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毒气

背包中的弹药倒还是很充足，楚洋随便清点了一下心下稍感踏实。看看地下的森森白骨，再举头望望深邃的前路，忍不住思潮汹涌……
世事真是无常，想想才几天前还与胖子早晚在为那一饭一粥的饥饱到处奔波忙碌，景况虽然穷困潦倒到了极处，但也开心畅快。哪知道现在却在终南山冒此奇险，或许连小命都会搭进去。又望了望紧贴在身边迈步疾行的周若涵，恼中一阵恍惚……这美女巴巴的赶到这儿来，照她的话讲是为了找寻破解秋水剑魔力的方法，也就是说有着明确的目标与方向。但我们来到这儿是为了什么？其实自己也很难说清楚。就象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这就是我们这类卑微阶层小人物的人生轨迹，始终要被人左右。
如果真的能平安出去……那就与这个美女彻底断绝往来吧！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恩，既然明知道绝对不会有结果，那何苦现在沉溺其中。想着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又走在了最前头，不再与周若涵并肩牵绊。
周若涵却是停住了脚步，右足朝地微微一顿，呆呆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防毒面具下是个怎么样的神情，似乎已知道了楚洋心中在想什么……
“楚少，你的步履好轻快啊！思想上、**上都是轻装上阵，果然身轻如燕、不同凡响，哗啦哗啦……”胖子已经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全身超重的负荷累的他都快趴下。
胖子这个家伙虽然无聊之极，其实却也不笨。冷眼相观，自然对楚洋与周若涵微妙的关系也清楚了几分，但他还是坚决认为楚洋如果正儿八经的与这个美女谈恋爱的话，那绝对是在‘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真的闲着没事，可以与她调**、说说下流话、吃吃‘豆腐’，就算搞点性‘骚扰’那也是无甚大碍的，何必……
“小胖啊！你几时才可以改掉这个贪心的坏毛病，看看你……”楚洋只得回身等着。“背包鼓鼓囊囊的装满了吃食、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哗啦哗啦的自以为卖相甚灵累死都不肯脱下，还有，你到底带了多少块金砖？老实交代。恩，那把‘西瓜刀’倒是没带上，还是有点大局观与经济头脑”。
“我本来是想只带两块也就算了，但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无数块金砖象是有灵性似的都在向我温柔的召唤，‘带我吧！带我吧’！我看看这块，又看看那块，感觉哪一块都难以割舍，都是心头的一块肉。于是就拿啊拿的，不知不觉身上的口袋全满了，再背包里、内衣下、裤裆中……虽然我力大无穷，但现在也是战战兢兢，恐怕走快了金砖就掉地上了”。
“对某些事物有着特殊的强烈的执着与看重其实很正常，不管怎么样，毕竟这也是人类的天性。但还是有些人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懂得珍惜与把握……”周若涵把身子转了过去，眼中泪光隐隐。
楚洋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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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甬道中的那股腥臭味也就越重，就在楚洋紧着眉头实在难以忍受之际，那条横恒在道路中央的铁链也已经到了尽头。一根深深插于地下，粗大的黑黝黝的铁柱出现在了面前，感觉甚是突兀，而那条铁链就缠绕其上。
“终于到头了，我们千里迢迢、历尽艰险所要寻求的东西或许就在这里面了”。周若涵突然指着前方冷冷的道，言语间似乎已经没有了一丝感情的波动。
楚洋全身一阵剧震，因为在那根铁柱之后真的出现了一扇小小的铁门。擦得雪亮的铜环、柳钉，上面没有一丝锈蚀的痕迹……果然与心中预想的一模一样，但有的时候事事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反而却令人感到恐怖。
这扇铁门终究还是比那怪梦中出现的那扇小的多，不由稍稍松了口气。楚洋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把事都往坏处想，毕竟胖子现在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神志没被迷住。同时心中又泛起了一个古怪的**头：
为什么会做那个怪梦，难道真的有什么邪恶力量不希望我们来这，所以在警告与威吓？抑或又是什么上天的神灵在暗助于我，知道了潜在的危险，可以早做提防？但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不管是凶是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取出92式，轻轻打开了枪上的保险。尽量使心境保持了平静，沉声道：
“你们先不要过来，我去开门”。
不待周若涵与胖子答应，已举步走上前去。门环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铁销，当下也不多想，拔了出来伸手就去推。谁知道用力一推之下，那铁门却是纹丝不动。心中微一错愕，再次加大了力量，掌心一阵麻热，还是推之不开。
“推不开你就不会用拉，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吗”？胖子似乎看到了世上最滑稽的事。“哈哈，希望不要让我见笑啊”！
楚洋回头向胖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心道自己已被以前所经历过的场景、遭遇先入为主，想法与行动都是如此的下意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那门果然是外拉式的，开启之际甚至没有一丝的卡涩与声响，难道是有人经常在此进出？楚洋甚至都觉得根本不用再深究这个问题。
“我的脑子果然灵活的登峰造极，踏住尾巴头会摇，看见美女心就跳。只有反应快，才能处处占便宜”。胖子是得意之极。
……
在这扇小小的铁门里居然会有一个相当空旷的大厅，没有妖魔鬼怪，没有洪荒猛兽，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有的只是几排长长的铁架，以及整整齐齐放在上面的无数只瓷罐……其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心中一凛之下不由想起以前在山下村地下的……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袭来，楚洋刹那间脑中一阵昏晕，身子一晃之下连忙扶住洞开的铁门。
“楚少你怎么回事，脸色如此苍白”？胖子见状大惊，连忙上前。
“这里的空气有毒，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取下防毒面具，我……我……”
周若涵本来连望都不想再望楚洋一眼，此时闻言却是娇躯一震，飞扑上前就握住楚洋的手腕。却已是触手冰凉、脉搏散乱，再细观其呼吸急促，面部肌肉扭曲，连瞳孔也已经放大……
作为医生当然知道这是中毒的症状，但现在身边却是连一剂强心针都没，周若涵真的是欲哭无泪，只是紧紧抓住楚洋的手，后悔怎么不带点急救的药物。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让你来这，又怎么会……振作一下啊！我们……我们……”
“楚少，你不会就此挂了吧？老子是不管了，反正包里还有这么多手榴弹，炸也要把这鬼地道炸出个洞来。对，只有出去以后才可以救你的命，我们现在有钱了啊！就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外加无数个漂亮的护士mm，千万要坚持住啊……
看到胖子急急忙忙的去包里拿手榴弹，周若涵不由怒道：
“这个时候你还胡闹个啥？我们先把楚洋扶出去。对了，快把铁门关住”。
“不用……你们先放我下来休息会，很快……很快就会没事……”
楚洋感觉淤塞在胸口的一股浊气竟然在慢慢消散，本来已经僵硬、冰冷的肢体正在回复柔软与温暖……为什么会这样？大脑也恢复了正常的运作，难道我的体质真的已异于常人，以至于都百毒不侵了？但那股腥臭味还是让自己一阵恶心，不由开口大声道：
“胖子，发我一棵烟解解秽气，快点”！
“楚少，你的生命力真是顽强”！胖子不禁大喜。“我刚才还在盘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样炸平整个终南山？让这里所有的花草鸟兽统统为你陪葬，就算成为这个时代的罪人，为天下人所不齿，也要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你……你真的是没事了？刚才我……我……”周若涵简直是难以置信，防毒面具里的一双星眸满是欢喜之色。突然，感觉楚洋的手腕用力向内缩了几下，想要摆脱自己的紧握。不管不顾的抓住了，但心中却是一阵的委屈与酸楚，终于有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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