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荷兰：会说“对不起”的人更有尊严

　　荷兰小伙子说他也一眼就能把荷兰人认出来。我倒是有些好奇，荷兰人是一个很特殊的民族吗？

　　这位荷兰小伙子本人倒真和典型的西欧人不太一样，我认为他的眼睛有一点东方人的样子。

　　“那为什么能认出来呢？”我问他。

　　他说：“也许是衣服吧，总是穿得不一样。”

　　我有点疑惑，欧洲人穿得都差不多啊，都是那一身休闲服。

　　他说：“还是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也不好说。”

　　我看他，上身穿的T恤比较紧身，下面牛仔裤倒有点宽，并且上身衣服的颜色花哨一些，不知荷兰风格是不是这种样子。他还说：“我一眼就能认出波兰人，很多人穿一身阿迪达斯的运动服，身体很壮，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伴。”——其实我想说，中国的黑社会也这派头。

　　这荷兰人在餐馆里说话的声音算大的，他也承认这一点。他说，和中国人相比，他的声音算小的，可是比其他欧洲人要高声一点。

　　由于他一开始送了我一包万宝路香烟，所以我也很高兴地想请他吃饭。但到了付钱的时候他的表现更像中国人——抢着付账。我问他：“在荷兰，朋友吃饭平分账单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他说：“大多数人是平分的，可我是喜欢替人付账。”——真有中国人之风。

　　我们又说到了其他礼貌问题。我说中国人不给别人空间，比如去银行取钱的时候总是和别人站得很近。他很同意，当天他去参观了博物馆，正站在橱窗前看东西，旁边中国人就把他往前挤，也不说对不起，这让他很恼火。

　　我说：“中国人不太会说‘对不起’。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碰了，不说对不起，另一个不高兴，往往过一会儿就打起来了。”

　　他问：“为什么不说对不起呢？”

　　我想了想说：“中国人可能认为一说对不起就没有尊严了。”

　　这时他脸上有一种真正困惑的表情：“说‘对不起’就没有尊严了吗？”又加上一句，“说‘对不起’应该更有尊严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