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沙塔斯之战 (1)

　　1　沙塔斯城占星者高地，海特·莫罗兰

　　“他们来了！”骑乘着虚空鳐鱼的天空卫队斥候俯冲而下：“血精灵、恶魔、还有大量的龙喉兽人！”

　　“海特！我们下去吧，上面的事情交给天空卫队。”一个牛头人雇佣兵的双足飞龙停在她的鳐鱼旁边：“我说，你看到咱们头儿了没？”

　　“头儿？刚才还在呢，我说，他们这些虚空人就算缠了绷带，也亮闪闪的跟块走路的大钻石一个德行，你还能看不到他？”海特拉低缰绳绕着占星者高地转了半圈……

　　“这老小子啥时候跑了？”

　　海特那个牛头人冲下去四处抓人询问，一问之下才晓得：大约就在十几分钟前，那名星界财团的雇佣兵指挥官花钱买了一只双足飞龙跑路了。还顺便卷走了这三十几个雇佣兵的当月薪水。这个消息传开之后，雇佣兵们乱成一团。

　　“妈的，没薪水干什么啊！”一名人类盗贼大骂着，跳上狮鹫打算飞走——海特一脚把他踹了下来，“跑球！想死啊？”她咒骂着又照那盗贼屁股上补了一脚，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密密麻麻的龙喉兽人，“你跑？现在你倒是跑给老娘看看？”

　　盗贼梗起脖子：“那你说说看现在该咋办？挖个洞把脑袋塞进去？”

　　海特揪起盗贼的衣领：“你是个雇佣兵！不是鸵鸟也不是耗子。都给我在这儿等着，把刀子锤子都给我收拾利索了！我去和这儿的头儿谈价钱！”她扭头对着牛头人点了下头，“马上要打仗了，谁要是再想跑，就把他从占星者高地给我丢下去！”

　　所幸，血精灵们尚算通情达理，给雇佣兵们每人签发了一张地精商会的支票。海特把支票分发下去，雇佣兵们拿得钱在手，便心满意足地备战去了。按照跑路的虚空人之前和他们订的合同，他们负责守卫的是占星者高地和下面的贫民区向外的那条通道。

　　“把飞行坐骑都给我拴到高地升降梯边上。”海特无形间已经成了这支雇佣兵队的首领，众人纷纷按照她的话作了。

　　“听好了各位，我们的任务是配合占星者士兵，和他们一起守卫贫民区这条通道和占星者高地下面的阵地，为了金币都他妈的给我好好打，占星者破产了就没钱兑了！”海特高声喊道。

　　“但是如果两处阵地都失守，统统给我上飞行坐骑撤退！”她又压低声音——足够让雇佣兵们听见，却不足以让高地上的血精灵听到。

　　2　沙塔斯南部高地，帕若·火翼

　　从沙塔斯南部高地看下去，这座圣光之城在帕若·火翼的眼中透出某种令人厌恶的华美。血精灵游侠正与一小队弓兵潜伏在沙塔斯城外围的灌木丛里，静待战斗打响。他的手指冷静地调整着弓弦，双眼紧紧盯着下面的占星者高地和贫民窟下城。

　　突然，一道金红色的火光腾空而起，将半面天空涂抹上了鲜血的颜色。

　　“进攻！”

　　射手们纷纷拉开弓弦，将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箭矢倾泻到贫民窟的棚子、鸟巢、堆积的物资和拥挤的难民帐篷上。一时间火光冲天。城外的战斗也已经打响，血骑士部队迅速斩杀了沙塔斯三条下层通道的守卫，堵住了出口，而空中盘旋的龙喉碎天者们也开始将一束束燃烧弹投入下城。恶魔军团占据了桥头，对那些试图从圣光之桥上冲出来的沙塔斯城守军实施了火力压制。一团团大型地狱火冲进人群，一时间血肉横飞。

