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死游戏正式开始(2)

　　“那你就不管你的死活，也不管我的感受了是吗？洪韵她今天的处境都是咎由自取，谁让她不好好上学，跟男朋友跑？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连累别人，她活着只会……”

　　郑成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应声而侧，红色的手掌印在脸上浮现，可见这一巴掌打得多重。

　　“这一巴掌还真是不留情，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说一个字！”

　　他瞪了一眼洪晴，径直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正在气头上的洪晴也没想着去道歉或者得到郑成的原谅，她坐在屋子里生闷气。许久，气消了后，她去卧室收拾东西，整理到书橱时，洪晴偶然在一本陈旧的书里翻到一个书签和一个老式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女人叫张梅，长得面容清秀，出生年月是1985年8月1日。

　　书橱里放着的基本都是郑成收藏的书，为什么他的书里会有陌生女人的照片？在她的记忆里，郑成没有女性亲戚，也没有这个女性朋友。

　　猛然，她又想起“我和唐僧在WC接吻”。

　　这……

　　如果按照年月日的话，这个出生日期刚好符合！

　　拿着身份证，洪晴思索了一会儿后，又翻箱倒柜，最后又发现了几张名单，上面有些人的名字画了圈，细细一看，这些人名很多跟失踪的玩家有重复。

　　看到这些，洪晴像是被一道雷电劈中，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很久，她发现自己没做梦更没有出现幻觉，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良久，她将这些东西全部收了起来放进皮包里，最后将郑成买给她的维生素片一起带走，随即她开着车子将维生素片送到专业的机构化验，但化验的结果要两天后才能出来，她随后给秦楷打了个电话要求见面。

　　秦楷见到她之后，请她进入客厅，然后递了一张信纸和一支圆珠笔给她。

　　洪晴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

　　秦楷头也不抬地说：“把你我都知道的线索写下来，我们集中一下！能学多少就写多少！当然，越详细越好！”

　　洪晴愣了一愣，随后拿起笔边想边写。

　　1.2月2日晚上我在上网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一个网名叫“一星期死亡”的网友给我发了几个视频窗口，他说第二天会和我见面，然后给我一张绿色卡片，说我们明天会见面，第二天王玫就带着一张绿色卡片，告诉我洪韵要回来。

　　2.3日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我去了王玫的家里，她正在和自己的男友张客聊天，王玫说看到的卡片内容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王玫在郑成住房的楼下和你说话，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你。我们再找王玫的时候，遇到了李春华的母亲，当时她很激动地拿着拐杖打我。

　　3.5日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秦廉和洪韵在一个废弃的居民楼里，似乎在破解什么疑点，然而秦廉被一个奇怪的女子扭断脖子而死，洪韵被她从楼上推下楼去。

　　4.刘宇查出来洪韵以及王玫和她们的男友失踪，与“超越天才”游戏有关，于是我就关注了这款游戏，注册成为玩家。8日早晨，老家的卧室里，有少量的玫瑰花瓣以及黄色泥土，床下面有字：10口天赋洞。后来我知道这是10号天赋山的意思。于是10日我、郑成、周琴一起去了天赋山，看到了王玫死在洪韵的怀里。

　　5.22日，由于和周琴见面不是我要找的游戏开发商，我突然想到了还活着的玩家伴侣，李春华。于是去拜访她，她的母亲就是当时打我的老太太，奇怪的是，老太太因为李春华莫名其妙的请求，真的把她给杀了，后来你就现身了，等我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跳楼自杀。

　　写完这些之后，洪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将纸条推到秦楷面前，交任务般地说：“我遇到的大事记录都在里面了，后面的不需要写了吧，反正你都知道！”至于郑成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秦楷接过洪晴的纸条，然后把自己的纸条递给洪晴。

　　洪晴接过一看，上面的线索简单明了，不似她的长篇大论。

　　1.我和唐僧在WC接吻。假设这是幕后黑手的出生日期，出生年份在95之前，85、75、65皆有可能，月份是8月，日期在1、11、21三者之间。

　　2.我、郑成、洪韵三人到底有什么共同秘密，成为幕后黑手重点观察的对象？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3.结束的时间为什么不是六月三日，而是六月一日？

　　4.玩家锁定在B市和C市，幕后黑手蜗居的地方，很可能就在这两市。

　　“你写得真多！居然连梦也不放过！”秦楷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洪晴讷讷地抬头盯着秦楷，脸颊一红：“怎么，有意见？”

　　“梦不能当做线索吧？”

