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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偏就是!

  「二小姐被顺天府衙门捉去了!」

  「什么?!」满儿魂飞魄散地尖叫。「怎会?」

  小七耸耸肩。「她说满儿姊不去看她,她只好自己来看满儿姊,结果……」

  现在她可以确定了,她二姊上辈子准是她的仇人,所以这辈子专门来触她的霉头、找她的麻烦,不整到她变猪头就死不瞑目!

  「呜呜呜,我想哭!」苦着一张俏脸儿,满儿吩咐小七等她一会儿,一边定回寝室一边碎碎念。「老爷子,这可不能怪我,谁教你都不快点回来,都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你,没错,都怪你!」

  不久,满儿盛装出了王府,还坐轿,后头跟着塔布、乌尔泰和小七,轿过什剎海、鼓楼来到顺天府衙门前停下,意外的是,衙门前竟还有另一顶轿子。

  「耶是谁的轿子?」

  「信郡王。」回答她的是小七。

  「他来做什么?」

  「信郡王的世子向二小姐搭讪,被二小姐甩了一巴掌。」小七耳语道。

  「不会吧?」殴打皇亲,这问题她摆得平吗?「这下子可惨了!」更麻烦的是,信郡王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又护短,特地跑这一趟来,不外是为了……「塔布,我想你最好去请十七王爷来帮个忙,我一个人可能不够分量。」

  「奴才遵命。」

  满儿说错了,在信郡王眼里,她不是不够分量,而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别人含糊妳,本王可不怕妳,」摸着两撇可笑的八字胡,信郡王两眼傲慢地盯着天花板,连眼角也不屑瞄下来一下。「不管那女人是不是妳的亲戚,饶不得便是饶不得!」

  「信王爷,您大人有大量,这不过是件小事,请您网开一面,我一定会记住您这份人情的。」

  顺天府衙门大堂内,信郡王倨傲地站得笔直,满儿低声下气的俯首央求,顺天府知府大人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搞不清楚明明该是九门提督衙门的案子为何要送到他这边来?

  而当事人的竹月仙反倒像是纯看热闹的观众似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哉得很。

  信郡王轻蔑地撇一下嘴角。「即便本王要网开一面,也绝不会对妳!」

  「为什么?」满儿纳闷地问。她什么时候惹毛了这位两眼高高在上的大爷啦?「慢着,不会是因为那年我家老爷子执掌宗人府时,信王爷您的二公子失手杀人被宗人府抓去……」

  「就是那事儿!」信郡王恨恨道。「本王那侧福晋想去找妳说情,请妳跟庄亲王说两句好话,没想到妳却见也不见她一面!」

  「这……这……」满儿垮着脸,有苦说不出。「其实……其实也不是我不肯见,是……是我家老爷子知道侧福晋是来说项的,所以不让我见啊!」

  「不必辩解了!」信郡王绝然别过脸去。「当日妳不给说项,今日本王又为何要让妳说项?妳省省吧!」话落,目注知府怒喝,「殴打皇亲该当何罪,你还不快快判刑又待如何?」

  知府大人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下官……下官……」呜呜呜,两位他都得罪不起啊!

  干脆明天就告老还乡好了。

  可是他才四十多岁,皇上会相信他已经老了吗?

  正当知府认真考虑要染白自己的头发,敲碎自己满嘴牙时,幸好解围的人及时赶到了。

  「十七弟,你来得正好!」满儿以「得救了」的表情迎向允礼。

  「十六嫂,到底是何事这样急匆匆要我来?」允礼也满头大汗,热的。

  「这个嘛,」满儿朝信郡王瞟去一眼。「是……」

  她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期待允礼能为她摆平这件事,没想到允礼却先拿出一张哭笑不得的脸给她看。

  「我正要上圆明园去见皇上,十六嫂硬把我叫来,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

  小事?

  满儿两眼微瞇。「你不想管这事?好,没关系,等我家老爷子回来后……」

  允礼一惊,「谁说的?谁说我不想管?十六嫂可别冤枉我,我爱死了管这种闲事,不管几桩,我全包了!」话说着,对她摆出一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快步走向信郡王那边。「信王爷,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信郡王却也不给他好脸色看,「本王不接受说情!」狷傲的一句话便想打发掉允礼。

  允礼莞尔。「那正好,本王也不打算说情,只不过想告诉你一件秘密罢了。」

  高高在上的眼珠子这才纡尊降贵地落下来,狐疑地看着允礼。「什么秘密?」

  「是……」顿住,把信郡王拉到一旁去,允礼再放低声音问:「信王爷可知道田文镜?」

  「谁不知道田文镜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那又如何?」

  「那么信王爷可知他为何被调回京里来?」

  「被调回京里来?」信郡王摇摇头。「不对,他是因病乞休。」

  允礼无声一笑。「这就是我要告诉信王爷你的秘密,因病乞休是表面上的理由,事实上,田文镜是被皇上调回来的,而且……」

  见允礼愈笑愈贼,信郡王开始感到有点不安。「如何?」

  「田文镜是因得罪了十六嫂,惹得十六哥不开心,所以……咳咳,信王爷该懂我的意思吧?」

  再没脑筋的人也该懂了。

  信郡王脸色有点发绿,僵了好一会儿,「好,本王给果亲王你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下回最好别再犯到我手上来,否则,哼哼哼!」聊胜于无地发了一下狗威,再恶狠狠地瞪满儿一眼,随即匆匆离去。

  哼,不信他真不怕!

  允礼吁了口气,然后也匆匆向满儿打个招呼,「好了,十六嫂,没事了,我得赶紧上圆明园去,免得皇上久等不着人挫火儿!」招呼打完,人也消失了。

  满儿微笑着转向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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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姊,妳到底在搞什么鬼啊?我不相信妳不知道这样会惹出大麻烦来!」

  出了顺天府衙门,姊妹俩一块儿挤进一乘轿里,挥着满头汗水,满儿头一句话就是抱怨,第二句话是哀求。

  「拜托妳别再任性了好不好?」

  「妳不来看我,我只好来看妳呀!」竹月仙却仍是一派悠闲,额上别说汗水,连半丝雾气都没有,闷热的天气似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开什么玩笑?」满儿哭笑不得。「就算妳进了外城,也进不了内城呀!」

  竹月仙微微一笑。「我这不进来了。」

  满儿呆了呆。「妳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倒不是,」竹月仙摇头否认。「只是碰巧罢了。」

  满儿怀疑地端详她片刻,摇摇头。

  「算了,不管如何,我先送妳回去,爹要是知道妳溜进城里来闯这种祸,八成会立刻带妳们回云南,这样也好啦,省得我整天心惊胆跳的,不知何时你们会被揭穿身分,届时就算允禄亲身出马也摆不平啦!」

  闻言,竹月仙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庄亲王允禄就是……」眼神深沉得极为怪异。「他?」

  他?

  满儿也盯回去。「没错,二姊,他是允禄,是残酷无情的庄亲王,是满清皇族。」所以快快死心吧,这种毫无意义的迷恋实在是太可笑也太可悲了!

  「是吗?」竹月仙低喃,双眸垂落,使人再也瞧不见她眼底的思绪。

  「二姊,请妳了解一件事,允禄不是金禄,妳喜欢的人根本不存在,他只不过是允禄许多个面具中的一个而已。所以,二姊……」满儿仍看着她。「段大哥是好人,妳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但竹月仙不再理会她,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兀自盯着手上的紫蓝色丝绢儿出神。如果满儿没记错的话,那条手绢儿竹月仙从来没换过,永远都带在身上,不时拎在手上看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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