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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贾宝玉被迫当和尚 政老爷挥泪写家书

  且说《红楼梦》一书中另一主人公——贾宝玉在昏昏沉沉中与表姐薛宝钗拜堂成亲后,进入洞房,揭开新娘头上所罩的大红盖头后,发现新娘不是黛玉,而是宝钗。后更得悉黛玉因他与宝钗拜堂成亲时,忧愤吐血身亡时,使他时好时歹的病体更是神不守舍。终日闷闷不乐,精神恍惚。他痛心疾首地哭祭黛玉灵魂后,本想以死殉情,以谢黛玉深情。但又考虑若因儿女情长而死,既招世人诽谤非议。更联想到虽祖母贾老太太、父亲贾政、母亲王氏做事荒唐,将他与黛玉的生死而不顾,哄骗他,将他并不喜欢的表姐薛宝钗与他成了亲,致使他心爱的表妹黛玉忧愤成疾,吐血身亡。致使他自己的终生幸福不能实现,使他遗憾终生,恨得他们牙痒痒的。但就是他们这些家庭统治者,平时对他是疼爱的。加之父母年事已高,只他一根独苗,他死后,他们又会怎么样呢?故此,他在有一段时间里,把思念黛玉之情,转移到了妻子宝钗身上,并与宝钗圆了房。还打算温习好功课,要在今年大比之时考出成绩,争取高中,光耀门庭,以报答父母养育之恩。

  他病愈后,确也勤奋了好一阵子。自认为若进考场,对中举什么的,已有几分把握,便在家专等考期到来。

  在家非只一日,得到消息,考期临近。他便辞别家人与本家侄子名叫贾兰者,赴京赶考。临场尚差几日,二人便择一旅店住下,一处吃喝,一处住宿,形影不离。

  至临场这日,二人同入考场,在考场二人座位相隔亦很近。考卷发下来后,惟宝玉天生聪颖透顶,加之前段时间尚勤奋温习功课,不消多久,便一气作完。他本想交卷后出场溜达溜达,见贾兰卷子未答完,便在场内等他。待得贾兰考完,二人一同交了卷,一同出了考场。但至龙门口外,因人多拥挤,二人已被分开。宝玉被人流拥出几十米,他回身一看,未见贾兰跟随。他立足搜寻,东瞧西望好一阵子,但仍未见贾兰身影。他正准备转身去找贾兰,想与他一同回旅店,猛觉双臂各被一只有力的手勾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架着他足不点地地往城外飞奔。不到一盏茶功夫,已离城十里之遥。至此,宝玉方将头左右瞧看了架他的两人一眼。原来,架他左手者系一癞头和尚,架他右手者乃一跛脚道士。二人一身均是脏兮兮的。宝玉对此二人并不陌生,此僧道二人以前到荣国府大观园来过多次。每逢这二人到荣国府大观园,宝玉颈项上所佩戴的通灵宝玉便会不翼而飞,害得宝玉要昏昏沉沉好些天,恰是失魂落魄一般。有时待得宝玉睡至天光半夜,其通灵宝玉便又在不知不觉中被戴在宝玉项上,宝玉便会自觉神清气爽,一如正常人。在平时,贾府上下包括宝玉在内已觉此二人已不寻常。今日举动,更感蹊跷。宝玉本想开口问些自己难解之惑,只是二人架着他走的太快,连换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哪还有机会相问呢?

  直至天黑,僧道二人架着宝玉已离京城百里有余,把个宝玉累的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便央告二人道:“二位师傅,行行好,把……我放……放下,歇……歇口气,再赶路,行……行吧?”二人亦不答理,只顾架着他往前狂奔。约又走得半个时辰,来到一荒庙内,二人方把宝玉放下。此时的宝玉已累的不成人样,披头散发,大汗淋漓,颜面无半点血色,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僧道二人一松手,他便跌倒在地,横卧当场,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半天方喘着粗气对二人道:“二位师父,我贾宝玉与你们无怨无仇,又没在哪里得罪过你们,你们何苦三番五次纠缠于我?今日赴京赶考,更未招惹二位,二位把我弄到这庙里来意欲何为,望二位见告。”

  癞头和尚道:“实话告诉你,我们虽与你无冤无仇,但你曾得罪了人,我们只是奉旨行事。以前盗你宝,还你玉,使你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也是上面的意思。只怪你当初投错了胎,吃错了药,未在人间受磨难,相反还当上了贵家公子,享尽了人间富贵。我们那样做,还是对你客气的啦。你不要怨恨我们,只怨你自己吧。”

  宝玉道:“请问二位师父,我在何时何地得罪了什么人,致使这人对我这样残酷,望能明示一二。”

  癞头和尚道:“这可不能告诉你,若我们现在告诉你,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兄弟可担当不起,不过你今后自然会明白的。”

  宝玉道:“以前你们对我那样,已经过去了的事,我不与二位理论。可今日你们无缘无故把我弄到这里来,意欲何为,又作何解释呢?”