　　“我们的人数有限，保持对占星者高地的压制！”帕若厉声命令着，冷静地用他手中的火焰箭矢将占星者高地上堆积的破碎残阳物资一一点燃。突然，他看到一只沙黄色的飞鸟腾空而起，顿时下意识地抬手一箭。飞鸟顿时化作一个浑身冒出火焰的牛头人，扎手扎脚地舞动着，石头一般落入下城区的大火里。

　　帕若·火翼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把又一支箭搭上了弓弦。

　　3　沙塔斯下城区，海特·莫罗兰

　　这时，下城区的火焰已经蔓延开来，沙塔斯城的守军试图在被火焰堵死之前从下城区通道冲出城去，然而血骑士们死死堵住了桥头和通道出口，尸体已经渐渐堆积了起来，红色的铠甲和蓝色的铠甲交错横陈。海特·莫罗兰站在士兵们身后，努力为伤员吟唱着治疗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冷笑：对于战争中的每个人而言，结局也只有两种。

　　活着，或者死去。

　　混战中，她看到一名德鲁伊变身成一只巨大的沙黄色飞鸟，振翅向上逃去。可是还没飞到一半，就被一支火箭击中了，顿时化作一团火球砸进人群里。

　　“逃兵从占星者高地扔下去！”她讽刺地嘟囔着自己先前的命令，招手让其余的雇佣兵聚集到自己的身边，结成一个坚实的战阵。这一手是很久以前她和矮人们学来的。

　　“Revenge !For the Kael'thas!”她听到城外日蚀军团的血精灵士兵们高声呼喊。火焰如同雨点般落在贫民窟城区里。硬生生将那些手持长剑和巨盾，铁壁一般坚不可摧的沙塔斯防御者正规军堵在通道口。而身后，火焰正缓缓合拢来。

　　“Fight，for the live or death。”海特嘟哝了一声，扯开嗓子大吼，“喂，再不退大家都变烧鸡啦！”

　　意识到了眼下的危险处境，沙塔斯军队开始缓缓后撤，而雇佣兵们则掉头就望上层冲去——火焰几乎是追着他们的屁股舔上来的，身后传来在火焰和血精灵骑士夹击下惨死的沙塔斯守备官绝望的战吼。

　　海特气喘吁吁地爬上上层，回头看去，贫民窟转眼间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而那些日蚀法师和术士还在不停地下着火雨。龙喉兽人也把一把把燃烧弹扔进下城区。她掩护着雇佣兵同伴们撤到了占星者高地下方，稍作休整。

　　“人都撤出来了吗？”一名血精灵冲下高地，朝着海特大吼，他华贵的长袍已经弄得污迹斑斑，脸上也抹着好几条黑色的灰尘。

　　“能出来的都出来了！”海特大声吼回去——她其实并不清楚下城区还有没有幸存者，但是烟熏火燎之下，只怕眼下还没出来的人是再也出不来了。

　　血精灵点点头，举起双手吟唱了一个法术，一堵巨大的冰墙封死了下城区到上层的通道。“女士，请到桥头支援我们的部队！”他一个闪现，消失在人群中。

　　“我的天，这可真厉害。”海特伸手去摸冰墙，那墙壁如同水晶，一任对面火焰翻卷，却自岿然不动，“那家伙是什么人？”

　　“他是沃雷塔尔大人。占星者的领袖。”一名佣兵小声提醒。

　　“啊？”海特抬起头来，愣了片刻，“我说呢，他脸上抹黑灰的时候比抹胭脂粉的时候可酷多了。”

　　4　纳格兰加纳达尔营地，连风·斜齿

　　在纳格兰的上空，连风的迅捷驭风者刚刚穿过了一座漂浮岛，纳格兰大草原的壮阔尽收眼底，可是连风无暇欣赏如此美景。直到他穿过粉色的薄云，看见了加纳达尔宏伟的建筑，连风紧锁的眉头才稍微松了点。在加纳达尔的外围，数不清的霜狼精英狼骑兵在做最后的修整，他们看着连风骑着驭风者从加纳达尔的大门穿过。

　　还没等驭风者收翼，连风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到了地面。在加纳达尔的巨大篝火边，一个老兽人似乎已经预知了连风的到来。

