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引(1)

　　《红楼梦》一书，乃中国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之一，驰名中外，其文学价值及艺术成就，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可说是空前绝后的。它既是女性的颂歌，又是女性的悲剧。其剧既有力地抨击了封建婚姻制度和封建道德礼教，又娓婉地写出了封建社会少男少女对封建婚姻制度和封建道德礼教的叛逆精神，是了不起的。

　　当然以上这些有舒芜先生为《红楼梦》一书所写的前言作了全面的评价，在此毋须赘述。

　　亲爱的读者朋友，大家都知道《红楼梦》一书，主要写的是，以少男少女，特别是以少女为主的世界。它实际上是从该书作者曹雪芹先生自己青少年时期的亲身经历，更具体来说，是从该书作者曹雪芹先生为怀念他的红颜知己——黑牡丹姑娘而取材的。

　　其书中贾宝玉、林黛玉分别代表曹雪芹先生本人及他的红颜知己——黑牡丹。

　　大家不禁要问，曹雪芹先生的红颜知己——黑牡丹姑娘又是何许人呢？很是抱歉实际上我也很难说清楚。因《红楼梦》一书既未有其名，即使舒芜先生在为《红楼梦》一书所写之前言也未作过介绍。只传她原是一个只卖唱不卖身的青楼名歌妓，至于她姓什么，名什么，无从考究。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黑牡丹姑娘与曹雪芹先生，邂逅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两人互生爱意。又传闻她生得比较黑，又喜欢穿黑颜色的衣服，但其面貌身段生得姣好无比，恰是一朵黑色的牡丹，其牡丹二字乃别人送给她的雅称，即把她比作“花中之王”之意。且她不仅歌喉好，歌唱的好逗人喜欢，更有一层，她琴棋书画描龙绣凤作诗填词样样精通，更是人见人爱。

　　她自与曹雪芹先生相识以后，曹雪芹先生既爱她貌美如花，身材苗条，肤莹如玉，风情万种。更爱她的才华。

　　而黑牡丹对曹雪芹先生当时家境破落、仕途萧条而不顾。只是爱他少年英俊倜傥，才高八斗，情深义重。故所她与曹雪芹先生交往一段时间后，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付给了曹雪芹先生。

　　有了这一层，致使后来二人爱到用笔墨是无法书写出其爱恋程度。用如胶似漆，如痴如狂等词句尚还形容不了他们的相爱之情。其可谓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望穿秋水，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

　　但到头来，这对爱之欲死、爱之发狂的生死恋人并未结成伉俪。究其原因：一曰时遭战乱，把这对生死恋人活活拆散，未得团圆。一曰曹雪芹先生家道中兴，父辈官复原职，曹家有财有势。其祖母曹老太太，其父曹天官，其母张氏诰命夫人等知悉曹雪芹先生热恋黑牡丹，欲娶黑牡丹为妻，便极力反对。他们认为黑牡丹出身歌妓，声名不好，不配作曹氏儿媳，认为曹雪芹先生娶这样一位女孩子作妻子有损曹家声誉。因此不择手段，百般阻挠这对生死恋人的结合。首先他们把曹雪芹先生禁锢在家里，不许他与黑牡丹姑娘会面交往。另一方面在外面物色了一个他们认为是门当户对，且贤德兼备的大家子闺女，一石姓姑娘来作曹雪芹先生的妻室。

　　他们熟知曹雪芹先生系世间一奇男子，少有的情种。虽然他无力冲破当时封建家庭礼教，封建婚姻制度的枷锁，但他对其祖母，父母的这种做法很是不服。怎么办？他便以绝食的方式来进行反抗，终日不吃不喝。

　　他绝食头两天，他们尚不理不采，但过到四五天，他饥饿加思念（他思虑的是今后若不能娶黑牡丹姑娘为妻，便无法生活下去），把一英俊倜傥少年的身心彻底搞垮了，精神秃丧，昏睡不起。一时清醒，一时说胡话。

　　在这种情况下，其祖母，父母等家庭最高统治者们便也着了急，慌了神。在表面上对曹雪芹先生作了让步，哄骗他，假意答应他娶黑牡丹姑娘为妻。使曹雪芹先生不明真相地相信了他们，心情也平静了些，日进些许饮食，精神也好了一些。但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长辈们在他长期卧病，处于昏昏沉沉之中时。便借冲喜为名，采用以李代桃之计，暗地里将曹雪芹先生根本不喜欢而他们认为是贤德兼备、门当户对的石姓大家子闺女迎娶到家。与曹雪芹先生拜堂成了亲。

