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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大家一起当傻子吧!”蓝蛇还在为他们的不信任记恨。

  “还在生气呀?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又不是故意,真的是不得已。寻鼠在一旁劝道。

  “我是蓝蛇不是人。”反正他们也没当她是人。蓝蛇仍在赌气。

  周恩杰再也坐不住了,等待是一种折磨。“我自己上去催催看。”

  “祝你幸运。”寻鼠摇着手帕视福。

  一阶、两阶、三阶、四阶,当一脚踩上第五阶,淡淡兰芷馨香袭来,周恩杰抬头一望,不禁呆了、愣了、傻了、僵了。

  他无法开口形容眼前美景,一朵火红莲花降生人间,迷惑众生的媚眼,炫目得令人移不开眼,自愿将纯净的灵魂奉上,跟随着她火红的身影。

  “你到底要不要赴宴,如果想改变本意请趁早。”维丝娜不耐烦地说,她好想将这一身累赘脱掉。

  “我已经劝过她少开口,可是你能改变她的决定吗?”伯爵鸦在一旁哀叹,表示他已尽力为她的形象努力过。

  “天啊!你真美。”周恩杰接住她的手,痴迷地注视着。

  “事实不需要开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她心想,被凌迟了七个小时,要不美还真难。

  随着一步步走下楼梯,周恩杰的眉头愈皱愈紧。

  “没有披肩或是小外套什么的?”

  “去问服装设计师。”原则上,她还能接受这样的打扮。

  “我的天呀!衣服是不是破了?”他宁可相信衣服有瑕疵,也不愿相信裙子那几乎是开到大腿上方的衩。

  “这样才方便我取枪。”维丝娜指指另一边末开衩的大腿内侧,层层红纱遮盖住重点。

  她特别要求设计师做这样的设计,设计师也乐于勾画出她修长的曲线,进而缝制这套融合中西特色的晚礼服。

  “可是不用开得这么高,背部几乎……全裸。”哦!他不想带她赴宴了,维丝娜几乎……令人喷鼻血。

  “我的头发够长,只要不吹起强风就没人占得到便宜。”她秀发的长度刚好到腰际。

  “今晚我绝对不离计你半步,太危险了。”这模样教他怎么放得下心,会场披着绵羊皮的野狼,绝不会放过这道上好佳肴。

  “的确危险,不过对象是你。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是没资格离开你。”为了这个烂借口,她受了一天活罪。

  “维丝娜,我……”

  维丝娜用手止住他的口。“该走了,除非你想去送客。”

  “好吧!”周恩杰口中一句“我爱你”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拦劫。

  充满喜气的大红寿字高挂在正厅中央,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名媛贵妇都带着一张笑容前来祝贺,礼品多到下人都来不及收妥。

  在这热闹欢喜的气氛下,有位全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出色佳人,在男人环伺下显得有些强颜欢笑,郁郁寡欢,眼神不断地往外飘。

  “音庭呀!恩杰怎么还没回来。”

  “周妈妈,周恩杰的公事忙,可能一会儿就到了。”杨音庭胡乱的为他找籍口。

  “这孩子真是的,就算忘了去接你,也该早点回来给奶奶拜寿。”到底在忙些什么?大半个月不见人影。周夫人心中一阵埋怨。

  “没关系啦!周妈妈。男人为事业忙碌是应该的,你不要怪罪他。”在周夫人面前,杨音庭一向扮演温柔娴淑的好女孩形象。

  “还是你懂事,我们恩杰上辈子一定烧了好香。你们打算几时结婚呀!奶奶可催得急。”周夫人宠溺地看着她。

  杨音庭故作娇羞地低下头。“恩杰说这阵子比较忙,等有空闲时再正式办个婚礼。”

  “这小子老是拖,等会儿我帮你说说他,事业固然重要,老婆更重要。”周夫人急着想抱孙子。

  “你不要太严厉哦!我会舍不得的。”杨音庭娇嗔的双颊浮起红晕,刻意要造成假相。

  “知道了,小丫头。你心姨还特别拜托我催健恩杰呢!免得误了你们小俩口。”周夫人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背。

