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另一个晋级的女生

　　站在那家叫Crazy的咖啡店前，周楚楚有件事想不明白。莫言松为什么会约她来这种地方，电话里不是说要谈有关案情的事情吗？怎么会选在这里？

　　周楚楚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里面的光线有些暗，布艺的暗格沙发，考究的桌子，低垂的老式玻璃吊灯，咖啡店的布置看上去就像是上世纪30年代的感觉，很小资。

　　“我在这儿！”从一个角落里举起了一只手，同时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是莫言松，他在向她打招呼，示意其过去。

　　周楚楚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走到跟前跟莫言松打了声招呼。

　　“请坐吧。”莫言松微笑地冲着对面的沙发指了一下，周楚楚坐了下来。

　　今天的莫言松跟平时不太一样，周楚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他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换了一身考究的西服，白色的衬衫领上还系着一条蓝格的领带。就连头发也像打过一层发蜡，梳理得很有型。

　　“你今天看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周楚楚上下打量着莫言松。

　　“是吗？是好……还是不好？”莫言松说话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跟办案时的他判若两人。

　　“很好。”周楚楚不知道莫言松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约她来这种地方，还打扮成这个样子，这倒让她有些不适应。

　　“是吗？”莫言松双手交叉相互摩搓着，看起来似乎很紧张，“想喝点什么吗？我请你喝。”

　　“我要一杯橙汁。”周楚楚总觉得莫言松今天的表情和说话都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好，服务生，来杯橙汁，再来杯咖啡。”莫言松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周楚楚，对上她目光的时候又马上避开。

　　“你今天找我是不是要问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周楚楚不知莫言松哪里不对劲儿，但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只想快点谈完，然后回宿舍。

　　“啊？”莫言松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说昨天双鱼娃娃组合的成员死在舞台上的事。”周楚楚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她很不喜欢现在心不在焉的莫言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噢，那件事我们正在调查，已经询问过负责升降台的工作人员，他说当时没有他的工作，所以去上厕所，没想到就发生了事情。当时，你刚好也在场，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我吗？”莫言松赶紧回应道。

　　“有！在她们还没上台前，她们带错了伴奏盘，而且我见到过那张CD伴唱盘，上面印着一朵蓝色的玫瑰花。”周楚楚立刻来了精神。

　　“又是蓝色的玫瑰花？”莫言松皱着眉头道。

　　“对，而且那张CD里放的歌曲就是我半夜在医院里听到的！”

　　莫言松哑然，不知道说什么。

　　服务生刚好在这个时候将饮料送来，分别放在二人的面前。

　　“我们已经确定在洗手间发现的那具尸体的确不是倪美媛的。”莫言松在服务生离开后，接着说道。

　　“不是倪美媛的，会是谁的，难道是……”周楚楚突然瞪大了眼睛。

　　“没错，是李乐诗的，而倪美媛却失踪了，所以倪美媛现在很有嫌疑。”

　　周楚楚猛地靠向沙发背，“不可能，美媛不可能是凶手。”

　　“我没说她就是，只是她目前失踪了，所以也有可疑之处。”莫言松赶紧解释道。

　　周楚楚低着头半天不说话，莫言松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连话也不敢多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她很年轻，皮肤也很白，虽然个头并不高，但是娇弱的身段让她看起来有点像是南方的女孩。她长得很普通，既没有漂亮的眼眉，也没有高挺的鼻梁，但就是这种普通让她看上去很干净，很朴素，很柔弱，有种让人怜惜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莫言松的心里有些飘忽，他愣愣地看着周楚楚。

　　“你上回拿走的那本相册，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在低头想了一会儿后，周楚楚抬起了头。

　　“噢，那个……”莫言松赶紧转过头，表情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的确有线索。”说完后，他从沙发旁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打开皮包将相册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周楚楚的面前，“你看一下。”

　　“我现在可以看了吗？你上回不是说不能看吗？”周楚楚迟疑地接过相册问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先看一下。”

　　周楚楚不明白莫言松话里的意思，接过相册随便翻阅着。相册里都是一些李乐诗的生活照，也有跟奶奶一起照的，但是却没有看到李乐诗的父母，看来她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周楚楚继续翻着，在翻过了两篇后，她不禁停了下来，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咦？”