　　洪晴不服气地反驳：“怎么不能？我的梦很灵验的！”

　　秦楷淡淡地一笑，嘴角轻扬：“是么？那你现在做个梦吧，最好能梦到幕后黑手是谁？哪也省得你我在这里多费心思了！”

　　洪晴面色凝重地看着秦楷，认真地说：“如果我告诉你，幕后黑手是一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女孩，你信不信？”

　　秦楷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才说：“有什么不相信的？不过15岁以下，我就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了！”

　　“为什么？”

　　“我觉得15岁以下的孩子没有能力布置这么复杂的局，尤其又是一个女孩子！”

　　“怎么，你瞧不起女人？”洪晴不快地说道。

　　秦楷无谓地笑着：“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硬要是往这方向上靠，我也没办法！另外，你没有必要在这方面为女性争一口气吧？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洪晴窘迫地跳开话题：“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的！”

　　秦楷无语，好半天才说：“大小姐，我们现在是破案，面对生死抉择，不是以直觉或者感觉来判断，这些是靠不住的！”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乱说，洪晴说道：“在天赋山的时候，警方的现场照片里，有一个女孩子，她手里拿着绿色的卡片，眼睛……眼睛正在流血……”

　　秦楷一怔，随后认真地问道：“你确认？”

　　“当然，我和刘宇胡宗都亲眼所见！”

　　“那张现场照片呢？”

　　“刘宇送到技术部门检验去了，他说可能是经过PS处理过的，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那个女子就是我梦中出现的！”不过，很有可能她没有做梦，也许是自己真的见到了，只是把这些都当作了梦，又或者在当时自己出现了一些幻觉。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自己常吃的维生素片。

　　秦楷赶紧说道：“我对那张照片很有兴趣，你有办法弄到手吗？”

　　洪晴无能为力地摇头。

　　秦楷双手交握抵在下颌，目光深邃而久远。

　　似乎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秦楷说道：“也许我该要再一次现身了！”

　　洪晴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秦楷懊恼地说：“如果我现在不现身，根本就处于被动状态，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这次的现身，我只想在那两个警察面前袒露身份，因为他们可以帮我找到我想要的线索！”

　　洪晴震惊道：“你的意思就是，你在刘宇和胡宗面前爆出你的游戏开发商身份？”

　　“对！”

　　“你不是说不想在警察面前现身？他们的行动阻碍你的逻辑推理，影响你破案？”

　　秦楷瞥了一眼洪晴，接着说：“没错，所以……我的要求就是，我的身份，他们不许告诉其他人，现在我们彼此合作共同破案，当然，如果他们有问题想问我的话，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回答！”

　　洪晴赶紧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什么地点？”

　　秦楷站了起来，泡了两杯茶，并将其中的一杯推到洪晴面前，然后随手抄起桌子上的《孙子兵法》旁若无人似地看了起来。

　　洪晴盯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水，又看了看秦楷。

　　他英俊的眉头紧锁，睿智的目光静静地定在书上，然而他的面部表情告诉洪晴，此刻的秦楷心事重重，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对他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吧，不过此时他不透露身份的话，这个案子根本无法继续，而且案情也不会有进展。

　　只是，这些事情对秦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棘手的事情，为什么他要选择在刘宇和胡宗面前现身呢？还有，就算他不能及时地混进警察群，但是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弄到内部的信息，比如……凭借他的电脑知识，攻破网络系统，提取有价值的线索，这对于他这个游戏开发商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洪晴很想开口将这些疑问全部吐出，等待秦楷给她合理的解释，但是看着秦楷聚精会神看书的样子，又不忍打扰。

　　说句实在的，这个男人的确很有魅力，沉稳、睿智、事业有成、相貌英俊，这样的男人应该有很多女人围绕在身边，但是自他们见面以来，秦楷没有提到任何女性，而且他所住的地方，除了几个女佣，没有伴侣。

　　好半天，秦楷将书扔到桌子上，下定决心道：“明天晚上八点，麻烦你把刘宇和胡宗带到这里，我要和他们秘密见面！但是他们必须答应不准透露我的身份，否则在游戏结束前，我会一直囚禁他们！”

　　洪晴当场愣住！

　　他这种行为不就等于威胁或者恐吓？

　　另外，如果刘宇和胡宗为了自保，假意迎合，然后出去后，又反悔，那他岂不是四面楚歌？

　　“怎么，你有顾虑？”秦楷看出了洪晴眼里的不自然。

　　洪晴顿了顿，说：“如果他们表面答应，后来反悔，将你供出来，你怎么办？”

