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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孩N我可能不会爱你(2)

  都说恋爱的事情是一物降一物。我本以为,W这么外表热情健谈,骨子里带点清高和洁癖的人,会被N这么一个直爽和粗线条的女孩儿镇住,没想到,他心里喜欢的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我猜,神秘女友也许代表着他想象中自己应该有的生活方式吧。

  人还是倾向于喜欢需要自己仰望一点的事物,这话没错。

  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了W先生和神秘女友的恋爱事件,这件事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气氛总是有点尴尬。N和W依然一起出现,他们依然是很好的工作搭档,但他们同时在的场子,谁也不敢再开口说那些习惯了的黄色笑话,他们两个也刻意地保持了一点距离。不知是大家的错觉还是什么,W变得有点少言寡语,总是一副很苦闷的样子,话明显少了,而N称呼他就直呼全名,再不亲昵地说“我家小W”了。这种尴尬气氛维持了两个多月。突然有一天。D小姐向我通报了一个重要消息:W和已经谈婚论嫁的神秘女友分手了,说是神秘女友心里总是有点看不上W。

  D这么评价他俩:“两个矫情的人啊,早分早超生。”

  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W就没有再露面了。据说,他跟他们单位申请调走,离开北京工作一段时间,作为“驻沪记者”在上海工作。要知道,外调的事情一般是没有人愿意做的,因为每个人跑自己的那条线都已经轻车熟路,除非是新人,或是特殊原因,没有人愿意做外调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我和D的讨论结果是,W的离开,一定是为了疗伤。

  那段时间,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在看台湾偶像剧《我可能不会爱你》。就算我这个从来都不看偶像剧的人,也知道那里面的主角叫李大仁和程又青,还知道,程又青是一个超级霸气的大龄女青年,而李大仁是一个完美男,又帅又耐心,而且居然不是gay,最重要的是,他对程又青还一片痴心。

  N小姐也是这部电视剧的忠实粉丝,她把她的MSN签名换成了“给我一个李大仁”,还经常做出一副花痴脸,跟大家讨论这个剧,和他的李大仁。

  一次,N又在兴致勃勃地说陈柏霖有多么帅,还说他最近有一个活动要来北京,她说服了所有编辑,给了一个巨大的版面,要做独家专访。

  一向是个“解high(高兴)人”的E小姐(还是我写过的那个E小姐啦)半开玩笑地接上话头:“其实吧,我觉得你的性格跟程又青有点像喔,又强势又死要面子的。我看你也别老花痴陈柏霖了,反正你家W失恋出走,你还不赶紧乘虚而入,去上海追回属于你的爱情啊!没准他现在正需要安慰呢!还等啥呢?”

  包括我和D在内的几个女孩儿都连声附和。一向都很女王的N,她的脸居然红了。

  如愿以偿地专访完陈柏霖以后,N小姐的机会又来了。我和她,还有另外几个记者,要一起去台北参加五月天的专辑发片会,而远在上海的W,也在受邀请名单里面。只是W要从上海出发,而我们则是从北京出发。

  分隔一个季度的他俩,要在台北这个又文艺又浪漫的城市相见了。

  因为想着多在台北逛逛,我和N一起改签了机票,提前到台北一天。从在北京上飞机起,我就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宁,我开她玩笑:“你要不给你家W发个短信诉一下相思之情,要不就明天到机场接机给他个惊喜?”

  她露出了一副平常根本看不到的娇嗔状:“得了吧,谁要去接他啊?他都这么多天没跟我联系了,我可不想倒贴,哼。”

  下午,我俩在敦化路附近发现了一家潮牌买手店,里面有W最喜欢的Filson牌子的帆布包。N拿着一款试了又试,还问我:“你看好不好看,要不我买一个?”

  其实,那个包对于她来说,有点太大了,并不适合。其实,如果不是W,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非常非常小众的美国工装品牌。第二天中午,从北京来的其他媒体都到齐了。他们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上海过来的媒体在虹桥机场等待起飞时,飞机内部突然着火了,好在机组人员及时疏散,大家都没太大事。

  不过,他们从舷梯上滑下来的时候,W的脚轻微扭伤了。而且,因为要等行李,他们要再过一天才能出发,应该能赶得上第三天下午的五月天记者会。N的脸色顿时有点变了。我安慰她说,别着急,不过是脚扭伤而已,人没事就好,既然没有取消行程就说明没有太大关系的。

  她还嘴硬:“谁在乎他啊?爱咋咋地。他又没跟我报平安。”

