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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左稔慎和大花一言不合,左稔慎气鼓鼓的奔出厨房,却无奈房间被师父占着,不知道去挠门好还是不去的好。她犹豫着蹭到门口,又迟疑着跑到窗户去,小心翼翼的戳个窟窿往里头望,结果她家师父居然不在,可怜的姑娘两头不得好,郁闷之下踹了门冲进屋去,不管不顾的扑上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生闷气,顺便等师父回来。

  闷了不知道多久,闷得她都困了,也不见师父回来,她百无聊赖的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扭动,终于打起瞌睡来。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人拎起来摇晃醒的。

  左稔慎揉揉眼睛,第一反应是师父回来了,自己私自霸占师父的床师父是要发脾气的,睁眼可怜巴巴的望上去,不想却看见另外一张脸。

  “你不是出门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左稔慎不忿的从姜筠手里挣巴出来道。

  “我出个门而已,你们就把我家祸害成那副样子,我不来抓你行吗?”姜筠风尘仆仆,下巴上还有胡茬。出个门回来妻莫名的死了,妾奇妙的跑了,这个门出的有谁比他更惨。

  左稔慎不知道那公主怎么了,更没兴趣知道,对姜筠扔枕头道:“我管你家怎么了呢,你媳妇欺负我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来抓我。”

  此事来龙去脉将军府里没一个人清楚的,更别提当时甚至都不在家的姜筠。姜筠想了一想,觉得公主欺负左稔慎这事十分的靠谱,而这个左稔慎毒杀公主着实不怎么招人信。他又道:“你师父是跟你一起的?”

  “当然是了。”左稔慎自豪道,“要没有我师父,我都被你媳妇欺负死了,还等不到你现在来晃荡我呢。”

  一个死于鸩毒,一个是活生生的鸩鸟,姜筠这下明白了,肯定是这个人参师父爱徒心切,顺手弄死了公主。他胡乱的拍拍左稔慎的脑袋笑道:“好好好,知道你是最无辜的,来,把你的师父找来。”

  刚刚回来就给我弄出这么档子焦头烂额的事情,我跟你善罢甘休才叫见鬼。姜筠心里暗骂。

  “师父不在家。”左稔慎乖乖道。

  姜筠哀叹一声,踩点都踩不对地方,最近真是有点倒霉。他坐在床边老头子一样敲敲背,揉揉肩,拍拍腿。左稔慎嫌弃的推他:“这是师父的床,你坐什么,快走开。”

  “我马不停蹄的大老远找过来容易吗,坐坐都不行。”姜筠心道你早说这是你大毒物师父的,打死我都不碰一下。他道,“你在你师父的床上做什么?”

  “我睡觉。”左稔慎理直气壮道。

  要不是知道你师父是个安全的物件,我非把你拽下床不可。姜筠放心的笑笑,活着就说明什么事都没有,很好,很好。

  左稔慎横过去一眼,打算继续在床上翻滚。她还没倒下去,姜筠便拉住她拽下床,只见姜筠自己往床上一仰,底气十足的规劝她道:“离你师父的东西远点,免得死于非命。”

  “你好意思说我吗?”左稔慎光着脚踩在地上气的直跳。

  姜筠若非追得太急累的要吐血,才不会将就这么危险的物件,他好笑的拍拍床边:“若不嫌弃,一起吧。”

  “一起你个头。”左稔慎气闷的抓起地上的鞋坐到桌子那边穿上。

  姜筠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小憩了一炷香的时间便醒了过来,见左稔慎尽管对自己怒目相对,却坐在桌边没走,不由得笑道:“怎么,不是气我吗,我当你早跑到别的屋里去了。”

  “这也得有那么多屋子,要是有别的地方能去,我还守着你?”左稔慎闷声分辩。厨房大花缩着,房间姜筠占着,要说要她挑,她还是宁管就呆着。

  姜筠猛地坐起身来,看了一圈,确定满屋没有哪个角落还藏着一张床,慢悠悠道:“一间房,一张床,你师父睡哪?”

  “对啊,师父都睡哪去了?”左稔慎同样慢悠悠的反问一声。

  姜筠再次心安理得的倒回去,打算睡个回笼觉。左稔慎紧张的过去推他、拉他、拽他,非要他起来不可:“你别睡了,要是师父回来看见你,还看见你在床上,一定会生气的。”

  “你只念着你的师父,就不心疼我?”姜筠张眼苦笑道。

  什么戏码都没有苦情戏好使,男人女人全通吃。左稔慎缩回手来,心里软了,嘴里却硬挺:“那好吧,借你一小会儿,一小会儿而已,休息舒服了可要记得爬起来。”

  “好,好。”姜筠含笑的打发她,他摸摸肚子,又道,“一路硬邦邦的干粮,我饿了。”

  “我又不会做饭,别跟我说。”左稔慎扁扁嘴,觉得这姜筠事太多,一会儿说不定又要小解叫她搬马桶来,忙扭身要溜。姜筠及时拉住她,左稔慎只好又分辩她只会冲茶叶,姜筠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是啊,你是妖怪,哪里懂得烧菜做饭,我还是静静的饿死吧。”

  左稔慎浑身一抖,她怎么觉得、觉得姜筠出门一次学精了呢。

  左稔慎蹑手蹑脚的溜回厨房。她觉得刚刚才跟大花制气跑了,才这么一会就自己又回来了,实在丢脸,她打探大花确实睡着了才赶紧来。

  灶台烧着火,倒不用她再起火,省了不少事,可是她满屋找了都是她不知道怎么做的东西,举这个汤勺对着一口大锅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

