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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归国琐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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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逸梅先生在那篇记郭老从日本化装归国的文章里,说起金祖同曾用“殷尘”的笔名写过一篇小说体的《郭沫若归国秘记》。我还不曾有机会读过这篇秘记,内容如何,这里自然不说了。若不是郑先生说破了这个笔名,我即使有机会见到了,大约也不会猜到“殷尘”就是金祖同。但是一经说穿,想一想这个笔名倒也很有点蛛丝马迹。

原来他对甲骨文和金石考古很有兴趣,当时在日本读书,其时郭老也正在埋头从唯物史观的立场,研究甲骨文和金文,希望从其中发掘中国古代社会史料,他遂从郭老游。“殷尘”这个笔名,显然与甲骨文有关,因为那些龟甲牛骨上所刻的文字,全是殷人的卜辞。“殷尘”者,殷人的尘屑之谓,所以这笔名一望就知道是对金石考古有兴趣的人所拟。

就是郭老也是如此。他在那时不能用真名在国内发表文章,惟有采用笔名。他翻译美国辛克莱的小说,如《屠场》和《煤油》,用的是“易坎人”的笔名。他在《东方杂志》上发表过一些研究中国铜器铭文的文章,署名用“鼎堂”。从他这时为自己所拟的笔名用字来看,“鼎”,“易”,“坎”,也可以看出他对于中国古代文物典籍兴趣之浓。

当然,想到郭老在日本读书时代用的名字是“郭开贞”,也可以说这些笔名与他学生时代所用的真名也有一点渊源的。

当年郭老化装改名逃离日本,不知在船上所用的是什么名字。殷尘的《郭沫若归国秘记》不知有叙及否?事实上,他那时离开日本回到上海,在国内是早已有所安排的。因此船到虹口汇山码头时,已经有人去接船,并且给他在沧州饭店开了一个房间,后来才在法租界租了地方住下。

郭老回到上海之初,上海国民党官方还挂着“团结救国”的招牌,也喊着“统一战线”的口号,因此,他们也参加了文化界救亡协会。郭老当时从日本弃家归国,共赴国难,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文化界救亡协会曾在南市民众教育馆开过一个欢迎大会。那天是我陪他去出席的。因为时间还早,曾去逛了城隍庙,又在城隍庙的茶楼上小坐。

欢迎会开得非常成功。官方一直想控制会场,始终未能如愿。赴会的青年对郭老的每一句话都报以掌声,并且在开会之前和散会之际,不停唱着救亡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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