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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在家里待了近一整天,百无聊赖。轻子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他上网查“土炕路”未果,似乎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存在过。看着手机上记下的数字,他也没有丝毫头绪。这让他十分恼火。

江夏躺倒在床上感到莫名其妙。起身抄起音响的遥控器又再躺倒。

音响的喇叭中传出江夏喜爱的《西班牙随想》。

叶广庭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脑海里,这个朝夕相处的哥们儿怎么也不像是要加害自己的人。那么这个号码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江夏感觉心里有些浮动,他不想就这么干等着,干等着新的、奇怪的东西不知在什么时候降临在自己身上。他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转了一圈。深褐色的实木地板擦得很净,打了蜡,在夕照的阳光下像一大块油亮的巧克力。

踱回到自己的房间,江夏环顾着。里面的陈设一直没有变动过。中间是张床,墙上的飞镖靶自从搬进来就挂在床对面的墙上,整个房间整洁明亮。江夏扫了眼墙角的沙发。在他的梦里,丁西武和林嘉韵就坐在那里。那么自己当时就应该是站在这个位置望着他们的……嗯?江夏觉得自己的视角有些奇怪。他转身出去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最初那段梦的录像。

画面上林嘉韵穿着一袭亮色丝质的长裙走了进来,轻巧地坐在沙发上,嘴里说着什么。

江夏捧着电脑回到自己刚才站的位置。这个角度好像有点儿不对,画面中的自己应该站在更靠左一些的位置上才可以看到林嘉韵的全身。而现在自己的左边已经紧贴着墙了,而前方被书桌挡着过不去。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看的话,后来进来的丁西武一定会遮住林嘉韵的大半个身子,而绝不可能像画面中的那样!

江夏看看画面又抬眼看看沙发,身子往前挪动。书桌挡住了,他就抬腿跪坐在上面,姿势很难受。在书桌上又跪着移动了大约两尺的距离,他停了下来。角度和画面已经基本吻合了,但高度仍不对。他躬着身子把头压低,在近乎贴到桌面时江夏已经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把头一点点拗起来,看到了沙发,就这一眼便让他全身几乎都要溃散开来。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腹中很不舒适。江夏用手撑着桌面坐起身来,长长地出了口气。

电脑上的画面只有采用刚才那样极度扭曲的姿势才可能看得到!

这不是他的记忆!

画面上林嘉韵笑得很妩媚,左手拿着酒杯用杯脚在丁西武的手臂上慢慢游走。她看看丁西武,又看看江夏。在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和一个喜欢她的男人之间周旋,这让她感到满足。

这是一个阴谋!

江夏把目光移到画面上林嘉韵支着沙发的右手上。她的手指纤细得就像是新抽芽的嫩嫩的青葱,在沙发上轻轻点点仿佛在随着音乐打着节拍。江夏注意到她的右手指缝中仿佛有一块白颜色的小东西。他把她的手局部放大,却仍不能很确定那是什么。然而不一会儿的工夫,随着林嘉韵手的律动,那白色物事却消失了。

江夏“咦”了一声。

他纳罕着调整画面进退,紧盯林嘉韵右手的动作和那白东西的去向。林嘉韵把酒杯换到右手,却哪有什么东西在她手里。

江夏放下电脑,走到沙发前,半跪在地上用双手在沙发的皮面上摩挲着。当他的手指伸到扶手与坐垫夹缝的一刹那,他感觉碰到了一样东西!

他用两个手指一捏,把那东西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细小的白色纸卷,江夏不假思索地把它展开来。恐怕是藏在那里有些时日了,纸张的折痕处已积攒了些许灰尘和木屑粉末。

那是一幅用铅笔绘制的地图,小小的字标注着一些大路和重要转折处的地名。他清楚地看到“土炕路”三个字。江夏感到一阵隐约的危险笼罩在他的头顶。这张字条应该就是电脑画面上林嘉韵手里的白色东西。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既然藏在江夏的家里,那应该是希望他有一天可以发现这幅地图吧。然而,如果不是仔细地研究自己的梦境图像,谁会想到这个小纸条会藏在这个角落呢?这段画面显然是他们录制的,又在什么时候被放进了自己的脑中。这可太玄妙了!林嘉韵和丁西武是谁?这条土炕路到底有着什么玄机呢?

家里的时钟指在四点半。江夏心中的躁动感再次涌起来。太阳正在高楼的夹缝中穿行渐隐,可以想见外面的道路已经开始繁忙起来。提前下班的人们想赶在晚高峰到来之前回到家中。

而江夏,却想出去。

爸妈都出差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是自由的。

江夏看看桌上的车钥匙,是妈妈特意留给他出行方便用的。而这也让他似乎没了留在家中的借口。

地图上“土炕路”是标在西六环路以外。开过去着实要费些工夫,他想。

橙红色的太阳光透过楼缝投射在他的腰间,缓缓地向上移动收拢,收拢。

江夏捏了捏手中的地图,拍拍兜里的手机,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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