  “想通了?决定回来投奔将军当夫人了?”大花眯着眼冲她笑。

  左稔慎对厨房的所有东西都无可奈何,又怕姜筠真的默默的饿死,也顾不得什么气大花了,举着汤勺就扑上去:“帮我煮饭。”

  大花正是犯懒时节,打个哈欠:“你都多久没吃过饭了,煮什么饭,去去去,吃你的茶叶去。”

  “我才不稀罕吃什么饭呢,是姜筠要吃,我不会,你帮我。”左稔慎摇晃她催促道。大花惊讶于将军上门,但仍旧托懒不肯动,左稔慎就软磨硬泡的非要她动弹不可。大花到底嫌她吵,打着昨晚一顿饭就能落下一场耳根清净的念头,终于爬起来洗米下锅。左稔慎坐在大花原来的位置上,无聊的打着哈欠等吃的出锅。

  大花手脚利落的煮好一锅粥,舀到大碗里塞给左稔慎便推她走,声称饭做好了,别再回来打扰她安息。左稔慎端着热腾腾的粥飞也似的跑回房里来,手指头都快烫掉了,见到桌子便丢过去,冲着烫红的指尖吹气。

  就冲她进门时这通乒乒乓乓的声响,就算是死过去的尸体也得给她闹腾活了,姜筠闻声从床上下来,凑过去一看,惋惜道:“这么久只有一碗粥?”

  “有就不错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左稔慎一面说一面冲手指头吹气,犹疼得直甩,干脆抓过茶壶把里头的冷水都倒在手上。姜筠将她两手拉过去一手一只的握在手心里。

  “舒服了吗?”姜筠笑问。

  他的手很冰,此时拿来用简直是无比契合。左稔慎点点头,拿他的手来给自己的手指头降温,姜筠笑笑,顺便拿她的手来暖自己的。等到左稔慎拍拍手说不用他了,他才去喝那碗粥。

  “好喝吗?”左稔慎坐在他旁边,见他皱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还好,还好。”姜筠满嘴都是浓重的咸味,这碗粥简直是打死了卖盐的才能酿造得出来,不过他想,毕竟人参姑娘第一次下厨,不知道粥里不应该放盐也是应该的,第一次嘛,总不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我觉得也挺好的。”左稔慎趴在桌子上道。大花的手艺,一直挺好的,刚才看他皱眉,还真以为他好厨子用多了,舌头坏掉了,吃不出大花的好了呢。

  姜筠艰难的一口一口的吞咽,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千辛万苦维护的,是大花对于被人打扰而生出暴虐的心,他怕是当场就要掀桌。然而,此时毫不知情的姜筠在左稔慎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强忍着把这一碗盐腌的粥喝下肚,并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人参姑娘下厨了。

  而同样不知情的左稔慎看着姜筠喝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什么艰辛痛苦来,反倒觉得看他喝的挺香的,勾搭的自己都馋了。她便道:“我也要,给我喝一口。”

  要是被她喝了,自己这么艰苦的忍了大半碗还算什么?姜筠如此想着,护着碗道:“你忍心和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抢米吗?”

  “我就喝一口,一口而已,哪里缺一口而已就饿死的。”左稔慎见他护食,更觉得那粥大花一定煮的异常好喝,扯着姜筠的袖子恳求。

  姜筠怕她早晚上手来抢,干脆先下手为强,站起身来躲出去,仰头把剩下的粥尽数倒在嘴里几口咽下,咸的差点当场吐出来,不过还好,尽管勉强的很,最后还是都咽下去了。

  左稔慎见此甚是不忿,跺脚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给你端回来,你连一口都不给我喝,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讨厌!烦人!”

  姜筠有苦说不出,还得安抚气恼的左稔慎,真是嘴里有多咸,心里就有多苦。左稔慎还不领情,坐在床上生气不理他,姜筠只好坐过去继续安慰她道:“你第一次亲手做的东西,我都吃光不是正证明你手艺好吗?”

  “不是我做的,是大花。”左稔慎哼道。

  姜筠闻言呆了半晌,一跃而去冲出门去。左稔慎冲门口呸了两声,来到桌边拿起勺子在碗里舀了舀,凑出小半勺来送进嘴里尝上一口,登时全吐了回去:姜筠……好重口味啊。她呸了几口,无所事事的又回床上躺着。

  姜筠冲去找大花报仇,再次被吵醒的大花这回一睁眼看见不是熟人,登时左手抄起菜刀,右手擀面杖,发飙的把姜筠狠扁一顿,踢出门外。姜筠只好哑巴吃黄连的独自找水喝,好不容易冲掉了嘴里的咸味,当要命的咸味去了,他突然感觉到这宅子里头一股熟悉的妖气。方才因为这碗粥闹的,他除了咸的抓心挠肝,什么都没留意到,竟不知道这股妖气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然而,这股妖气他现在感觉到,也认出来了,是墨公子,他回来了。

  妖气很强,宅子又太小,姜筠分辨不出到底墨公子人在哪里,只好站在院子中间凭眼睛寻找。就这么小的宅子,就这么两间屋,他愣是找不到。他回头看了眼大花霸占的厨房,又看看左稔慎霸占的屋子,决定先回去左稔慎那边。

  眼见多一步便可以跨过门槛,左稔慎房间的门突然“嘭”的一声自己关上了。尚在门外的姜筠惊得一呆,屋里的左稔慎甚至懒得探头来看看什么情况,挪动一丁点,抱着被子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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