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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十月号(2)

    《猎杀红十月号》是我们俩一起看的最后一部电影。对于想要理解叙事技巧的人来说,只需看看这部电影就足够了;人们老是问自己,为什么在大学的课堂上只会教些像普罗普普罗普(VladimirPropp,1895-1970),俄国民间文艺学家,他的故事形态学研究强调了系统描写相对于发生学研究的优先性——译注、格雷马斯格雷马斯(AlgirdasJulienGreimas,1917-1993),法国结构主义符号学家,符号学巴黎学派的核心人物。他认为叙事文本是由外显的叙述层面(表层结构)与内隐的结构主干(深层结构)所组成——译注这类的叙事理论,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理论,却连泡在放映室里的机会都没有。楔子、情节、行动元、突变、追寻,主角以及其他一些辅助因素:对您来说,身穿俄国海军制服的肖恩·康纳利肖恩·康纳利(SeanConnery,1930-),英国著名演员,1962年首次扮演了代号为007的英国间谍詹姆斯·邦德——译注和几艘位置正确的航空母舰就足够了。
    然而,今早我从法国国际广播电台得知,我对合法文化的憧憬被我对其他非法文化的爱好所感染,这并不是一个出身低微、并且通过自学方式得到思想启蒙的我的羞辱标记,而是占据主宰地位的知识分子阶层的现代特征。要问我从何而知?那是出自一位社会学家之口,我迫切地想知道,那位社会学家要是知道有一个穿着爽健牌由WilliamMathiasScholl博士的名字命名,于1904年创建的足部健康护理品牌——译注鞋子的门房刚刚把他当作是供在佛堂中的圣像一般顶礼膜拜的话,他会作何感想。要知道,他研究的可是知识分子文化实践的演变过程,而在这之前,知识分子只会从早到晚沉溺在高等教育当中,而如今却能诸多思想兼收并蓄,雅俗共赏,由此,真假文化的界限被无可救药地弄乱了,他描述了一个有古典文学职衔的老师。要是在过去的话,这样的老师也许只会听巴赫巴赫(JohannSebastianBach,1685-1750),德国音乐家——译注的音乐,看莫里亚克莫里亚克(FranoisMauriac,1885-1970),法国作家,擅长心理描写,代表作《黛莱丝·苔斯盖鲁》——译注的书,看文艺电影和实验电影,而如今,这样一位老师听的是亨德尔乔治·弗里德里希·亨德尔(GeorgeFridericHandel,1685-1759),英籍德国作曲家,创作过《弥赛亚》等清唱剧,他的作品熔德国严谨的对位法、意大利的独唱艺术和英国的合唱传统于一炉,同巴赫、维瓦尔一起,为巴洛克时代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译注和麦克·索拉尔麦克·索拉尔(MCSolaar,1969-),法国一位优秀的说唱乐手,出生于法属殖民地塞内加尔,后移居巴黎——译注的音乐,读的是福楼拜和约翰·勒·卡雷约翰·勒·卡雷(JohnleCarre,1931-),英国间谍作家。以间谍生涯为素材的作品有《锅匠、裁缝、士兵、间谍》、《召唤死者》、《出色的谍杀》,最著名的作品是《冷战谍魂》——译注的小说,看的是维斯康蒂维斯康蒂(LuchinoVisconti,1906-1976),意大利著名导演,主要作品有《战国妖姬》、《白夜》、《洛可兄弟》、《魂断威尼斯》等——译注的电影以及即将上映的《虎胆龙威》,而中午吃的是汉堡包,晚上吃的则是生鱼片。
    在人们原以为看到自身独特性标记的地方发现了一种主导性的社会形态,这总是令人感到十分不安的。不仅感到不安,甚至会感到恼火。想我勒妮,五十四岁了,既是一个门房,又是一个自学者,尽管幽居在这与自己身份相称的门房当中,尽管孤独让我避免了大众的弊病,尽管自己是一个与世隔绝,对世界的变化不甚关注的可耻的无知者,可是我,勒妮,却是现代精英转变的见证人——这其中也包括一边读着马克思的著作,一边又拉帮结伙地与同伴们去看《终结者》美国电影导演詹姆斯·卡梅隆(JamesCameron,1954-)执导的影片——译注的就读于法国高等师范学院文科预备班的小帕利埃,或是一边在亚萨斯法学院读法律,一边却在《新娘百分百》美国电影导演罗杰·米歇尔(RogerMichell,1956-)执导的影片——译注前失声啼哭的巴多瓦兹小姐——这是我很难接受的一个冲击。原因很简单,对编年学特别关注的人来说,我非但没有模仿那些青年人,反而在广泛的实践之中超越了他们。
    勒妮,现代精英的先知。
    “没错,没错,为什么不呢?”我自语道,并从提包里取出那给猫咪准备的牛肺。然后又从最底层搜寻出两小片包裹在塑胶袋里的红色鲱鲤,我正打算先淹渍一下,然后放到撒上香菜的柠檬汁里煮上一煮。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深刻思想之四
    照看
    植物
    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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