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page 12

「你也了解我们能力有限,无法分心去照料两座活动善塔,只好拜托别人多费心。」

  「难怪你要把主意打到少予身上,他很适合当『守塔人』。」段天愁同意把喜妹交给他很放心。

  曲家兄妹自幼父母双亡,少予独自抚养稚妹,后来被路过的师父收为义子,与他成为同门师兄弟,感情融洽更胜手足。

  师父病重时,将曲家兄妹交托与他,彼此以结拜之谊论长幼,曲家兄妹也跟著他大江南北地四处闯荡。直到师父去世后,他才遵照遗言,摒弃江湖凶险,做个世俗之人。

  「我的识人眼光一向很准,他逃不掉了。」她准备挖个坑,把两人推进去,埋了。

  「那你呢?」段天愁戏谑的目光专注地看她。

  「我?!我有什么事?」元紫袖不解地偏著头,放下手中的帐册。

  「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

  他这才发现她好小,整整小了他十岁。「小姐若出了阁,下一个该轮到你这个丫鬟吧!」

  元紫袖脸一热,转身假意擦拭金榕叶片。「小姐出阁了,还有两位少爷的婚事得忙呢。」

  段天愁站起身,从背后揽著她,「有谁听过新娘子得自个打点婚事。」他语带轻柔地兜著圈说。

  「少……少胡扯了,你们的婚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紫袖只是个丫鬟罢了。」她的身子因他的亲昵碰触而僵直。

  「试问苏州有几名大牌丫鬟,叠影山庄又有谁敢得罪你元紫袖。」段天愁笑著轻啄她酡红的粉颊。

  「大少爷,你不要寻紫袖开心,小心我会当真。」她警告他别得寸进尺地转拧他手臂肌肉。

  好狠的丫鬟,还没进门就想谋杀亲夫,还口口声声道主仆有别,根本是睁眼说瞎话。段天愁面不改色地任由她蹂躏。

  「我就要你当真。」他把头枕在她小小肩头细语,「以你的聪慧伶俐,难道猜不中我的心意?」

  「心是包在肉里头,外面又罩著一层厚实的皮,谁看得见。」她又不是茅山道士,可以窥其心智。

  段天愁眉一挑,惊讶地轻呼,「你要我把心剖开吗?太残忍了吧!」

  「去你的,心剖开还能活吗?少说蠢话。」元紫袖恼怒地手肘往后一拐,撞上他硬梆梆的小腹。虽然目标正确地往他胸口一击,可惜人矮手短,估错位置。

  「哎呀!好痛,你打中我的要害。」段天愁捉住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装可怜。

  她可没被他唬去,「少来了,你是习武之人,这点痛算什么。」想唬她?早得很呢!

  他故意将嘴压在她耳后低喃,「喜妹骂我无情,但你才是真正无情的人。」

  「没……没事干么多情,闲……闲著……」元紫袖浑身起了燥热,讨厌啦!害人家全身麻酥酥的。

  「闲著也是闲著,不如考虑一下。」他用著低沉嗓音蛊惑她。

  「考……考虑什么?」他这样抱著她说话,教她的思考能力全放假去了。

  「嫁给我。」段天愁温柔地贴著她的红颊。

  嫁给……嫁……他?!元紫袖猛然地推开他,诧异地连连倒退数步,脸上一片苍白,无措地不知将手往哪摆,睁著一双失措的大眼睛。

  她嗫嚅地问:「你……你说……什么?」心想,他在说笑吧!

