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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梁主任说:“目前,文静的配型还没有办法在我们这里得到满足。不过,我已经将文静的个人资料传到了中华骨髓库,那里掌握的毕竟是全国范围内的资料。我想,很快便会有消息的。老周,这段时间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现在,关键是要让文静的病情稳定下来,等待成功配型。”

  “请放心,我有能力控制文静的病情。但是,那将需要一大笔钱。”白灵说。

  “钱不成问题,不管多贵的药你只管用,不用考虑价格问题。”周志钢对白灵说。

  “只要你能保证不再发展,就能为我们寻找志愿者赢得时间。”梁主任又对周志钢道:“咱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明天是义演的最后一场,万一文静闹着要去怎么办?”

  “别问我,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周志钢低下了头。

  “明天你不要露面,我是她的主治大夫,我来说服她。”白灵对周志钢说。

  “我真的怕她闹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会不会再急出什么毛病来?”周志钢担忧地说。

  “放心好了。你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如果先垮了,那可就真的没办法了。”白灵说。

  “是呀,老周,你要注意身体。”梁主任问白灵,“白大夫,老周的血型最有可能,是不是先查查看。”

  周志钢听后先是一怔,随后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白灵和梁主任惊异地望着他。

  这天是个晴好天气。和煦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窗内,病房内明亮而又温暖。

  周文静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化妆。

  白灵走进来明知故问:“文静,这时候化妆干什么?”

  “我得参加这场演出,我不能有始无终。”

  “文静,听阿姨说,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还在低烧,你不能去。”白灵耐心地说。

  “白阿姨,让我去吧。”周文静恳切地说。

  “文静,不是阿姨心狠,你真的不能去。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你爸爸想想,你不能再添乱了。

  ”“白阿姨……”周文静的目光中满含恳求。

  “文静,不要再说了,算是阿姨求你了行吧!你还年轻,今后,这样的机会有的是。”

  周文静开始流泪了:“白阿姨,我是个演员,我不能不去。大家都是我召集起来的,现在,就我一个人退了下来,这不合适。”

  “不管怎么说,你的身体不适合演出。不行,真的不行!”

  “那我给我爸打电话。”周文静边说边去拿手机。

  周志钢的手机没开,这是他和白灵约好的。

  周文静连打几次都没通,她生气地放下了手机:“白阿姨,我不参加演出,让我坐在台下好吗?我就坐在台下为他们鼓鼓掌。”

  “不不,文静,你听我说……”白灵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丁少峰走进了房间:“文静,你怎么样了?”

  周文静将脸背到一边默默流起了眼泪。

  “少峰,你帮我劝劝文静。目前,文静的身体真的不能登台演出,也不适合到剧院那种场合去。”白灵向丁少峰求助,说完,自己也掉下了眼泪。

  “文静,听白阿姨的话吧,在家里看是一样的。来,我把电视给你打开。”丁少峰边说边打开电视。

  周文静根本就没有看电视的意思,眼泪不住地顺脸流淌。丁少峰拉了白灵一把,二人出了病房。来到外面,丁少峰小声对白灵说:“白阿姨,你看她气成那个样子,对身体也不好啊!

  ”“那你说咋办?”白灵也没了主意。

  “我看,不行就让她去剧院看看吧!”

  白灵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二人来到屋内,白灵对周文静说:“文静,洗洗脸,阿姨带你去看演出。”

  文静笑了。

  红会办公室里,周志钢和梁主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么激动人心的演出不让文静参加,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够残酷的。”梁主任叹惋道。

  “何尝不是啊!”周志钢吁了一口气,说,“我真不忍心见她,可也实在没地方可去哇!”

  “那就别走,找不到你她就不闹了。”

  “我怕白医生也吃不消啊!”

  “别想这些了,看电视吧!”梁主任说。

  电视机里正在转播义演实况。义演现场气氛热烈,掌声如雷。

  此时,白灵和丁少峰正在送周文静前往剧院。汽车行驶在车来人往的街道上,白灵手握方向盘眼里含着泪。丁少峰坐在后排座位上扶着周文静。周文静戴着口罩一阵一阵地咳嗽着,最后,竟栽倒在丁少峰的怀里连头也抬不起来了。白灵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将车停在路边担心地问:“文静,你感觉怎么样?”

