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个柚子，两份温存

　　她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像其他几个中年妇女一样，在我家小区门口摆着一个水果摊。我主观臆断，她一定很勤劳，因为不管刮风下雨，也不管别人出不出摊，她肯定会出。后来还听邻居们说，她是所有水果摊主中最实在的一位，从不缺斤短两，从她那里买回来的水果不用验，准够！

　　我是在一天午后光顾她的水果摊的，那天的风沙特别大，她头上裹了条毛巾，站在干燥的春风里兜售剩下不多的水果。

　　我走上前向她搭讪：“柚子怎么卖？”

　　“三块二一斤。要不要称一个？”她满脸微笑着问。

　　“好，麻烦你帮我称一个吧。”我答道。

　　“也不知道咋回事，最近的柚子一直特别好卖，今天，光柚子我就卖了两筐，你买的这个是最后一个了，我就便宜一点，俺三块一斤卖给你吧！”她一边说话，一边帮我称柚子。

　　“柚子好卖，是因为和天气有关，今年春天风沙大，人都容易上火，而柚子又最能下火，所以买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我接着她的话茬解释说。

　　“柚子还能祛火啊？”听了我的话，她将信将疑地一愣。

　　“当然了，我试验过好多次了，每次口腔溃疡吃上半个，准好！”我继续解释。

　　那个柚子重4斤，共12块钱。我给了她一张20元面值的钞票，接了她的找零就往回赶，走到半路一数，才发现不对，她怎么找我9块啊？应该是8块才对啊！我自知她摆水果摊的辛苦，连忙返回把多找的钱还她。哪知道我再次回到她的水果摊的时候，她却不在，不经意用眼睛一扫，她却在另一个水果摊边，一边付钱给另一个摊主，一边托了个柚子回来。天啊！她竟然买的是一只柚子！怎么回事？

　　看到我再次来到她的水果摊前，她大为惊诧，连忙问：“咋了，柚子不够秤吗？”

　　我连忙解释：“不，不，是你多找了我一块钱。”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那一块钱是我故意多给你的，因为是你让我知道了柚子能去火的，这下可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家那死老头子就不用再为吃药犯愁了，你说，他都快50岁了，嗓子眼咋比针眼还细呢？”

　　我恍然大悟，继而不解地问：“你原本可以不卖给我这个柚子啊？你从另一个水果摊再买，肯定要多花钱的。”

　　她羞赧地笑了：“哪有这个道理？那不是过河拆桥吗？”

　　我一瞬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仅仅是“一瓢水”，也能让我们领略到波澜不惊的广阔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