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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鬼子(7)

T,Xt,小,说天,",堂

    或许,女人生性特别喜欢找借口吧!一旦有了什么借口,就出出乎意料的转为大胆了。
 
    这是最后一次献出自己未受到伤害的身体……自从有了这个借口后,冬于开始积极参与爱的行为。贵志慢慢

拉开她背后的拉链,让她的胸部更裸露,在洋装袖子被脱掉的,她还缩着肩协助配合。但,胸罩被拿掉的瞬间,

她又不由自主交抱双臂了。
 
    虽明知终会被贵志为所欲为,冬子却不希望现在马上被碰触,至少,她要再多保留一些时候。
 
    贵志也并不强迫,他一步一步踏实进行,却时而像忘记自己目的般停止了,之后,才又想到般的吸冬子的樱

唇,由颈项爱抚至背部,等待女人自己产生焦急。
 
    这是贵志令人憎恨的地方,却也是他温柔的地方。
 
    “嗯……”
 
    冬子也不再踌躇,横着轻摇上半身表现自己的需求。
 
    这时,贵志才获得自信般静静爱抚她下半身。冬子的衣服被褪去,裤袜也被脱下了。
 
    整整一年,冬子在内衣方面只穿胸罩和内裤,她怕再加上多余的衣物会破坏身材曲线。
 
    等内裤也被脱下时,冬子已经一丝不挂了。她隐藏羞耻似的紧抱住贵志,不让彼此身体间出现一丝缝隙。虽

然她很瘦,该丰腆的地方还是有肉,只不过是骨骼较细,不太引人注目。
 
    以前,贵志曾说过那是“甜蜜的身材”。
 
    至于究竟意昧着什么,冬子自己也不太清楚。
 
    贵志说明是“明明很瘦,却见不到骨头、肩膀、腰肢都圆润”,但,那能以”甜蜜”形容吗?
 
    贵志此刻或许是在确定那种甜蜜感受吧?仍旧在让冬子充分等待后,才静静开始动作。他再度从颈项爱抚到

背部.吸这是吮乳头,轻柔的伸手抚摸下半身。
 
    最初,他略显犹豫,未几就转为大胆,手指的动作令冬子完全燃烧,等见到冬子已无法忍田的哀求时,才毅

然决然深人。
 
    两年间的空白给予冬子某种感动和田休,她就这样陷入无止尽的深渊。
 
    ※※※
 
    仿佛从遥远的旅行回来,冬于渐渐醒来。意识的清醒总是慵懒,伴随着不甘情愿。
 
    又似自深逐的海底苏醒,冬子茫然睁开眼。
 
    眼前有贵志的喉结,有厚实的胸膛。
 
    那是以往的四年间,冬于不知凝视多少次,确定过多少遍的情景。
 
    “会冷吗?”突然,头上方响起贵志的声音。
 
    回过神来,发现贵志的手放在自己背部。
 
    “太好了……”
 
    那是询问抑或呢喃?冬子想起来了,每次结束后,贵志都会这样说。也许他是因为问了没必要问的事丽觉得

心满意足吧!
 
    但,那只是徒然唤起冬子的羞耻。
 
    当贵志深入时,冬子不知道自己说过些什么话,只是茫然记得曾叫喊着什么。
 
    “你是淫这是荡的女孩。”有一次,贵志曾半开玩笑的这样说,然后笑了。
 
    冬子也了解那并非轻蔑,而是在充满爱的感觉中喃喃低语之词。
 
    但,那样的讲法却令她感到残酷。
 
    在不自觉中,冬子像被窥见另一个自己。可是虽厌恶自己另一面被看穿,却……很不甘心的总是又沉沦。
 
    仔细回想,贵志一向都那样冷静、那样清醒,尽管燃烧热情,却永远不会陷溺其中。而,现在他一定又是用

那种清醒的眼里看着自己瘦小的身体燃烧。
 
    只是,此刻的冬子虽被窥见自己羞耻的一瞬,却连反击的气力皆无。她现在有如结束漫长航海的一时扁舟,

静静下锚于贵志胸口,体内仍残留旅途之后的晕眩与无力的甜美。
 
    冬子感到不可思议了,就在前不久,为何能够那般坚持的抗拒贵志呢?为何不更率直的接受呢?
 
    抵抗、反击的自己消失于遥远的过去,目前已变成极尽温柔的顺从。
 
    “不要紧吗?”
 
