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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终端秘密(2)

  “当年,猴瞎子的四个徒弟:偷楚盗安,掘龙藏萧,都有万夫不挡之勇,神鬼莫测之机,并兼有云长之忠,翼德之猛,子龙之勇,孔明之智。那时候,猴瞎子与喀喇沁王府来往密切,这位王爷就是赫赫有名的贡桑诺尔布王爷。偷楚盗安,掘龙藏萧这四人也都临摹过这幅画像,其中临摹最为逼真的就是我爷爷萧戎,一直交给猴瞎子保管。”

  猴渣瞪着眼睛,摸了摸光头,一脸认真相地说:“这个慈祥臃肿的老人画像,根本就没有体现一代天骄的刚毅和霸气,更没有反映出一个征服世界伟人应有的英雄气概。放着其他理由不谈,只借用一段曾经被用烂的话来形容成吉思汗,他是杰出的军事家、精明的政治家、迅捷脱颖的思想家、奸诈狡猾的战略家、不可思议的野心家……这些听起来肉麻得让人头顶发炸,浑身乱掉鸡皮疙瘩的赞语,用在成吉思汗身上,却丝毫没有一点过分的地方。成吉思汗要是活着,看到自己被画成如此老态龙钟,所有的御用画匠都要歇菜,该喂马的去喂马,该劈柴的去劈柴。”

  池文青仔细看着画像,自言自语:“成吉思汗戎马一生,理想却很简单,就是要让青草覆盖的地方都成为他的牧马之地,并不是后人为他树碑立传,直到他孙子忽必烈称皇以后,晋封成吉思汗为元太祖时,才发现,成吉思汗没有留下画像,以至于无法在祠堂陈列牌位。元世祖忽必烈就令画家和礼霍孙,以他本人面容为本,绘制成吉思汗画像。”

  猴渣低沉嗓子说:“忽必烈让自己的形象来千秋万古地代替爷爷的形象,无非是一种心理上的虚荣和满足,也是一种功利心十足的技术安排。”

  萧错“哼”了一声,对猴渣说:“如果这样想,你就完全低估了忽必烈的智商,他是元朝开国皇帝,他要想凌驾万人之上,搞个自画像完全够格,何必将自己印在成吉思汗影子里呢?就像嘎乌所指,他想藏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当年阔阔出所言的‘富可敌国’,就是诸多草原帝王毕生征战下的财富。”

  池文青说:“忽必烈是托雷的儿子,拖雷与窝阔台都是成吉思汗最疼爱的儿子,他们必然也会知道,驼皮上藏匿的富可敌国的故事。成吉思汗临死前,曾经预言蒙古大军一定能够分头灭金灭宋,事实也证明了,成吉思汗的战略远见。窝阔台和拖雷率大军南征灭金,不仅使金哀宗落了个祖辈造孽儿孙还债的下场,也导致了拖雷代兄喝下巫咒神水后的神秘死亡,成为蒙古史上继阔阔出神秘失踪后的又一个离奇死亡。

  “其实,拖雷之死,并非窝阔台所宣告的‘金国山川之神的意思’,是因为拖雷在金国抢到了驼皮。遥想当年,被蒙古帝国灭得寸草不生的国家多了,金国的百姓好歹还剩了那么一些。相对而论,金国山川之神的怒气,也不至于能高过那些国家的死魂冤鬼。再说,蒙古帝国杀戮重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天神出来替天行道的。

  “拖雷死前,曾经嘱咐窝阔台,照顾留下的孤儿寡妇。可窝阔台照料的方法,并不是很厚道。他不仅将拖雷的人马归到自己儿子名下,还要托雷的正妻唆鲁禾帖尼改嫁给自己的长子贵由。拖雷死时,贵由刚二十七岁,比唆鲁禾帖尼的长子蒙哥大不了几岁,而蒙哥又给窝阔台做过一段时间的养子,窝阔台居然要让养子的母亲嫁给自己的儿子,幸好被唆鲁禾帖尼一口回绝,否则,这将是一桩极其扯淡的婚姻。

  “隐藏在婚配背后的真正原因,是窝阔台除了想借机夺走拖雷家族的兵权财富,还想顺便夺取驼皮里‘富可敌国’的秘密。我父亲在失踪前,确实也曾经告诉过我,拖雷临终那夜,把驼皮交给了正妻唆鲁禾帖尼手中,并留下遗言:‘此物虽残……但可助我拖雷系……荣登大汗之位……’后来,他临终预言也得到了证实,元朝的正统血脉都是拖雷之后。