  那天晚上,主办公司安排的行程是去看丁当的演唱会,而那晚刚好台湾的电视台要播出《我可能不会爱你》的最后一集。N说她不想去看演唱会了,要在酒店里看电视。

  演唱会很热闹,但不怎么好看。我在小巨蛋里的记者室无聊地刷着微博,看到N发了这么一条:“李大仁,平安。”

  又过了一天,上海来的媒体到了。因为要赶下午的记者会,他们来不及下榻,从机场就直接赶到了记者会举办的酒店。

  发布会完了,五月天全体过来接受大陆媒体的联合采访,作为摄影记者的W先生的脚似乎并无大恙,也看不出有什么“疗伤期”的样子。他坐在前排,拍照之余也问了几个问题。而一向在群访中表现活跃的N小姐则脸色不太好看,一个问题都没有问。

  群访结束的时候,五月天的经纪人在他们旁边耳语了一阵,怪兽和玛莎过来代表乐队“慰问”上海过来的、经历了一场险情的媒体。一向对五月天的音乐很鄙薄的W先生在面对他们本人时却很热情,还跟玛莎互拍肩膀,开了几句玩笑。

  N冷眼看着。一开口,她突然变得很粗鲁:“什么啊?还他妈的搞领导慰问这一套啊?我都看不下去了,太他妈假了。”说完就走了。

  接着,我接到了留守北京的D小姐的短信:“跟你说一个大八卦啊。昨天W的飞机不是冒烟了吗?××(W的神秘前女友)一听这消息就临时起意,疯了一样,买了全价机票跑到上海去看W。”

  我回D:“可是现在W人就在台北啊。”

  D说:“我只知道他俩昨晚上一起在上海过的夜,可能今天一早W才出发去台北的吧。别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要复合的!N应该没戏了!”

  台湾行的后半程,能正常走路,但有点一瘸一拐的W似乎心情大好,还主动过来问N,要不要一起去北投泡温泉。N保持了粗鲁的节奏:“你跟个瘸子似的,还到处浪啥啊?消停待着吧!”

  W一头雾水的样子,他有点不明白。他可能是觉得,好哥们儿好久不见,就应该亲亲热热的吧。

  从台湾回来之后两个多月,W先生给大家发了请柬,他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

  婚礼我和D小姐都去了,新娘不愧是艺术圈里的,整个婚礼很简单,品位却很好。婚礼上,W讲了他们一度分手的故事:“在上海的一段有惊无险的经历,让我们确定了对彼此的爱。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那家航空公司和那次台湾之行。”

  我环顾四周,N小姐没来。

  那晚,N发了这么一条微博:“和从小到大的好姐们儿一起来昌平泡温泉,爽!

  我的好搭档小W,不好意思今天和姐们儿有约,没去参加你的婚礼,祝百年好合!”

  她配了一张圆月的图,正是那晚的月亮。

  W先生婚后,他们依然是搭档。他们之前都在那个小区买了房子,各自收房后,他们做起了邻居。生活仍在继续。

  有一次,大家说到装修的事。因为N当时正在装修房子,大家就纷纷向她取经。不知是否故意,她若无其事地说自己曾经去过W刚装修好的家:“我觉得他家就装修得不错,有几件作旧风格的家具,我也想买那种风格的家具,配上淡绿色的墙面,他家本来不大,这么看着还挺清爽的,他老婆呢确实有点品位,说好多家具都是在网上买的,我也准备买点。”

  这时W从会场前面拍完照片过来了,所有人都围住他,咨询起买家具的事。

  他跟大家一通神侃,然后说和N该回单位了,嬉皮笑脸地又要搭N的车。

  N很客气的样子:“你也别搭车了,我车里东西太多,坐不下你了。我帮你把器材捎上吧。”说完,从W手里接过器材,扭头就走了。

  W有点尴尬,转头解嘲:“我说,她是不是来大姨妈了?怎么那么奇怪?”然后自行打车离去。会场上剩下我,以及A、D和E三位。(没错,她们是我写过的A、D和E)。

  A:“他俩怎么了?咋那么奇怪呢?莫非他俩好过?”

  D(冷笑两声):“就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呗。有啥奇怪的。”A:“啊?你们都知道啊,我咋没看出来呢?”

  E:“我的小AA啊,我说你就是迟钝,那个W油嘴滑舌的,不是啥好东西,N喜欢他那么长时间,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没看出来?他还不就是喜欢搞暧昧呗,最终还是被那种作女的给收了。你说这都什么玩意儿!男人没一个好的!”

  A:“啊?真有这么一出啊?我还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我觉得W还不错啊。”

  D:“别说他们了,都是别人的事,谁知道里面有啥玄机呢,谁知道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呢,走吧,咱们吃大餐去。”

  我们边说笑边离开,会场上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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