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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另一个衙役阻拦道:“这个还没审呢,万一玩岔了,你自己担着,别挂上我们。”

  那个衙役正找牢门钥匙,闻言冷笑道:“送到这里来的还能有什么好的,听说这一个是跑到有钱人家骗吃骗喝的,虽然没审,但也是坐实了的,日后有日子关在这里,提前玩玩怎么了,瞧你胆子小的,又没什么相好,憋着当和尚去啊。”说着,已经找到了钥匙,开了锁进到里头。阻止的那个见那人不听,摇摇头自己躲了出去。

  一个衙役刚从外头回来,见此问开牢门的那个:“嘿,干嘛呢,小石跑那么快,有鬼撵着?”

  “最近不知道哪来的慈悲心泛滥,不就调戏个女犯,躲的比兔子还快,装他娘的正人君子。”开门的衙役进去,蹲在左稔慎旁边拽她,“别老躲着,来啊,过来陪爷乐乐。”

  吓得左稔慎贴着墙壁死都不肯动。

  新回来的在外头瞅着心痒痒,搓搓手,把跨刀一摘,也进去,似乎第一次做这种活计,心虚的瞅了眼开门的,开门的挑挑眉毛,示意他一起上手,那新回来的立刻喜不自胜的一起拽恨不得长墙上的左稔慎。两人的用力下,左稔慎到底扛不住,被从墙上扒下来,不禁呜咽一声,害怕的闭眼发抖。

  此姑娘此时心里默念的已经不再是乞求不要被吃掉,而是埋怨师父怎么从来不教她点什么防身术。

  俩衙役轻而易举的把人参姑娘扑倒,正准备上下其手乱摸一通的时候,一人喝道:“你们干什么!”

  两人抬头一看,都松了口气道:“叫啥啊,差点搅了好事。”

  “啥好事不叫上我。”单岱望刚巡街回来,本来想过来蹭口酒,没承想还遇上个“好事”,不由得新奇的凑过去。两人挪挪,给他腾出个空来,单岱望就着空隙看了一眼,立刻就变了脸,一手一个推开俩衙役,把怕的快要哭出来的左稔慎拉起来搂在怀里护住。

  “你发什么疯。”开门的那个喝道。

  “他娘的这是我相好!”单岱望反喝道。

  两人对望一眼,开门的那个首先拍拍衣服起身,尴尬道:“早说啊,那个,朋友妻不可欺,放心,我们以后不动她就是,对,顺带帮你罩着不让别人动。对不住啊,弟妹,误会,误会……”然后抱歉的把钥匙扔给单岱望,“别带着跑了就行,嗯……你俩该干啥干啥吧。”说罢,拉着另一个忙躲了出去。

  单岱望拍着左稔慎说着什么“摸摸毛,吓不着”,半晌后才想起来道:“你好好一大小姐,怎么给关到这来了?”

  左稔慎委屈的不行,泪眼汪汪的揪着单岱望的衣襟颤抖道:“他们说我骗吃骗喝还骗钱,把我送官。”

  单岱望继续“摸摸毛吓不着”,安抚道:“没事,没事,有我呢。放心,我会让你好好的出去的。”

  左稔慎听话的靠着他,不再颤抖。

  此后,因为单岱望在衙门里混的风生水起人缘很不错,其他衙役都把左稔慎当姑奶奶供着,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弟妹”“嫂子”的乱叫,再没出什么事故。

  而单岱望则去找左俊师,指责他原本就是他自己在那边乱认姐姐,认错了还把人送官,简直没天理没人性,小心天打雷劈。死说活说就算这丫头不是他姐,那也是自己未来的压寨夫人,还讲不讲哥们义气了,大哥的女人都往牢里塞。催着左俊师去销案。那左俊师咬着牙硬挺了三天,最后还是单岱望怒了,声称要割袍断义,方才扛不住去了县衙销案。

  左稔慎被单岱望带出牢狱,居然依依不舍起来:“我可不可以就住在这里,这里好吃好喝好舒服,我出去就没地方去了。”

  她其实想过回师父那里,不过记着师父说过的再敢下山就打断她的腿而心有余悸,不敢回去。

  单岱望一听兴奋的浑身痒痒,喜不自胜道:“这好办,太好办了,你住我那里不就得了。怎么样,去我哪里吧。”

  左稔慎一听有人收留她,自然欢天喜地的千百个乐意。来到单岱望住的宅子,只是个小小的院子,一间大通屋而已,一眼便看到头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可见住的主人是个懒蛋。单岱望挠头干笑:“小了点,别嫌弃。”

  左稔慎有个住的地方就很满足了,再说,她从师父手里分割出来的那个小屋不见得比这个好多少,别说嫌弃,很喜欢都不一定。她转了一圈,看了看屋里两个差不多大的对门的房间,又看了看中间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炉灶,皱皱鼻子转回去看起来最干净的那间房,见了单岱望的床,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晃晃道:“一点也不嫌弃。我喜欢这张床,我要睡这个。”