　　莫言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早已料到周楚楚会有这样的反应。

　　周楚楚抬起头看着莫言松问道：“这几张合照怎么被剪了？怎么只留下李乐诗，旁边被剪掉的人是谁？”

　　“合照是被谁剪的我不知道，但是旁边的那个人是谁，我想我们已经查到了。”莫言松边说边从黑色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单独的照片。

　　接过照片，周楚楚怔了一下，照片上是李乐诗和另外一个女孩的合影，那个女孩笑得很开心，在她的右眉处有一道疤痕。“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周楚楚低头想了想，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她叫高芸芸。”

　　周楚楚霍地抬起了头，她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她也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就是她曾经无意中在后台撞到的那个女生，只是当时她的表情很冷淡，而照片上的她却笑得很开心，所以周楚楚才没有想出来是她。

　　“她竟然认识李乐诗？”周楚楚突然想到，自己在撞到高芸芸的时候，她似乎有意识地在回避她，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想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为什么要回避她？

　　“警方目前还没找到有关高芸芸的其他资料，而她也晋级成功，成为20名选手中的一名，在没有发现其他可疑情况之前，我希望你在比赛的时候帮我们注意一下高芸芸。”莫言松的这个决定表面上是为了工作，实际上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如果周楚楚答应了，那么他就可以找更多的理由接近她。

　　“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协助警方。”

　　听到周楚楚的这句话，莫言松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有机会。

　　霍彤刚擦完地板，门铃就响了。放下拖把，霍彤走到门前通过猫眼望向门外。

　　是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有20岁左右的样子，头发长而直，面色发黄，右眉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这张面孔看起来有些熟悉，似乎曾经见过。

　　霍彤拉开了门，“请问你找谁？”

　　“霍彤，你好。”女孩很大方地向霍彤问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你好。”霍彤一愣，她认识她，而她也看她似乎有些相识。

　　“我们在非常女生PK赛上见过，我也是选手，而且也晋级了，我叫高芸芸。”

　　霍彤想起来了，的确是在非常女生PK赛上见过，只不过当时，她太关注周楚楚，所以对别人没太注意。

　　“请进。”霍彤侧身让高芸芸走进了客厅。

　　“你这里很干净，简直是一尘不染。”换上拖鞋后，高芸芸环视了一圈客厅，“这么大就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就我一个人住。”霍彤倒了两杯橙汁放在茶几上，伸手将其中的一杯推到高芸芸的面前。

　　“一个人住不寂寞吗？”

　　霍彤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还不知道高芸芸突然来找她有什么事：“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儿？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芸芸喝了一口橙汁，靠在沙发上说道：“你认识周楚楚？”

　　霍彤没想到高芸芸也认识周楚楚：“是的，我们是朋友，你们也认识？”可是如果她们认识，周楚楚怎么没提到过，而且在比赛的时候，她们之间也没说过话。

　　“我们应该算认识吧。”高芸芸的这句话说得不清不楚，让霍彤有些听不明白。

　　“你们……”霍彤刚想问清楚，高芸芸一个失手，手中的杯子打翻，橙汁洒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弄到沙发上了。”高芸芸抱歉地说道。

　　“没事，擦一下就成了。”霍彤边说边走到厨房去拿抹布。

　　高芸芸以最快的速度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圆形的药瓶，将瓶子打开，将里面少许的白色粉末倒进了霍彤的杯子里。

　　当霍彤拿着抹布走过来的时候，高芸芸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抢过抹布道：“是我洒的，我来擦吧。”

　　霍彤只是笑笑，道：“我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你先喝，我不渴。”

　　“噢，”霍彤拿起杯子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微皱着眉头看着高芸芸，她总感觉她看起来有些奇怪。

　　擦完沙发，高芸芸将抹布放在茶几上，表情冷淡地看着霍彤说道：“你和周楚楚认识多长时间了？”

　　“其实我们海选的时候才刚认识。”

　　“那你对周楚楚了解多少？”

　　“了解得确实不多。”霍彤不得不承认，可她还是不明白高芸芸这句话的用意。

　　高芸芸没再说话。

　　霍彤感觉自己的头突然有点晕，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你……”霍彤倒在了沙发上。

　　“你根本不了解周楚楚！”高芸芸在说完这句话后，拿起了霍彤喝过的橙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