  “白阿姨……我没事儿……”周文静一边咳嗽一边竭力抬起头来说。

  白灵见状一语不发,转动方向盘,调过车头,向回开去。

  “白阿姨,白阿姨……”周文静看到后,在车里连喊。

  白灵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急救室门口。医生已经接到白灵的电话,此刻已组织好人员在门口等候。见车来了,医护人员急急忙忙将周文静抬到滑车上,快步推向急救室。

  丁少峰随白灵来到了白灵的办公室,白灵匆匆地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对助手道:“你把这个交给刘教授。”

  助手接过匆匆地走了。白灵这才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丁少峰觉得周文静的病并不像人们说的只是感冒了,想到这里他急切地问道:“白阿姨,文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白灵摇摇头。

  “请告诉我。”丁少峰恳求道。

  “我不能说。”

  “白阿姨,我求你了。”丁少峰不由自主地拉住白灵的手。

  白灵将少峰的手闪开:“不不,少峰,你不要问了……”

  丁少峰见问不出个结果,无奈地走了出去。

  白灵望着丁少峰的背影,眼中涨出了泪水,她默默地走到窗前,失神地望着窗外。

  不知何时,周志钢站在了她的背后:“白大夫。”

  白灵含着眼泪,没有扭头:“老周,我不是个称职的医生,我做不了她的主治大夫,你还是让别人来吧。”

  周志钢来到白灵身边,掏出手绢递过去,白灵接过擦着眼泪。

  “你不要自责,这不怪你,换了我也许更糟。文静的病从小都是你给治的,你知道她的身体……”周志钢说到这里,白灵哭出声来。

  “白大夫,治好治歹我都不怪你。我知道你会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待她的。”周志钢继续说。

  白灵过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转过身来对周志钢说:“对不起,你把李助理叫过来吧。”

  周志钢走了出去。

  晚上,梁主任回到家里做好饭顾不得吃,便坐在电脑前查起了资料。丁大忠悄悄进来将她旁边的茶杯端走倒水去了。梁主任伸手去拿,见没有水杯,回过头来看到丁大忠正端着水走来,她笑了笑问丈夫:“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去把饭给你热热。”说着就要起来,被丈夫按住了肩膀。

  “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好,你去吧。”梁主任带着歉意笑了笑。

  丁大忠走了出去。

  很快,门又开了。丁少峰走到母亲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严肃地问:“妈,我想问您,文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般感冒不会是她那种样子。我想知道她的真实病情。”

  “少峰,我知道,文静是你的好朋友,她患的的确不是一般的感冒。但是,我有保密的义务,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想对你说,文静是个很好的孩子,她真的很不幸。”

  丁少峰虽然没有从母亲那里问出周文静的真实病情,但是,母亲的话已经让他意识到周文静的病情一定很严重。他的担心加重了。丁少峰见从母亲这里问不出答案,便简单吃了点儿饭,往周志钢家去了。

  周志钢正默默地坐在周文静的钢琴前发呆,房间里空荡荡的。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周志钢无动于衷。

  门开了。丁少峰见周志钢坐在周文静的琴房里,便悄悄走了过去。

  周志钢见是丁少峰,坐着没动,随口说了句:“坐吧。”便不再言语了。

  丁少峰在周志钢身边缓缓坐下,轻声问道:“周叔叔,我想问一下,文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周志钢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周叔叔,告诉我好吗?我和你同样关心她的病情,就像是关心自己的身体一样。”丁少峰语气真诚,让人感动。

  周志钢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痛苦地说:“白血病。”

  丁少峰像被刺了一下,一下子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是的。我一开始和你一样不信。”

  “不不,我不信,怎么会……我……我决不信……决不……”

  “少峰,你要冷静。现在的科学是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的。”周志钢说完,又嘱咐丁少峰,“目前,文静的病情知道的人很少,需要保密,请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包括丽娜,我怕她控制不住自己。”

  少峰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双手插进头发中使劲拽着。从周志钢家出来,一股无法扼制的情感冲击着丁少峰的前胸,他再也无法约束自己的感情了,摩托车发出阵阵怪叫,他要见文静,他一定要见到文静,他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一股无法名状的情绪在奔腾着:我要跟她说……,我要全说出来……

