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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就在她把内裤刚拉回一半时,自横里猝然探出一条铁臂揽住她的腰,她不禁抽了口气,但只惊吓了一秒便从扑鼻而来的熟悉体味里得到安心感,下一刻,一连串刺耳的刀剑交鸣声也使她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

  天哪,比上回更糟糕,上回她还是被他拉窗帘似的扯上马去,这回却是像一袋面粉似的面朝下挂在他手臂上晃来晃去,还有一条内裤勾在她的膝盖上。

  让她死了吧!

  顾不得有人要她的小命,她呻吟着企图把内裤拉上来,但每一次好不容易勾到了那一小块布,威廉总是很「及时」地转个圈,于是那一小块布又脱离她的掌控……不,指控之内,而且更往下掉。

  最后,当内裤惊险万分地挂在她的脚踝上要掉不掉时,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吼,

  「不要动!」

  也许是她的咆哮声太骇人,威廉果然停顿了一下下,于是她赶紧用一秒钟缩脚抓住内裤,再用另一秒钟猛然拉上来,第三秒钟开始,她毫无怨言地作个称职的面粉袋:心甘情愿地挂在他的手臂上让他甩来甩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不太久,打斗终于结束,威廉立刻把面粉袋送回屋里去,一句话也没说,但自盘旋在他灰眸里的合黑风暴,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南丝可以清楚地察觉到他澎湃的怒火。

  再过片刻,欧多送来一个便壶,她满脸通红的收下来,并故作镇定地道谢,门关上后,她背贴在门上苦笑。

  幸好她不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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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南丝精神饱满地走出屋子,自觉已摆脱昨夜的尴尬,可以心平气和地迎接崭新的一日。

  在等待威廉时,她随口问殷德,「昨天那些人呢?」

  从她加入威廉队伍的第二天起,殷德就被派到她身边来伺候,除了骑马和晚上睡觉时间以外,他都非常尽责地紧跟在她身边听候差遣。

  殷德立刻献上满脸殷勤的笑。「放心,他们不会再来打扰妳了。」经过昨夜,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在公爵大人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能使公爵大人暴怒到做出那种事的人,她可是唯一仅有的一个。

  南丝眉毛一挑。「威廉叫人杀了他们?」他不是这么狠吧?他们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她呀!何况,他们只是一些无知的村民。

  「不,没有……」

  南丝松了口气。

  「……他叫人砍了他们的手脚。」

  三秒钟的空白,南丝骤然屏息,「你……说什么?」她几乎窒息地问。

  「大人叫人砍了他们的手脚。」殷德轻快地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共三十二个。」非常多余的补充。

  砍了……他们的手脚?

  一共……三十二个?

  面无表情地僵立在原地,在骇异与嫌恶的冲击之下,南丝可以感觉到心中的仰慕在迅速降温,片刻后,她猝然回过身去背对朝她而来的威廉,对他的崇拜已然冰消瓦解。

  「对不起,请帮我另外找匹马。」

  战争杀人是一回事,残酷的凌虐反抗者又是另一回事,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穷兵黩武,嗜血成性的枭雄,而这场他所谓名正言顺的继承战争,想来也不过是他为了满足个人欲望与野心的掠夺战争罢了。

  难怪历史纪录上会说他是一个暴虐的征服者。

  「呃?」殷德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今天我不想……不,以后我都不想和威廉共骑,」南丝语调平板地说。「如果没有马的话,我宁愿走路!」

  殷德张口结舌地呆立了一会儿,连忙转身去拦住威廉的马,威廉弯下身来与他交谈,南丝依稀听得到他们的低语声,也感觉得到灰眸直射向她,令她背后有如万针在刺,但仍坚持不愿面对他。

  不过威廉的意志比她更坚强,硬是把她僵硬的身子抓上马去放在他大腿上,南丝自知敌不过他的蛮力,只好继续保持身子的僵硬度,背挺得比枪杆还直。

  「出发!」

  直至走出三里外,南丝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下变,就像一支插在他大腿上的箭矢,虽然她已经累得快变成断箭了。

  「他们要杀妳,」始终默然不语的威廉终于开口了,「那些撒克逊人要杀妳。」沉静的嗓音低缓地道出事实。他并不是在为自己辩护,他告诉自己,只是在告诉她事实,一件他无法容忍的事实。

  「但他们只是一群无知的老百姓呀!」原不想理会他的,但南丝仍忍不住冲口而出,以谴责的语气反驳。「你不能怪他们无知,也不能怪他们忠心!」

  威廉沉默片刻。

  「如果妳不喜欢我那么做,我不会再做。」这也不是让步,而是按照契斯特告诉他的方式去做而已,不,这不是让步。

  「可是你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不是吗?」南丝的声音依旧冷硬。

  「没有。」

  又是三秒钟空白。

  「咦?」南丝猛地仰眸,眼底俱是错愕。「没有?一次也没有?」

  「我是第一次那么做。」

  瞳眸是清澈的银灰,威廉的表情非常平静,南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是事实。

  「但……」她迟疑一下。「那你之前是如何对待战俘或反抗者的?」

  「我要他们发誓对我效忠,如果不肯,就让他们作奴隶为我种田或作苦力。」威廉顿了顿,又说:「我是要统治英格兰,不是要杀了所有撒克逊人。」

  奴隶?

  「你的奴隶生活如何?」被虐待?或者有一餐没一顿?

  听出她语气里的含义,威廉摇头。「不,我并没有虐待他们,他们过得如同一般平民一样,只是缺少自由,我希望能藉由时间来冲淡他们的反抗心。」

  那还好,这时代有奴隶是免不了的,她能接受,可是……

  「那你为何要对昨天那些人如此残忍?」

  这回威廉沉默得更久,直至南丝开始认为他并不打算作任何回答时,他才突然坦承道:「我一时失去自制。」要一个向来以冷静自傲的人承认自己失去自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才会犹豫这么久。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杀的人是妳。」

  南丝愣了一下,旋即,一股异样的激荡流窜过心头,这样的回答,虽然残酷,却又多么令人心动啊!

  海伦是挑起特洛伊战争的红颜祸水,虽然真正的事实究竟是如何没有人知道,在她看来,海伦唯一的罪过是不幸处于两个男人之间,既无法让其中一个死心,更无力阻止那场战争。

  但另一方面,海伦也许认为「我并不高兴你们为我这么做」。可是实际上,在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为自己能得到男人如此倾心对待而感动不已呢!

  虽然矛盾,但,海伦毕竟是个女人呀!

  「无论如何,那样太残忍。」南丝批评道,并不知不觉松懈下紧绷的背脊,如同以往那样靠在他胸口,再用力揉捏自己僵硬的背,她可不像他,即使不用力,腰杆也挺得跟他那把巨剑一样笔直。

  「我答应妳,不会再那么做。」威廉毫不迟疑地应下允诺。

  「你保证?」再捶捶酸痛的肩。

  「我一向言而有信。」

  「即使你又失去自制?」她挪动臀部,试图找出最舒适的姿势。

  「我不会再失去自制。」

  「好吧!我相信你。」嗯,就是这样,躺这样最舒服了!

  待她终于坐好不再动,威廉习惯性地为她掖好斗篷。

  「中午用过餐后,我教妳如何使用匕首自卫。」

  「哦!好。」

  可是,当她两手都没空时,她要用什么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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