  “唆鲁禾帖尼这个女人,毫不逊色于成吉思汗之母诃额仑。古今中外,同一个女人生出几个皇帝的事情并不多,中国北朝娄太后,法国凯萨琳太后,比起唆鲁禾帖尼都略微逊色。

  “忽必烈是拖雷家族中,最后的胜利者,他获取汗位后,手下真正的蒙古族兵将,也只有六七万人,其数十万大军,大部分以汉军为主。就靠这十来万人,蒙古铁骑横行天下,称霸欧亚,建立起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庞大帝国,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库支撑,是不可能做到的。忽必烈一定解开了富可敌国的秘密,并把这个秘密藏在了成吉思汗的画像里。

  “格格之所以能画出成吉思汗,这就说明,格格在没瞎之前,就天天看着这幅画像,不仅我的家族在做这件事,格格的家族也在做这件事。当年,偷楚盗安掘龙藏萧都研究过这幅画像。

  “难道格格是楚家的后人?她会是楚家的什么人呢?”

  4

  现在,想弄清楚格格的死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驼皮。只要把驼皮凑完整,那些凶手必然就会出来。

  从嘎乌密文上来看,托雷抢到的是残卷,努尔哈赤拿到的应该也是残卷,忽必烈和努尔哈赤仅仅找到了“富可敌国”中的一部分,为什么后来那些拿残卷的人找不到“富可敌国”了呢?

  或许,那时候,驼皮上的字迹应该还在,还有大萨满的帮助。嘎乌密文符号说,事后忽必烈不忍父汗遗物退匿,亲自指点宫廷画匠,为成吉思汗画像,并将拖雷遗物上的符号图形隐在画像之中,留于子孙世代膜拜。

  猴渣笑道:“忽必烈此举真是掩耳盗铃加阿Q精神,狡猾狡猾的次方,这画像的重要性,可以确保秘密一直流传下去。可我见过几次成吉思汗画像,后面、里面都根本没办法藏住一块驼皮。”

  萧错辩解:“嘎乌密文符号里说,是隐形的,不可见的,这就说明忽必烈已经将驼皮上的字符转换成另一种形态,至于什么形式,我必须想个办法检查一下那幅画像……”

  猴渣皱着眉,只看了萧错一眼,仍挂着那个鄙夷的表情,说:“博物馆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绝对不会允许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在上面做什么寻宝实验。”

  萧错咬了咬牙,唯恐会惊动了什么东西似的,低声说道:“我可以把它借出来。”

  猴渣笑了:“借?如果你是美国总统,国家博物馆可以考虑近距离叫你摸一下。”

  萧错回言:“现在我有‘借’的机会,‘大汗崛起’文物精品正在全国巡展,130件一级绝世文物,一起走向全国各大城市。此时,那幅画就像风筝一样,挂在墨里州展览馆里。只要我找出那块驼皮,其他的就会陆续出现。捉一个害死格格的凶手,不如逮一窝祸国殃民的老鼠。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家睡觉,或者喝点酒,把格格死亡的事慢慢忘掉。二是索性去展览馆,干他一票,解决问题。”

  兴奋的血液冲进了猴渣的大脑,他使劲摸着光头,一敲桌子对萧错说:“我明白你的用心,我更明白成吉思汗的财宝,是财宝中的财宝。我支持你走冒险路线。那些考古界的学者们,一直在嘲笑侮辱萧家的驼皮论。你应该当着他们的面,把那宗宝藏弄到手,然后一样一样地砸在他们脸上。”

  池文青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猴渣和萧错的一言一行,好像他们俩脸上早盖着“狼”和“狈”的戳儿。她凑到萧错跟前,故意问道:“你说的‘借’,就是‘偷’吧?”

  萧错不动声色,低低而语:“既然不能明抢,那就暗夺。”

  池文青猛然间听到“夺”字,顿时心惊肉跳,急忙问萧错:“你……想打劫成吉思汗画像?”

  谭彪在车里听到这些人要打劫成吉思汗画像,后背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立刻弹了起来,他伸长脖子紧紧地盯住屏幕,心里却暗笑:“这帮家伙真是不自量力,从康熙、雍正、慈禧,再到后来沙俄东侵、八国联军、列强争逐、军阀混战、日本侵华都试图找出龙脉的去向,可谁也没有成功。”

  龙叔却说:“没有成功的原因,就在于没能凑齐驼皮。如果画像里真像萧错说的那样,驼皮就会迎刃而解。既然娜仁萨满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暗示那瞎子解开嘎乌密文,就说明娜仁萨满也耐不住寂寞,她藏在萨满服里的那块驼皮很快就要现身了。”

  谭彪说:“盗画是个大动作,萧错对古玩鉴定是个好手,恐怕对偷盗并不内行。”

  龙叔往座位上靠了靠,用最专业的盗贼眼神看着玄光阁,说:“没有把握的事,萧错是不会蛮干的。我现在就担心,红丹河边的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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