　　曹雪芹先生与石姓姑娘拜堂成亲后，其悲剧由此发生。

　　黑牡丹姑娘得知曹雪芹先生与一石姓姑娘拜堂成了亲后，当时犹是闻得晴空一声霹雳，惊厥于地。幸旁人将她救醒后，抬上床，她又一声哑哭，再次晕死过去。良久方才苏醒，她伏枕痛泣，眼泪将一只绣花枕头浸湿了大半个。她的气愤由十分到了十二分，她不懂，她不理解。回想以前曹雪芹先生家境破落，一贫如洗之时，两人感情甚笃。到了如胶似漆、如痴如狂之境，到了谁也离不了谁之地步。

　　如今，曹家父辈官复了原职，家道中兴了。她便怨恨曹雪芹先生不该忘却旧情，把以前的恋人抛弃。她认为曹雪芹先生是个感情骗子，是个无情无义之辈，误了她的青春，误了她的终身。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越想越胸闷气苦。她每日茶不饮，饭不思，终日以泪洗面。不几天，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绝色少女摧残得骨瘦如柴，一蹶不振，一病不起了。

　　她身子虽然彻底垮了，但脑海里还指望曹雪芹先生能知道她的苦痛，会前来看望她。但望眼欲穿，根本未见心上人之踪影。她哪里知道曹雪芹先生虽与石姓姑娘拜堂成了亲，却仍昏昏沉沉在病中，不省人事。

　　到这个时候，她方意识到自己已到山穷水尽，油尽灯枯之际。最后想见一面心上人之希望也没有了，她的精神支柱亦彻底崩溃了。

　　虽然她也曾想过，她不去死，自己要振作起来，不去想那些无妄之事。难道除曹郎之外，世上就再没有好男人了吗？但她的爱情观有些特别，既已坠入情网，根本不能自拔。加之她身体本来就虚弱，承受不了如此沉痛的打击。自知即使越人、华佗、仲景再世，也挽救不了她已油尽灯枯之薄命了。她提得一口真气，将床头后柜抽屉里以前曹郎写给她的情书、情诗、信物等一炬将它烧毁。心里暗暗地骂了曹雪芹先生太狠、太没良心等数句。只觉得血往上涌，喉间发咸，顿时吐出数口鲜血，便一命呜呼。

　　而在曹家，在拜过天地、拜过祖母、拜过双亲，夫妻对拜后。双双进入洞房，撒帐上床。吃完交杯酒，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新人头上的大红盖头轻轻揭了下来。

　　待得曹雪芹先生把新娘子头上的大红盖头轻轻揭下来后，使这场喜事的气氛便捣得一锅粥。他一见新娘子根本不是黑牡丹，竟是一陌生女子。他虽无胆量去向祖母、母亲问个究竟，这是什么道理。但他将近在眼前的，不管是丫环，亦或佣人老妈子，用双手使劲摇晃，大声质问他们，这是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案头安放的一对正在燃烧的大红蜡烛，用双手将它横扫在地。更不顾众人的拦截，直往外奔，嘴里喊着：“你们不要管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去找黑牡丹姑娘，我要去……”怎奈他多日来少进饮食，身子本来就虚弱得很。经一番闹腾后，刚欲抬足跨出门槛，不料足下一虚，当场绊倒。众人赶紧上前将他抬入内室，安放在床上，他便已一动也不能动了。虽然众人均知道他是气闭胸闷所致，还是赶紧请来医生替他推拿疗治。

