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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读卡佛时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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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刚开始写字是在十五岁,那时喜欢用繁琐而华丽的语句描写事物。送给某个人的诗歌是这样写的:“ 她回眸的那一刻 如同穿越了百年的等待 两个人梦的倾诉,久久不愿离去  那些旧时光 谁说 不能遗忘 确实真正忘却, 记忆中的繁华,是废墟倒下时飞扬的尘土, 是过往的一段无语的爱情。”一年后,我开始写小说,依旧用大量的语言去讲述心里的故事。很长时间,我注重于编造故事,同时喜欢阅读苏童和余华,他们的叙述是那么熟悉与相似,阴湿的童年。王小波所说,制造一个有趣的故事,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

读卡佛,最早是他的《大教堂》,然后是《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最后才是《请你安静些,好吗》。我只在《大教堂》里的几篇小说读出了些许温暖,那时卡佛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写作。主人公在盲人的引导下闭上眼,在想象里画出心里的教堂,人与人之间终于有了一些宽容和理解。而在这之前,卡佛的所有小说都在用冷静简约的语言叙述普通的生活,冰冷而隔膜。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之所以只写短篇是因为身下的椅子随时可能会被搬走。穷苦的日子里的想象注定也是基于底层和艰难的,却依旧绚丽与丰富。于是这些日子,除了爱伦坡之外,我读的书又多了卡佛,明白小说不仅是讲述故事,更是表现生活。

“用普通但准确的语言,写普通事物,并赋予它们广阔而惊人的力量,这是可以做到的。写一句表面看来无伤大雅的寒暄,并随之传递给读者冷彻骨髓的寒意,这是可以做到的。”当我读卡佛时我在想,华丽与繁复不过是化蝶的壳,看似饱满,但真正的精华却被包裹在其内。对于生活,还是一切从简。把内心的感情藏于平静的叙事中,然后从故事的某个点让读者体会与惊喜。所以,能用一千字写完的就不要用两千字表达。感觉到这些后,我忽然又有了写诗的信心。有机会读到卡佛的诗。才明白诗是文学的骨髓,同样,需要的不是修饰,而是脱掉,全部脱掉。

我也爱读博尔赫斯,我同样喜爱迷宫。生活是现实,但梦境也是现实。把梦里的迷宫当做生活来叙述也是现实的写作。而卡佛相反,他写的底层生活最后会散发出非现实的气息,让人寒心。只是很可惜,当卡佛有机会叙述温暖与明亮时,却死在酗酒上,那年他五十岁。人什么时候都可能死去,只是留下一些可以阅读的文字,用极简的语言去讲述生活或是梦境里的现实,让你感到寒冷或是有趣。这也是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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