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了两天，调查还是毫无进展。这一日，早濑英子结束了大阪到东京的航班乘务，回到乘务室，见到两位面熟的警官正坐在那儿等她。

    正是渡边和山本。

    就在他俩的身边，理所当然地坐着藤真由美子。一般这种时候她都会出现。她到底什么时候上班啊，早濑英子很纳闷。

    除藤真由美子之外，乘务长北岛香织也在。

    “手袋的主人还是没找到。”香织皱着眉跟早濑英子说。

    回答她的是年轻警官山本。“能联系的我们都联系了。还有人看了报纸就出来承认自己坐过那班飞机。但是现在还没对上号，还剩十几个人，有住址的只有三个左右。”

    渡边咳嗽着把脸扭向了早濑英子。“你那天执行了航班乘务，对吧？”

    “乘客名单也没什么结果吗？”早濑英子问刑警们。

    “是啊。”

    “眼熟吗？”山本问道。

    “其实我想让你们看看，就把这个带来了。”

    “对啊，北岛小姐也在那趟航班上。”早濑英子想起来了，然后对刑警们说，“你们有没有询问一下那趟航班上的其他空姐？”

    “我也努力回想来着，还是想不起来。况且这包实在没什么特点。”

    北岛香织也表示束手无策。

    藤真由美子像个收到玩具的孩子，兴奋地打开包，把里面的物品一个一个装进塑料袋里。

    “我能看看包里有什么吗？”藤真由美子仰头看着渡边问道，“你想想，我们对包没印象，但是可能见过里面的东西啊。”

    “也有道理，那就看看吧。”刑警无奈地答道。

    “小b，你差不多得了啊。”北岛香织严厉地呵斥道，藤真由美子一脸不快地把口红放了回去。

    “但是……”

    “你们都采集过指纹了吧？”

    此后，早濑英子在东京和札幌之间飞了个来回，回程正好是一〇八次航班——正被调查的那趟航班。

    “就是啊。总觉得这事情会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束。”渡边苦笑着挠了挠头。

    “是啊，再也没有过。”早濑英子回答，“也没听说东京湾发现了什么尸体啊。”

    “啊，那个，你过来一下。”

    “什么？”

    “啊……”早濑英子确认了周围没人听见，接着说，“那个凶案怎么了？”她也把声音压低了一个八度。

    早濑英子正在通道上走着，有个声音叫住了他。她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商务人士正冲她招手。

    “就是那个凶案啊。报纸上登了的那个。羽田机场停车场发现了一个带血的手袋的那个凶案啊。”

    “我听说失主是三月七号的一〇八次航班的乘客？其实我当时也在飞机上！”

    “是吗？”早濑英子一脸震惊地重新审视他。

    “真的啊。所以要是我的线索能帮上忙就好了。有需要的话，到了东京我可以去趟管察局。”

    早濑英子进驾驶室向机长报告了情况。机长坝上联系羽田机场，得待指示。没多久，警察回复说让他们在乘务科等候。

    “嗯。其实我对那个包很有印象。要是我没记错，就是那天航班上一个女人的包，我看见她了。”

    “真的吗？”早濑英子不由得大声问道，周围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接待室里除了他和警察，还有早濑英子和藤真由美子。

    “我明白了。请您稍等。”

    “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山本摊开笔记本问道。

    “我记得是偏白色的套装，个子……跟她差不多吧。”成田指着一旁的早濑英子说。藤真由美子面无表情。

    在乘务科的接待室里，那男人对渡边和山本描述着。他姓成田，是某商贸公司的职员，三十一岁，单身。因为经常出差，每个月要去好几次札幌。

    听到这里，山本迅速地瞟了一眼藤真由美子，又马上低头看自己的笔记本。

    “您还记得她的长相吗？”渡边问。

    成田仿佛正等着他问似的深深地点了点头。“记得很清楚。她皮肤很白，是圆脸，眼睛俊秀细长。虽然脸有点圆，但是圆得恰到好处，绝对不是包子脸。”

    “你是说看到美女连美女的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跟她交谈过吗？”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当时她从包里拿出口红补过妆，我对她这个动作印象非常深，所以连包的样子也记住了。”

    “她说话带口音吗？”

    早濑英子觉得这人好像一直在观察那个女乘客。

    “嗯，两三句而已，说得不多。我不太记得谈话的内容了，只记得她兑话让人感觉很舒服。”

    “哦……”渡边一边点头一边沉思着，像是在想象成田口中那名女子的形象。

    “那你再看看这个。”渡边从包里取出一支口红。

    最后警察拿出那个包让成田看。他说：“大概就是这个包。”

    成田眼睛一亮。“没错，就是它！她当时就用它补妆来着！”他坚定地断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