    “咦?”
 
    “你的肚子。”
 
    这句话把冬子拉回现实世界。
 
    冬子似乎暂时忘掉自己生病之事——肚子里有个异物,下星期必须接受手术。
 
    也不知何故,冬子的身体残留一种类似麻痹的甜蜜感觉。
 
    “奇怪呢?”
 
    “什么事?”
 
    “不……”冬子为自己明明生病,却有那种强烈感受面不可思议,更因居然比以前更迷乱而羞赧。
 
    “太可惜了……”突然,贵志喃喃说着。
 
    “可惜什么?”
 
    “这么漂亮的身体却……”贵志抚摸她的小腹。
 
    冬子身体后缩,她马上明白对方想说什么了。身体留下创伤,冬子也很难过,而且害伯。
 
    “可是,好像只是很小的伤口呢!”
 
    “大概吧!没必要为这种事担心。”
 
    贵志的声音很温柔,更是一种怜悯。
 
    冬子也是这样认为。医师说过,只是轻轻划了一道横向的短伤口,若是那样,确实不是问题。
 
    不,她是强迫自己这样认为。否则,根本无法做手术。
 
    “我希望再看一次哩!”
 
    “看什么?”
 
    “身体啊!”
 
    “不要。”冬子把瘦小的身体紧贴贵志。
 
    以前冬子曾让贵志看过自己全裸的身体,当时是已决定要分手之前,在轻微的醉意下,让她有点大胆。
 
    “可以吗?”
 
    贵志哀求时,冬子突然有了让他看也无所谓的心情。她希望让这个人永远记得自己、无法忘怀。
 
    在那之前,贵志应该也隐约看过冬子的身体,却从没有在明亮的灯光下让他见到赤裸的全身。
 
    冬子紧闭双腿,闭上跟,忍受贵志的视线。
 
    “好美!”
 
    贵志凝视着,不久,终于无法忍耐似的爬上来。
 
    男人目前正感受到最强烈的爱意,但自己却要主动离开,这是对深爱自己、却又没有勇气与妻子分手的男人

的唯一报复。
 
    但,目前的冬子没有两年前那样的心境了。
 
    当时,她认定这是最完善的报复,借此能逃离等待男人的生活,确立自己的生活方式。
 
    问题是,这两年里,贵志的影子一直纠缠住冬子,脑海里是打算彻底切断关系,可是身体里却仍存在着等待

贵志的某一部分。
 
    尽管憎恨,但,某夜,她突然能感觉贵志就在身旁。即使去百货公司,也会若无其事的看适合贵志的领带,

找寻合乎贵志脖子尺寸的村衫。
 
    另外,有时候她会去看贵志所设计、位于世田谷的扇形体大楼,阅读刊登贵志照片的建筑设计杂志。
 
    以电话交谈时,冬子会假装漠不关心,却完全知道贵志工作方面的概况。
 
    这两年内,冬于充分理解人类实在很难按照理论、很理智的活着。
 
    此刻,虽奉献出一切,冬子却毫不后悔,甚至领悟到,唯有贵志能让自己献出最后的、没有创伤的身体。
 
    “可以吧?”贵志再次在耳边喃喃诉说。“上次也让我看过的。”
 
    贵志似还未厌腻欣赏冬子全裸的身体。
 
    男人为何想看女人的身体呢?只要彼此相爱、互相满足,应该已经足够,为何还要用眼睛确认?
 
    只有爱的行为没办法满足吗?或者,因为那瞬间的欢愉淡薄,才企图得到视觉的喜悦?冬子无法理解。
 
    但,贵志是很严肃的在恳求。
 
    “都已经是老太婆了呢!”
 
    “没有这回事。现在的你最漂亮了,以前犹有些许稚嫩,但,现在则是完全成熟的女人。”
 
    “讲这种话真奇怪哩!”
 
    “我是在赞美。可以吧?”
 
    “那么.不能开灯。”
 
    “没有灯光就看不到了。”
 
    “也许你看过之后就会很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只要是人,都希望看美丽的东西。”
 
    “可是……”
 
    “我希望再仔细看一次。”
 
    冬子自问:被男人看到毫无创伤的身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就算以后再有了何等喜欢的男人,也不可能在

明亮灯光下让对方看自己的裸身。
 
    “好吧!不过要快点。”冬子仰躺着,紧闭双眼。
 
    但,即使在黑暗中,她仍知道贵志正看着自己。虽说希望快点结束,另一方面,却又盼望对方仔细看清楚,

即使以后腹部留下创伤,贵志脑海里仍烙印着自己目前的身体。
 
    “还没有看够?”
 