  一辆大货车迎面撞来,丁少峰躲闪不及,身子一歪,车子摔在地上一直滑出一丈多远。货车司机惊魂未定,他跳下车来,见丁少峰好好地躺在地上,气得司机一把将丁少峰拉了起来,挥手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将丁少峰猛地一推便开车走了,此时的丁少峰大脑一片空白……

  当他来到周文静的病房时,周文静正在作曲。

  丁少峰看到安静的周文静,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文静看到他的嘴角有些红肿,问了才知道他刚才出了车祸。周文静赶快拿出消炎药为他敷上。丁少峰感到泪水流了出来。

  “痛吗?”周文静关切地问。

  丁少峰摇摇头。

  “还说不痛,泪都出来了。娇气!”。

  丁少峰一把抓住周文静的手,万分激动竟化成无头无尾一连串的表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告诉你……今天,我无论如何得对你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丁少峰的泪水流得更加汹涌起来。

  周文静一把将手抽了出来,愠怒地说:“少峰,今天你是怎么了?你疯了?”

  “不!我没疯!请相信,我是认真的!”丁少峰的目光中满含着热烈、虔诚的光芒。

  周文静将脸沉了下来:“少峰,今天我权当你在说笑话,如果今后你再这么说,就不要再来了。”说完,将脸扭向一边。

  “文静,请你理解我,相信我。”丁少峰真诚地说。

  “你不要说了,你走吧!”周文静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

  “你听我说。”丁少峰对着她的后背,想作解释。

  “我不听,请你离开!”周文静真的生气了。

  “好,我走,请你千万保重身体。不过,我要对你说,只要你不结婚,我就有权爱你。”丁少峰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望着丁少峰离去的背影,周文静陷入了深思。她没有想到一向不爱说话的丁少峰今天竟会如此激动,就连表达爱情的方式也这么冲动,冲动得使自己无法反应,冲动得使自己感到震惊甚至无法呼吸。虽然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丁少峰的心灵世界在她眼前就好像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纯净、质朴、圣洁。她知道他的态度是真诚的,她知道他的情感就像熔岩那样炽热,她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然而,她的芳心早已属于那个与她朝夕相伴,青梅竹马,至今仍亲如兄妹的人。现在,她感到刚才没有顾及到丁少峰的感受,觉得深深地伤害了他。但她该怎么办呢?她痛苦而又迷茫。

  白灵日夜担心着周文静的病情,就像母亲关心女儿一样。她知道,就目前情况来看,想在近期内找到合适的骨髓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捐献骨髓志愿者的人数毕竟太少了。她想到作为父亲的周志钢与周文静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最大,因此,她想尽快让周志钢作一下检查,以确定他的血型对周文静是否合适。这天,她上中班。早上起来,匆忙洗过脸,也顾不得吃饭,便找周志钢去了。周志钢刚刚起床,正在洗漱。自从周文静患病以来,他几乎没到公司去过,他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为女儿治病上。

  周志钢从洗漱室出来,见白灵坐在沙发上,便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他知道,现在再想躲开是不大可能了。

  白灵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老周,现在救文静可能性最大的人就是你了。你是她的父亲,你们的血型最有可能吻合。”说完,白灵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对周志钢说:“走,不管怎么样,咱去试试。”

  周志钢一听便慌了,忙摆手说:“不不,我肯定不行。”

  “行不行只有检查以后才知道。不检查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真的不行。”周志钢没法解释。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文静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你难道不想救她吗?”

  “她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会……”周志钢激动地说。

  “那就走哇,走!”白灵不容分说,拽起周志钢的胳膊就往外走。

  就这样,两个人一同来到化验室排队等候抽血。紧张的周志钢似乎又看到了十几年前为女儿输血的情景。那一次,女儿生了病,需要给女儿输血。医生建议抽他的血化验一下,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可经过化验,他和女儿的血型根本就不是父女血型……那么,今天如果化验,结果可以想象,周志钢再也站不住了,当护士正要给他抽取血样时,他将衣袖一放,逃跑似地奔出了化验室。

  白灵迷惑不解地从后面追了出来:“老周,你是怎么回事?”

  周志钢摇摇头:“不,不行,我的血肯定不行!”

  “周志钢,你必须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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