  “心姨和周妈妈一样疼我。”

  心姨是周夫人的妹妹,十五年前嫁给杨家做继室,由于那时两个孩子都满大的,一时改不了口,只好一直唤心姨到现在。

  “不疼你疼谁,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周夫人满喜欢她的乖巧和柔顺。

  “周妈妈——”杨音庭撒娇地撒在她怀里。

  “害羞了,好、好,周妈妈不逗你。”

  门口一阵骚动引起她们的注意力,纷纷转移视线。

  “那个不是恩杰吗?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周夫人疑惑的瞧着,完全没注意杨音庭刷白的脸。

  在男妒女羡的目光中,一对翩然而至的出尘壁人状似亲蔫的走向主座,迎向周老夫人探索的鹰眼。

  “奶奶,孙儿来向您拜寿,视奶奶寿比南山高,福如东海深。”说完,周恩杰以唇在周老夫人颊上轻点,以示尊敬。

  “嗯,好。这位小姐看起来很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周老夫人的一双老眼如阳光一般灼烈。

  维丝娜盈然一笑。“也许吧!老夫人见多识广,可能人老眼未花,专记前朝事。”她的口锋丝毫不收敛

  “维丝娜,今天是奶奶的寿诞,说些吉祥话吧!”周恩杰以眼神阻止她说些惊人之语。

  “人境得随俗,视老夫人寿与角鹤齐。”鸡皮鹤发的老乌龟。维丝娜在心里默念着。

  “小女孩,你不怎么喜欢老人家我是不是?”周老夫人人老心不盲.见多了世面,岂会听不出她隐含的讽语。

  周恩杰拉拉维丝娜的手腕,劝她少拗心,不要坏了老人家的兴致,可惜她高傲的个性从不听人劝,一意孤行。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凭什么要人家再欢你。”维丝邮不自觉的把心底多年的怨言托出。

  周老夫人一闪而过的精光,若有所悟地问:“是你吧!小丫头。任性的脾气一如当年。”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何来当年呢?”维丝娜惊觉失言,面不改色的扯谎。

  “你还在恨当年我逼你离开,造成你母亲意外身亡一事吧!这件事我一直颇为内疚,”周老大人语气中诸多遗憾。

  “内疚?!有钱人也懂内疚二字吗?你该大放烟火庆祝才是。”只要一提及和母亲有关之事,维丝娜就会失去平日冷静的自制力;

  罗芬雅当年偕女离开周家后,仍与周夫人有联系。一日,周老大人老毛病发作,需要一些特殊药草才能根洽,而当时周大人知道罗芬雅身边有所需的药材,所以拜托她拿至周家。

  当罗芬雅抱病前往送药的回程中,因一时晕眩眼花,被急驶的大货车当场撞毙,死状甚惨,连她到殡仪馆认尸时,都因错愕及不信拒认尸首。

  但母女违心的天性,经过几次强忍悲痛的昏迷后,她终于接受了这个恶耗,也彻底地击碎她的自信——让母亲永远快乐中福的自信。所以她堕落,以萎靡浮烂的生活来惩罚自己的失信。

  “孩子,跟我来;老人家该说些实话了。”周老夫人枯瘪的手拉着维丝娜珠润的手,走向一旁的和室周恩杰安静地陪同。

  “你想说什么?”看到她,昔日的伤痛浮上维丝娜的心口。

  周老夫人宽慰地露出牙齿。“直率的个性没变,很好。只可惜当年我被恐惧蒙了心眼,不懂得体谅。”

  “恐惧?!你?”维丝娜不相信地斜睨她。

  “是的,恐惧。我害怕有一天,恩杰会因为爱你而离开这个家,因为你对上流社会的虚伪面孔十分不屑。”

  “奶奶,我不……”周恩杰想说不会,但周老夫人举手阻止了他。

  “你会的,慧儿无法在功利社会生存,勉强要她和名媛贵妇交际,只会让她不快乐,而她的不快乐会让你蒙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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