    “真漂亮!不管几岁,你的身体仍像少年。”
 
    “少年?”
 
    “我没有不好的含意,而是说,肌肉结实,自得近乎透明……”
 
    “好了吧!”冬子拉起毛毯盖住自己的脸孔。
 
    贵志隔着毛毯再度抱紧她。“让这样的身体留下创伤是罪孽。”
 
    “可是,没有办法呀!”
 
    “话是这样没错……”贵志伸了一下摄腰,撑坐起上半身。
 
    “要起来啦?”
 
    “嗯……”
 
    贵志环顾四周,找寻内裤。
 
    贵志总是这样突然起来,开始穿上衣田,好像完全忘掉曾那般热烈燃烧开始冷静的系上领带。对这种情形,

冬予不知已见过多少次了。
 
    “要回家了?”
 
    “已经十一时啦。”
 
    “再多留一会……”说着,冬子噤声了。以前,在这种时候,冬子总是这样挽留。
 
    而,温柔的贵志却神情困惑的抽着香姻。
 
    贵志回家并不见得是因为妻子,事实上,他都利用夜间进行建筑物的构思,描绘设计图。但,即使明细如此

,冬于仍立即将贵志的回家与他的妻子连结一起。
 
    但是,现在已非能那样撤娇的关系了。自己早就宣布和对方分手,再挽留未免太可笑了。
 
    贵志坐起上半身,背靠着床头,开始抽烟。在昏黄的床头灯光中,香烟的火亮了,又黯淡。
 
    “几点的班机?”
 
    “晚上十时。”
 
    “一个人?”
 
    “当然罗!我帮你带点礼物回来,想要什么?”
 
    “不,不必了。”
 
    “回来时你大概出院了吧!”
 
    “大概……”
 
    “有任何困难请告诉船津。”说着,贵志下床,开始穿衣服。
 
    十一时刚过不久,贵志走出冬子的公寓住处。
 
    “下星期三之前我还在日本。”边说,贵志在门口回头。
 
    身穿睡袍的冬子颔首。
 
    “那么,我走啦!”
 
    分开时,贵志总是很平静,似乎才不久之前的缠绵已经冷却。即使过了两年,这样的态度依旧未变。
 
    门被关上了,走在走廊水泥地的足音消失。冬子回到起居室的沙发。
 
    远处,小田急线的电车声在黑暗中消失。
 
    贵志家住获洼,若是夜间,从参宫桥开车三十分钟可到。
 
    他会直接回家吗?或是再去哪里?
 
    冬子甩甩头,不愿再多想了,毕竟那和自己无关。
 
    冬于拿起茶几上的百乐门香烟,用红色打火机点着。教会她抽烟的人也是贵志,在认识约莫一年时,贵志问

她:要抽抽看吗?她顺从的吸一口,却呛住了。
 
    贵志笑着说:“烟是要直接向前方欧出的。”
 
    冬子本来也感到不可思议,为何要抽这么难受的东西呢?但,很快就已习惯。
 
    现在,睡觉前或工作空档,她都会独支烟,每天只要有十支百乐门谈烟就已足够。
 
    她缓缓吸人、吐出,烟雾飘在空中,散了。
 
    房内一片静寂,是属于暴风雨过后的那种静寂,暴风雨和冬子的身体同时吹掠过独居的房间,那简直是在无

法预期下所发生之事。
 
    甚至和贵志见面时都没预料到会变成这样,只是想要确定昔日的怀念而已,然后马上分开。
 
    今天的事并非那一方诱惑,而是彼此很自然的需求,而有了这样的结局。
 
    暴风雨明明刚过,冬子的心情却出奇平静。这样,不论何时被割开肚皮都无所谓了——她已经有了这样的心

理准备。
 
    住院日期是下星期四,正好是贵志出国的翌日。今是周末,已剩下不到一星期了。
 
    这中间,必须准备好不到店里上班的事。包括工作室、店面、材料的采购、库存等等,一旦自己不能上班,

就得事先处理各种问题。
 
    但是,这些事只要用心就能够解决。最重要的是心情方面,不过,借着和贵志见面,似乎已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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