　　这样折腾了几日，经众人多方面劝慰，加汤药治疗，他方有些知觉。但神志仍然不清。有人陪他说话时，他便说一些浑话、疯话。无人在旁时，他便一人胡思乱想一通，想得最多的是，他与黑牡丹相爱以来的种种情爱经历。想到情深处，不觉流下伤心之泪。这日晚间，服完药，草草吃了半碗稀粥，正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他的心事。忽觉一股阴风扑面向他袭来，他身子感到刺骨的寒，案头蜡烛灭而复明。朦胧中，只见黑牡丹姑娘愁容满面地向他的床头走来，对他说道：“冤家，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曹雪芹先生道：“我的个好妹妹，你怎么今天到了这里？我想你想的好苦啊！我自我祖母、父母没道理地哄骗我与石姑娘拜堂成亲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怕你伤心。我准备过几日前来看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我现在虽与石姑娘拜堂成了亲，却并未成为事实夫妻。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放心，我一定要把你娶过门的。”他说了这么一大篇话后，心想牡丹姑娘必会投入他的怀抱。孰料，床沿牡丹姑娘不仅没有喜容，投怀入抱，相反面上愁容更加一层。抽身便要离他而去，急的曹雪芹先生忙伸手将她拉住，口中急道：“好妹妹，你别生气，你既来到我家，今晚你就别走了，陪我多说说话儿。”他一面说，一面将姑娘往床上拉，姑娘也就倒在他身旁，伴他睡下，口中说道：“曹郎，我是你的人，我听你的，我不走就是。”曹雪芹先生见姑娘说不走了，满心欢喜，一把将姑娘搂抱入怀。虽在病中，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一翻身便爬在姑娘身上，三下五除二，二人宽衣解裙，便颠鸾倒凤起来。暴风骤雨过后，尚余兴未尽，将姑娘通体抚摸起来。过得盏茶工夫，曹雪芹先生便觉有些倦意，便伸腿细吟微喘起来。他正欲昏昏欲睡之际，忽听得耳畔嘤嘤哭泣之声，他甚觉奇怪，侧身将睡在身旁的姑娘扒拉转身子道：“好妹妹，你既前来看我，已证明你对我情深似海，使我感激不尽，铭刻在心。虽然我今晚欺负了你，是我不好，但我想你已欲发疯了。我今鲁莽，则请妹妹原谅。我保证今后定说服我祖母、父母亲，要他们成全我俩，请妹妹耐心等待一个时期。待我将石姓姑娘退了以后，便用八人大轿将你迎娶家来拜堂成亲，二人恩恩爱爱过一辈子，这你可要高兴才是啊！”

　　曹雪芹先生不说则已，越说的多，身旁睡着的人，更是伤心哭泣。只听她说道：“冤家啊，你道我是谁呀，你念念不忘的是黑牡丹姑娘，把别人全不放在眼里。虽然你这种痴情使我钦佩，但是你我这场婚事乃你家祖母、老爷、太太着人前来提亲，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将我抚养成人。虽然有些家财，但我母亲乃一妇道人家，不知官人你俩的真实情况，便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这门亲事。你我成亲后，我见你一表人才又有才学，也就满心欢喜。后得知你爱的是黑牡丹姑娘我又十分寒心。今晚蒙你不弃，两人已成正式夫妻，我当然要高兴才是。但你句句话里，表明你心中只有黑牡丹姑娘一人。还口口声声今后要退掉我，再娶黑牡丹姑娘为妻。你今又破了我的身子，倘若黑牡丹姑娘在，你今后把她娶到家来，我作二房我也同意。但如今黑牡丹姑娘已死，我又不知你今后如何待我，你叫我怎不伤心落泪呢？”

　　曹雪芹先生急道：“什么？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是牡丹吗？”

　　石婉儿道：“对。我不是什么牡丹，我是婉儿呀！”

　　至此际，曹雪芹先生方如梦初醒。他用手背猛揉了揉双眼，重新打量了一番身侧所卧之人。方知自己今晚朦胧中错把婉儿当牡丹，羞愧得无地自容。想到今晚自己竟荒唐如斯，他本想对婉儿说几句对不起的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但他想起了石婉儿曾对他说过的，说牡丹姑娘已死，便面露愠色道：“婉儿呀！今晚是我一时糊涂，欺负了你，很对不起。但我说你呀，你也太损了，即使是我不好，但你怎可咒黑牡丹姑娘死呢？”

　　石婉儿道：“不是我太损，咒她死，而是她确实是在三天前已命归西天了。”

　　曹雪芹先生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大声道：“什么？你说黑牡丹姑娘真的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石婉儿道：“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总的一句我不是骗你，她确切死去已三日了。”

