勇，而以投石超距之足鄙［19］。亦何必殄夷禽兽［20］，割鲜野食［21］，而以俯仰极乐之为贵也［22］？

　　［1］上林：古宫苑名。为秦旧苑，汉初荒废，至汉武帝时重新扩建。故址在今陕西西安市西及周至、户县界。《三辅黄图·苑囿》：“汉上林苑，即今之旧苑也。《汉书》云：‘武帝建元三年，开上林苑，东南至蓝田宜春、鼎湖、御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水而东，周袤三百里。’离宫七十所，皆容千乘万骑。”一指东汉光武帝时所建宫苑，故址在今河南洛阳市东，汉魏洛阳故城西。东汉永平十五年（72）冬，车骑校猎上林苑，即此。一指南朝宋大明三年建造的宫苑，故址在今江苏南京市玄武湖北。后泛指帝王的园囿。

　　［2］飑（pò）飑：众多的样子。《文选·班固〈西都赋〉》：“飑飑纷纷，矰缴相缠。”李善注：“飑飑纷纷，众多之貌也。”籍籍：纵横交错的样子，众多的样子。《汉书·燕剌王刘旦传》：“华容夫人起舞曰：‘发纷纷兮寘渠，骨籍籍兮亡居。’”颜师古注：“籍籍，纵横貌也。”

　　［3］校：拦取禽兽。田猎：打猎。《诗·齐风·还序》：“哀公好田猎，从禽兽而无厌，国人化之，遂成风俗。”

　　［4］车徒：车马和仆从。《文选·李康〈运命论〉》：“故遂挈其衣服，矜其车徒，冒其货贿，淫其声色，脉脉然自以为得矣。”刘良注：“车徒，谓车马侍从也。”武事：与军队或战争有关的事情。《文选·班固〈西都赋〉》：“耀威灵而讲武事。”李善注引毛诗序曰：“有常德以立武事。”

　　［5］遵：按照，遵守。国风：国家的风俗。《史记·殷本纪》：“帝五丁即位，思复兴殷，而未得其佐。三年不言，政事决定于冢宰，以观国风。”

　　［6］稽：考核。王制：王朝的制度。《荀子·正论》：“天下之大隆，是非之封界，分职名象之所起，王制是也。”杨倞注：“王制，谓王者旧制。”

　　［7］期门：官名。汉武帝时置，掌执兵扈从护卫。武帝喜微行，多与西北六郡良家子能骑射者期约在殿门会合，故称。汉平帝时更名虎贲郎。《汉书·地理志下》：“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以材力为官，名将多出焉。”

　　［8］简：精简。

　　［9］玉辂：古代帝王所乘之车，以玉为饰。《淮南子·俶真》：“目观玉辂琬象之状，耳听白雪清角之声，不能以乱其神。”高诱注：“玉辂，王者所乘，有琬琰象牙之饰。”

　　［10］翠盖：饰以翠羽的车盖。《淮南子·原道》：“驰要褭，建翠盖。”高诱注：“翠盖，以翠鸟羽饰盖也。”

　　［11］天关：犹天门。此指都城的帝门。

　　［12］轹（lì）：车轮碾过。芳郊：花草丛生之郊野。

　　［13］菑害：灾害。菑，“灾”的异体字。

　　［14］无泽：没有光泽。《周礼·考工记·弓人》：“瘠牛之角无泽。”此指瘦弱的野兽。

　　［15］大易：即《周易》。左思《魏都赋》：“览《大易》与《春秋》，判殊隐而一致。”三驱：古代王者田猎之制。谓田猎时须让开一面，三面驱赶，以示好生之德。《易·比》：“九五，显比，王用三驱。”孔颖达疏：“褚氏诸儒皆以为三面著人驱禽。必知三面者，禽唯有背己、向己、趣己，故左右及于后，皆有驱之。”吴兢《贞观政要·君道》：“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戈直注：“三驱者，围合其三面，前开一路，使之可去，不忍尽物，好生之仁也。”

　　［16］驺虞：传说中的义兽名。《诗·召南·驺虞》：“彼茁者葭，一发五豝，于嗟乎驺虞。”毛传：“驺虞，义兽也。白虎，黑文，不食生物，有至信之德则应之。”一发：古以射箭十二枚为“一发”。《汉书·匈奴传下》“矢四发”颜师古注：“服虔曰：‘发，十二矢也。’韦昭曰：‘射礼三而止，每射四矢，故以十二为一发也。’发犹今言箭一放两放也。今则以一矢为一放也。”

　　［17］水衡：古官名。水衡都尉、水衡丞的简称。汉武帝元鼎二年所置，至隋始废。掌皇家上林苑，兼管税收、铸钱。《汉书·百官公卿表上》“水衡都尉”颜师古注引汉应劭曰：“古山林之官曰衡，掌诸池苑，故称水衡。”虞人：古代掌管山泽苑囿之官。《周礼·夏官·大司马》：“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贾公彦疏：“虞人者，若田在泽，泽虞；若田在山，山虞。”容与：从容闲舒的样子。《楚辞·九歌·湘夫人》：“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18］奋厉：激励，振奋。

　　［19］投石超距：古代军中的习武练功活动。《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王翦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距。’”司马贞索隐：“超距，犹跳跃也。”

　　［20］殄夷：杀尽。《文选·班固〈西都赋〉》：“草木无余，禽兽殄夷。”李周翰注：“谓尽杀禽兽。”

　　［21］割鲜：割杀畜兽。《文选·班固〈西都赋〉》：“割鲜野食，举烽命釂。”李善注引孔安国《尚书传》：“鸟兽新杀曰鲜。”野食：在野外进食。

　　［22］俯仰：犹瞬息，表示时间之短。

　　若夫宫室之制［1］，则损益乎黄帝合宫之宜［2］，式遵乎太祖贻谋之良［3］。居高以临下，背阴而面阳。奉天凌霄以磊砢［4］，谨身镇极而峥嵘［5］。华盖穹崇以造天［6］，俨特处乎中央［7］。上仿象夫天体之圜［8］，下效法乎坤德之方［9］。两观对峙以岳立［10］，五门高矗乎昊苍［11］。飞阁屼以奠乎四表［12］，琼楼巍以立于两旁［13］。庙社并列［14］，左右相当。东崇文华［15］，重国家之大本；西翊英武［16］，俨斋居而存诚［17］。彤庭玉砌［18］，璧槛华廊；飞檐下啄，丛楹高骧［19］。辟阊阖而荡荡［20］，俨帝居于将将［21］。玉户灿华星之炯晃［22］，璇题纳明月而辉煌［23］。宝珠焜耀于天阙［24］，金龙夭矫于虹梁［25］。藻井焕发［26］，绮窗玲珑［27］，建瓴联络［28］，复道回冲［29］。轶霄汉以上出，俯日月而荡胸。五色炫映，金碧晶荧。浮辉扬耀，霞彩云红。其后则奉先之殿，仁寿之宫［30］；乾清坤宁［31］，眇丽穹窿［32］；掖庭椒房［33］，闺闼闳通［34］。其前则郊建圜丘［35］，合祭天地；山川坛□NFDEF□［36］，恭肃明祀。至于五军庶府之司［37］，六卿百僚之位［38］，严署宇之齐设［39］，比馆舍而并置［40］。列大明之东西［41］，割文武而异制［42］。至于京尹赤县之治所［43］，王侯贵戚之邸第；辟雍成均［44］，育贤之地［45］；守羽林而掌佽飞者［46］，至九十而有四卫［47］。莫不井列而棋布，各雄壮而伟丽。

　　［1］宫室：房屋的通称。《易·系辞下》：“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