  单岱望犹豫犹豫,掂量着她这话八成只是喜欢床,没想捎上他这个人,只好道:“那好吧,我搬到对屋去。这屋给你住。”

  左稔慎早不等他说完,就滚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欢喜的感叹狱中什么都好就是床铺太硬。单岱望郁闷了,心说这下不光床铺失守,连被褥都被抢去了。只好灰溜溜的去隔壁收拾那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床褥。

  日斜西山,单岱望去酒馆买了几个菜回来,为了左稔慎特意要了两个肉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一顿下来,他吃的津津有味,左稔慎只是夹了几筷子青菜,一下都没动肉。单岱望不由得道:“我特意买肉给你,倒都被我吃了,你怎么都不吃?”

  “我不喜欢肉。”左稔慎咬着筷子道,瞅着这几道菜顿了顿,扔下筷子滚上床,“我吃好了,不要了。”

  “你吃的怎么比兔子还少。”单岱望一面扒饭一面道,“也挺好,好养活。”

  左稔慎滚了两圈,又下地来,一手拽拽单岱望的袖子,一手摸摸肚子:“我想吃茶叶。”

  单岱望早就暗自盘算着怎么把她哄到自己家来,既然知道她本来就喜欢茶叶,自然投其所好的买了一罐子在家放着,忙丢下碗筷从柜子里翻腾出来,塞给她笑道:“随便吃,尽情吃。别的没钱买给你,茶叶管饱。”

  “你真是大好人,比我师父都好。”左稔慎夸赞道,坐到床上打开罐子快乐的开始吃。单岱望恍惚了一下,随即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油然而生,浑身上下都透着兴奋,两三口扒干净饭碗,抹抹嘴,想套亲近的坐到左稔慎身边去。岂料左稔慎以为他是来抢茶叶的,往边上挪挪,用身子护住茶叶罐子,还威胁的白他一眼。

  单岱望彻底看清楚这哪是对自己有好感,整个就一对茶叶有好感,不禁气馁的长叹一声。左稔慎瞥见他这样,当他为拿不到茶叶郁闷,扁扁嘴,不情不愿的把茶叶罐子送过去一点:“喏,分你点儿。”

  单岱望愣了愣,呆呆的瞅着她。左稔慎又割肉似的心疼起来,小气的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啊,我可是从来不许人分的,连师父都不给。看你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才破例分你点的,只许拿十片,不许多拿。”

  “我能不要茶叶换亲你一口吗?”单岱望呆呆的脱口道。

  “你不跟我抢?”左稔慎立刻把罐子抱回去,欢喜道,“让你亲两口都行。不过,你真的不要了?可不能反悔。”

  单岱望其实挺后悔把这句话吐出来,因为一般姑娘家的反应不是大喊“淫贼”暴打一顿,就是夺门而逃。他没想到在她这里居然给得手了,惊呆了好一阵才忙赌咒发誓道:“谁反悔谁是乌龟小王八。”

  这种占便宜的事他才不会反悔,根本打心眼里是怕左稔慎反悔。

  谁知左稔慎满心只有茶叶,也像是得了便宜一样,招呼他快亲,亲完利索的离她的茶叶远点。这举动让单岱望有点不知道这便宜怎么占好的错觉。倒是左稔慎,大大方方的把茶叶罐子放自己边上,转过身对着单岱望顺便用自己挡着罐子道:“快亲,你想亲哪?”

  单岱望被她问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稳了一稳,心虚的像个青涩的娃娃,磕磕巴巴道:“你、你想我亲你哪?”

  左稔慎摸摸脸,随意道:“你想亲哪里就亲哪里呗,我随你。”

  单岱望呛了一下,猛咳两声,八成这凭空砸下来的喜太重了,把他砸的有点晕。只见他晕晕乎乎的捧了左稔慎的脸,近近的望着她好半天,竟不知道冲哪下口。时间长了,左稔慎不耐烦的晃着脑袋:“你到底还亲不亲?”

  单岱望像是被唤醒了一样,捧近她的脸,犹豫一下,亲在她的额头。左稔慎一等他亲上,就完成任务似的推开他,回过身去抱起茶叶罐子掏着吃。单岱望算是憋屈透了,无语的挠挠头,张了两次口,伸手把她拽过来。左稔慎护着茶叶罐子,嘟着嘴道:“你说过不抢的。”

  单岱望彻底被击败,垂头丧气的念叨两声“不抢,不抢”,瞧着左稔慎继续欢快的护着茶叶罐子快乐的吃,无可奈何的走开,去了隔壁倒在床上和灰尘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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