　　曹雪芹先生不听则已，他听石婉儿说黑牡丹她真的死了，犹是一声惊雷。他双手往锦被上一拍，一声未哭出来，便双眼一翻，便往后一倒，脑袋撞得床栏辟啪作响，晕了过去。石婉儿则紧忙翻身下床，火急火燎地走到婆婆房前，用粉嫩雪白的双手重重拍击着婆婆睡房的门，口中大声地喊道：“婆婆啊，您快起来啊，曹郎晕过去了呀！”

　　张夫人在睡梦中忽听得媳妇大喊大叫，说是儿子晕过去了，匆匆披衣出房，至曹雪芹先生卧室。见此情形，她一面吩咐下人给儿子灌姜汤，掐人中；一面着人去请大夫，一面询问媳妇，儿子晕过去的原委。石婉儿含羞对张夫人道出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张夫人听得儿子阴差阳错，在神灵暗中庇佑下与媳妇圆了房，便不仅不急，相反还暗地里高兴。虽然因儿子实在太过于爱黑牡丹姑娘了，闻得黑牡丹姑娘之死讯而一时伤痛过度晕了过去，但不会出大问题的。

　　果然给她猜中了，经灌了一些姜汤，用力掐了一会儿人中穴，待得大夫到来之时，曹雪芹先生便悠悠醒转。只是他仍痛不欲生，捶胸顿足地嚎啕大哭起来。张夫人见儿子醒转过来。只是伤心痛哭，她便对儿子说了一大通劝慰的话，要儿子别太任性了，黑牡丹姑娘既已身故，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他今后能善待石姑娘，把爱恋黑牡丹姑娘之心移到石姑娘身上来。再者，老爷已上任去了，临行前要你作儿子的多温习文章，今后求取功名，也不妄老太太及父母的一片良苦用心。

　　张夫人唠唠叨叨劝慰了大半夜。一则夜已深，二则曹雪芹先生也太疲倦了，不知不觉昏昏睡去。众人见他已入睡，便各自回房安睡。

　　一夜无话，翌日天刚放亮，曹雪芹先生已自睡醒，想起黑牡丹只因他昏昏沉沉中与石婉儿拜堂成了亲后，而忧愤身亡。他拿定主意，必须要到黑牡丹姑娘坟前去祭奠一番。他便不顾身体虚弱，穿衣下床，先打听好黑牡丹之坟地，便伏案疾书，写了祭文，备下香烛纸马，欲独自一人前往黑牡丹姑娘的坟。石婉儿首先想去禀告太太，要太太阻拦于他。但想到让他去把心中郁闷解散一下可能还会有益，便不加阻拦。只是要他带一名小厮照料左右。曹雪芹先生亦不反对。梳洗后，约进了些早点，便携带一应物事，由小厮一路照料，跌跌撞撞，往黑牡丹坟地而去。

　　一路无话。到得黑牡丹姑娘坟前，烧了纸钱，焚上一炷香，他便默默地念了下面早就写好了的一篇祭文，其祭文是这样写的：

　　悼念最最心爱的黑牡丹姑娘——相思苦。

　　相思苦，苦难当，相思之苦实难昌；

　　日也思来夜也想，日夜相思好心伤；

　　白天相思少饭食，夜晚相思睡不香；

　　饭时相思君饭否，若不食饭怎过场；

　　茶时相思君茶否，不饮茶汤饮何汤；

　　行路相思肢发软，静坐相思心发慌；

　　越思越想越相思，苦苦相思欲断肠；

　　昔日山伯思英台，相思过度小命丧；

　　我今思君不亚彼，相比之下更彷徨；

　　曾忆识君数年前，往事件件与桩桩；

　　青楼之上初相遇，一见钟情心欢畅；

　　君乃牡丹花一朵，我乃落魄贫穷郎；

　　男女情事未敢想，只能兴叹而望洋；

　　孰料君心宽且广，不嫌我穷响叮当；

　　交往月余成美事，此生此世永不忘；

　　海誓山盟立毒誓，谁若负谁谁遭殃；

　　心心相印如胶漆，恩爱胜过吃蜜糖；

　　原想今生朝朝暮，朝朝暮暮伴君旁；

　　海枯石烂心不变，爱到地久又天长；

　　只怨天昏地又暗，活活拆散好鸳鸯；

　　君今一去万事了，谁顾余生疯又狂；

　　人间若然有来世，定娶牡丹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