  段天愁炯炯有神的目光锁住她,「我不会说好听的话,更学不会乐弟的巧舌蜜言,我只有一句话,我爱你。」

  爱,不知何时已钻进他的骨血之中,软化他强硬的心,令他不时地牵挂著她。

  原本他以为只是单纯地和她对冲,忍不住想灭灭她高炽气焰,谁知长时期相处下来,他反而被她内蕴的娇柔、慧黠所吸引,而不自觉地爱上她。

  他嫉妒她与少予的亲近,羡慕少梅与她交心,这些他都自私地想全部占有,不愿与人分享。

  「你……你爱……我?」她知道他多少对她有好感,可是爱似乎太沉重。

  她喜欢他,也许也有点心动,但是论及婚姻太早了点,她根本连想都没想过,一心想将肩上的责任卸下,好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他是叠影山庄的支柱,段家的未来全仰仗他,他将无法陪她共徜美丽的浩瀚山河。

  「是的,我爱你。」段天愁毫不迟疑地向前跨两步,挽起她耳鬓的细发,大胆地说出心中话。

  「你确定?也许你搞错了。」她的心摇摆不定,矛盾不已,担心他会不会一时被庞大压力给逼疯了头。

  他自信地一笑,将她拉至胸前,「你在害怕,害怕爱上我是吧?」段天愁十分得意地将她的犹豫看在眼底。

  「胡……胡说。」元紫袖心虚地眼直眨,「我是苏州有名的大牌丫鬟,连老太爷都不怕。」但她知道,她怕的是自己的心。

  「那么,嫁给我,证明你不怕我。」他要用激将法来请将,想用婚姻来锁住她那颗捉摸不定的心。

  「哪有人用这种事来证明,我又不是天喜小姐。」元紫袖扁扁嘴,他当她脑中装泥吗?

  「好吧!你不嫁给我,那我委屈点娶你好了。」反正今生他绝不放开她的手,打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娇嗔地轻斥,「你这不是换汤不换药的说法,我才十七岁耶!」什么嫁呀娶的,她才不信呢!

  「十七岁抱奶娃的娘满街都是,你认为呢!」他用轻佻的语气逗弄她。

  「可是……可是……」她困窘地不敢直视他取笑的眼神,蓦然灵光一现,「我们好像把话题扯偏了吧!」

  「有吗?我是在谈正事呀!」段天愁自认是很认真地在谈他的婚姻大事。

  「小姐一日未出阁,丫鬟就得尽责地服侍她。」她这才想到,这是多好的籍口,怎么没早点开窍。

  段天愁胸有成竹地接招,「好。」

  「好?」这么好打发?元紫袖有些不敢置信,但就是心口闷闷的,似压著千个大石,不太高兴他这么快就放弃,连努力说服她点头的魄力都掉落棉絮中,半句声响也没有。

  「对呀!」他早就设计好一套逼婚法。「等办完喜妹的婚事,咱们再完婚。」

  「嗄?你……你好诈。」元紫袖发觉他比她更奸险。

  段天愁迅速地吻住她怔住的唇片,乘机吸吮粉红色舌尖,以一偿数日来的渴念,并略解满腔爱欲。

  「我是主子,你是丫鬟,我娶定你了。」这次,他要把主子威仪拿出来。

  她强自挣扎地说:「我……我没签卖身契,随时可以离开。」就是因为放不下段家老少,她才把自己逼得进退不能。

  「你签了,现在。」

  他俯身又是一吻,深深地倾注一生爱恋,藉由唇舌交缠将爱意传送入口,强逼她接下满腔深情。

  ※※※

  一碗喉头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一壶清香馥鼻的荼,在屋内袅然散播香气,年过半白的段正捻著鼻下微翘,小指般长度的黑胡,自在优闲地品茶闻香,好不快活。

  「咦?怎么碧螺春和普洱茶都空了,龙井和白牡丹存量也告罄,怎么回事?」

  记得上个月,元丫头才从云海老和尚手中拐了不少上等茶叶,怎么才泡没几天,茶叶剩没半片,茶渣倒是洒得满地馀香,养俊了娘子的千乌兰。

  都怪自己没记性,忘了提醒元丫头去紫云观找云海老和尚下棋,顺便摸几把好茶叶回来「进贡」。

  「唉,老骨头不动不成了,元丫头现在应该在书房吧。」他埋怨前人没事盖座大宅院干么,连累他得走个老远。
wwW.xiaOshuo txt.netT,Xt,小,说天,",堂

同类推荐 骄阳似我 竹马翻译官 送神舞 客官不可以 云中歌 绝色倾城 流浪的面包树 剩者为王 衾何以堪 狐戏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