　　“我感到了大地之灵的轻微颤动，我也看到了你的灵魂被不安所充斥……”霜狼氏族的大族长德雷克塔尔慢慢地转过身来，奥特兰克山的风雪和战火在这个老兽人身上制造了无数的伤痕。此刻的连风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感情，他在德雷克塔尔面前跪了下来

　　“请宽恕我的无礼，德雷克塔尔大人，希望我没有打扰酋长大人和他祖母的谈话。”连风转头看了看在不远处的萨尔酋长和盖亚安祖母。

　　“酋长的探访行程即将结束，我们将返回裂石堡，在那里奥格瑞玛的传送门快连接完成了。”虽然德雷克塔尔的双眼已经失明，但连风可以感到族长大人的灵魂之眼正在注视着他，“你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报告吗，年轻的巨魔萨满?”

　　“沙塔斯城受到了日蚀军团和燃烧军团的联合攻击，他们在贫民窟放火！”连风指向沙塔斯方向，升起的浓烟在加纳达尔也清晰可见，“我希望德雷克塔尔大人的狼骑兵团可以支援沙塔斯!”连风很诚恳地对着德雷克塔尔说。

　　“很可惜，年轻的巨魔萨满，恐怕我们不能满足你的要求。”这时萨尔走了过来。

　　“为什么，酋长大人?”连风不解地看着萨尔。

　　“要知道。”萨尔轻轻叹了一口气，“部落从成立到现在，受到了各种协议和条约的制衡，在脆弱的和平面前，任何星火都有可能再次点燃艾泽拉斯的全面战火，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支持下，我们不能以部落的身份插入第三方的冲突中，你明白吗，萨满祭师。”

　　“即使凯尔萨斯袭击了银月城也不算正当理由?”

　　“事件已经暂时解决了。”

　　“根据线报，凯尔萨斯要在奎尔丹纳斯重建太阳之井，他想在那里召唤基尔加丹!”

　　“虽然是这样，但在没有确凿证据支持下依然不足以构成正当理由。”

　　一筹莫展之际，一丝灵感突然在连风的脑海中闪过，但他对这个想法感到有点荒唐，但当萨尔拍了拍连风的肩膀后，在德雷克塔尔和加罗什·地狱咆哮的陪同下慢慢向大门走去的时候连风还是开口了，“要是……要是裂石堡的传送门因为一点小意外而连接失败，酋长的队伍必须借用一下沙塔斯城的传送门，却在去沙塔斯的路上遇到了燃烧军团和日蚀军团的袭击，这算正当理由吗?酋长大人!”

　　萨尔转身看了看连风，又看了看身边的德雷克塔尔和加罗什·地狱咆哮，三人不由一起哈哈大笑。

　　“哈哈，我喜欢这个萨满祭师!”加罗什·地狱咆哮笑着说，“玛格汉的精英骑兵会护送萨尔酋长到他的目的地，让沙塔斯准备好他们的传送门!”

　　5　沙塔斯城外，索拉·天刃

　　沙塔斯城墙上不时跃起的火光、冲锋的士兵被腾起的硝烟遮蔽的身影、法术轰击炸出的阵阵闪光，一齐汇聚在索拉·天刃冰冷的双眼中，不断翻腾。

　　“原来全世界都在与我们为敌。”索拉站在日蚀军队的阵线中，冷笑着看着通讯议上来自纳格兰方向的部落援军的投影，“不过，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大人，东桥和北桥的部队减损很快，沙塔斯方在开始策划反击。龙喉兽人也快损耗殆尽了……”一名传令官低着头，单膝跪在索拉面前。

　　“我们取得的战果超越我的预期，传令官。”索拉不动声色地说道，“但还没到放弃的时候。传令：务必坚守桥头和通道出口，再往每个桥增派小队恶魔，不准让沙塔斯的走卒前进一步，务必把他们压制在第二层。敌人胆敢冲锋，就带给他们恐惧，留下他们的灵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