　　秦楷胸有成竹地说：“既然他们答应了，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听他说得这么肯定，洪晴登时来了兴致，“哦？你怎么这么肯定？”

　　秦楷勾起唇角笑道：“这是自信，没有任何理由！”

　　既然他这么自信，洪晴也不想质疑：“行，那我马上就去找刘宇和胡宗！”

　　秦楷点头：“嗯，不过……事先不要告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你就说有重大发现，这里有线索就行了！”

　　洪晴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了昨晚女子在树林里给她的绿色卡片。

　　于是洪晴说道：“对了，昨晚我接到了破案要求！”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卡片递到秦楷面前。

　　秦楷狐疑地接过名片，定睛一看，上面写道：

　　我是谁？

　　我的年龄。

　　我的死亡日期。

　　我在哪儿？

　　杀我的凶手。

　　通往地狱和天堂的路，你的选择？

　　秦楷眉头紧锁，他问道：“这张卡片，幕后黑手是通过什么渠道发给你的？”

　　洪晴回答：“昨晚我回新买的别墅时，车子抛锚了，当我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怪异的女子，我就追了上去，后来她给我一张绿色卡片，等我接过卡片时，她就走了！”

　　“走了？”秦楷惊诧道，“怎么让她走了？这张卡片上的内容很奇怪，而且和几个死者身上发现的卡片一模一样，我想这必定和幕后黑手有联系，她是重要的线索，你知道吗？”

　　洪晴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她太诡异了，我也不敢太靠近，不过我敢肯定那个女子就是幕后黑手，而且……她不是人类！”

　　秦楷听着洪晴的一番话，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是他的话，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先抓着再说。

　　秦楷将卡片收起，然后说：“你先联系警察，我研究一下这张卡片。”

　　洪晴应允，随后走了出去。

　　秦楷将绿色卡片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洪晴和自己写的纸条放在一起，随后又起身到不远处的书橱，拿出几本资料来。

　　一本是十二个失踪玩家的资料，外加几本测试心理的娱乐小杂志。

　　秦楷一边翻阅这些材料，一边用笔勾出有价值的线索，并记录疑点。

　　一个小时后，秦楷陷入了沉思：05年玩家失踪从4月1日开始，月份递增，日期也跟着递增，月份：4、5、6、7、8、9、10、11、12。日期：1、2、3、4、5、6、7、8、9。洪韵和秦廉失踪的日期是：06年1月10日。这些数字有没有联系，或者在暗示什么？

　　洪晴接到了绿色卡片，而且是在昨晚，是一个女子交给她的，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或者是幕后黑手的党羽。当然，他是不会相信洪晴嘴里所说的，对方是女鬼，这个世界人比鬼更可怕！

　　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幕后黑手为什么发这样的卡片给洪晴？上面的六点，全部是需要解答的问题，但是没来由地罗列出这几点，谁能破解？

　　等等……秦楷脑子灵光一闪。

　　很明显的，这张卡片透露的信息，足以证明，洪晴要查的是一个死去的人，而且对方的目的是想找到杀人凶手。问题是，第一个“我是谁”，发信人要求查的是指幕后黑手，还是死者，或者是送给洪晴卡片的那个“我”？假设，前五个问题的“我”全部指死者的话，只能有一种推测：死者被杀，凶手将他的尸体匿藏起来，任何人都不知道。

　　现在值得可疑的是发卡片人的目的。

　　第一种：这个发件人和死者有一定的关系，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出事了，但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法找出凶手，所以请别人帮忙。如果他诚心想请别人帮忙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报警？难道是警察不受理这个案子？做最坏的打算，警察不受理这个案子或者受理了，但是他们无法查出真凶，发件人想到了社会力量，他为什么不现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让别人有线索去查，而是这种用无厘头的方式？

　　第二种：幕后黑手纯粹的游戏心态，刻意制造一个案情，让洪晴去查，而且不可能有线索，让她自生自灭，卡片的第六个问题其实就是游戏结果。赢了，活着。输了，死亡。最好的预测就是，幕后黑手会留下线索，让洪晴去推理。

　　秦楷低着头，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第一种猜测，那就表示发件人和幕后黑手不认识。第二种猜测，这张卡片和他昨天收到的“愚人节的礼物”是一脉相承的，卡片上的内容就是幕后黑手的线索。

　　不过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疑点是幕后黑手发出这样的“线索”有什么用意。

　　想来想去，秦楷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出来，他侧身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不想了，喝茶！

　　秦楷端起茶杯，悠闲自乐地品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