  跛脚道士道:“哪有什么解释。只为你尘缘已了,再不能坐享人间富贵,要你去当苦行僧,去当和尚,也就是说要你出家受点磨难。你可听清楚了,我们今天亦是奉旨行事前来接引于你,望你能与我们配合。”

  宝玉还想说点什么,二人不由分说,一齐动手,将宝玉原先所穿戴的绫罗绸缎衣服、粉底高靴,统通脱下,一炬焚之。将早已准备好带在身上的僧衣、僧裤、麻耳草鞋替宝玉穿上又强行替宝玉剃光了头。宝玉虽心有反抗的念头,但到得这种地步,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也就无可奈何,任从二人摆布。就这样,宝玉从一翩翩贵家公子在不知为何的情况下,便成了一出家和尚。此事一毕,宝玉只觉得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便对二人道:“二位师父既与我贾宝玉有缘,接引我(他本想说逼迫我)出家当和尚,愣不会把我饿死渴死在这荒庙里吧。”

  僧道二人一听哈哈大笑,只听癞头和尚道:“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们还要劝你吃点东西哩。来来来,我这里还真的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好喝的哩。”说着,伸出鸡爪似的右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黑不溜秋的大煎饼,又从腰间别着的葫芦里倒了半碗混浊的水,一并递与宝玉。宝玉在家锦衣玉食惯了,平时见了脏兮兮的食物,不仅不会吃,连见上一眼亦会作呕,哪里肯吃喝这类东西。只见他眉头紧攒,不想去接。

  癞头和尚看出他的心思,便沉声道:“怎么样,你不想要是不是。我老实告诉你,你只管吃只管喝,吃喝下去,保你十日半月不渴不饿。否则你只有饿死渴死的分儿。”

  宝玉见说,心想目下已无他法可想,也只好如此了。他将煎饼与水从癞头和尚手中一把夺了过来,闭上眼睛,将饼一口咬去。说来怪极,他刚把口一张,一张佑大的煎饼,便一骨碌吞下肚里去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半碗混浊不堪的水也一股脑儿喝掉。说来匪夷所思,一张饼,半碗水下肚,顷觉不饥不渴。

  吃喝毕,三人便在荒庙打坐睡觉。

  宝玉却无睡意,虽劳累不可言喻,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一位堂堂皇皇的皇亲国戚、贵家公子哥儿,一眨眼工夫,便成了光头和尚,他太感突然。他这次赴京赶考,目的是想考出好成绩,得以高中,光耀门庭,籍以报答父母养育之恩。虽然临行时与家人说过一些癫三倒四的话语,也是一时痰迷心窍,信口开河。说看破红尘什么的,还招惹家里人替他操心。今日一旦真的出了家,当了和尚,永远与家人隔绝,难免有点难分难舍。想到伤心处,不觉潸然泪下。

  他想到逃,想逃脱僧道二人之魔掌。但双目所及,僧道二人就在自己左右,从未挪动。只要自己略有所动,二人便会同时戒备,好似看管囚犯一般,哪有机会逃走。他毫无办法,只有摇头叹息而已。

  一夜无语。翌日清晨,他随僧道二人又上了路,向前急奔。一连数日,不知走了多少路程,这日也是投宿在一古寺里。经过数日奔波,宝玉虽已习惯了些,但仍甚感困乏。刚进得寺庙,倒头便睡。睡到半夜时分,一时惊醒。他坐起来,揉了揉双眼,睡意全消。侧首向僧道二人望去,见僧道二人鼾声大作,似无戒备,便悄然走出寺庙,踏着朦胧月色,向野外走去。他边快步疾行,边回头向后张望,生怕僧道二人追来。他走了一程又一程,见后面无人追赶,更是加快了步伐,向前急奔。行不多远,来到一条大河边。只见河边停着一艘官船,船桅之上分明有一招旗,旗上书有斗大一个贾字。宝玉好奇,不觉走向船头。只见一位老先生,端坐船仓内,聚精会神在写什么。因老先生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孔,宝玉便欲离船而去。不料正在此际,老先生不知为了什么,伤心地掉下了几滴眼泪,返身从椅背上去拿搭着的手巾擦泪。猛抬头,夜暮中见船头立着一人,光着头,穿着僧衣,足上穿着麻耳草鞋,甚是惊疑。

  看官,你道此人是谁?说来巧之又巧,此人非为别人,乃是宝玉亲生老父——贾政。

  原来,贾政扶贾老太太灵柩至金陵安葬,料理好坟基之事后,原打算再过几天返家。一日接到家书,得知宝玉、贾兰高中,心里自是欢喜。后来得知宝玉丢失,复又老泪纵横,只得赶忙乘船回来。这日正好行到毗陵驿地方,因天黑,就把船泊在一清净去处。待众人休息后,独自一人在船仓中点灯写家书。写到宝玉事,猛觉宝玉丢失,只怕凶多吉少,不觉流泪,则停笔写不下去,回头从椅背拿擦泪手巾。见船头立着一人,甚感惊疑。贾政尚未看清是谁,倒是宝玉看清老者即己亲生父亲。他未开口说话,向贾政倒身便拜了下去。贾政急忙上前一步扶起来人。此际他方看清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宝玉。吃一大惊。忙问道:“你可是宝玉,如何这般打扮,又为何跑到了这里?”宝玉未及回言,只见船头来了一僧一道,不由分说,分左右各架着宝玉一只手臂,架着就走,口中还说:“你尘缘已了,还不快跟我们走。”

  宝玉回首,望了父亲一眼,不情愿地随二人匆匆下船上岸。一个不小心,绊着路上一块石头,宝玉几欲栽倒。僧道二人将他往上一提,拖着他便走。贾政意欲上前阻拦,问他们将他儿子挟持欲往何处去。怎奈一则他年迈,二则他们走的甚快。即使船上有人得悉此一情况与贾政一路追来,哪里追赶得上,眼睁睁望着僧道二人挟持着宝玉走的无影无踪。他只好带领众人返回船中,挥泪将见到宝玉被以前多次到贾府来过的僧道二人挟持宝玉走了的情况,写在未写完的家书上,着人送往家中。这真是风云变幻人莫测,是非曲直有谁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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