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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申霸有些傲慢地走到落地窗前。“我讨厌窗帘的花样,也许该替它添点图样。”

  这次唐弥弥速度更快了,轻盈的身子似猫的灵巧,毫无负担的手一撑,跃过沙发背来到他眼前,顺便拿起搁在窗边的长杆拖把推他后退。

  开玩笑,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破他一身尖毛刺得浑身是洞。

  “有话好好商量嘛!出自名家之手的法国窗帘不好买,下次我会建议法国方面设计合你口味的花样。”

  这可是紫若她妈最爱的窗帘布,特地从法国空运来台,光运费就花了一大笔很两,岂可毁在他手中。

  人要懂得不浪费呀!

  他不解地挑挑眉。“你不是很爱钱,这一屋子的家具、摆饰价值不菲,怎不见你来个大搬风?”钱鼠不咬钱,怪哉。

  “盗亦有道……呃!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才不会寡廉鲜耻的动人家的东西。”她没那么下流。

  “哦!那你对我这个‘人家’倒满生动的。”阴申霸指指代替钮和缝上的牙签。

  这……她以为这件事过去就算了,船过水无痕嘛!

  占点小便宜罢了。

  “做人要有公德心嘛!废物利用人之常情,救人也得要一点代价才不会天怒人怨,远是人之常性。

  “而且你那时的模样着实怪异,除了我之外,想必没人敢近体身,我相信世上还有善有善报。”唐弥弥装傻的说了一大串。

  一个人要怎样做到现无耻为空物、非转是,能将一件难鸣狗盗的鄙事,堂而皇之地解释成美事一桩,真不愧是恶人公寓邪佛一尊。

  “嗯——”他不屑地嗤哼一声。“你怎么没想到物归原主?我觉得原来的扣子比较顺眼。”

  身为豹族王者,他还是第一次用牙签戳破衣料穿过钮扣洞代替红宝石,这要传出去,王族威仪何在。

  “你忘了扣子在掉下来时就不知所踪,我可不记得拿了你什么东西。”她继续装傻。

  物尽其用。这些丢的花费全赖那颗被坑掉的红宝石,不然这幢别墅会多两具枯尸,死因是缺乏食物而饿死。

  她……太会装蒜了。“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是……”

  “但是什么?”哎呀!干么问,他一定没安好心。

  唐弥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诚如你所说的,凡事要有代价。”他故意停顿了三秒吊人胃口。“恢复我原来样貌。”

  她就知道张口没好事。“就当我刚才没开口,我在吞蚊子。”

  “嗯——”阻申霸将五指张开,在桧木柜前张扬着。

  “别……”她挣扎了一下,牵强地露出恨得牙痒痒的假笑。“你中的是别人的巫法,又不是我害你的。”

  当然她的咒诺让情况……复杂了些,不过她不会去承认就是。

  “猫儿,我知道你有办法化解。”他用浓腻的眷宠话气低哄着。

  佳人在眼前却不能拥抱,他痛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若是以往,他不会怕伤及旁人而停止掠夺举动,只求欲望得以抒解。

  但遇上她,狂霸戾气被磨成细粉随风而逝,他竟狠不下心去伤害她,恐在她细致如雪的肌肤上,留下难以抹灭的疤痕。

  瞧他多纵容她呵!

  小小筷子和拖把岂能阻止他的恣意妄为,其实全因不忍。

  她不是他有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位,而且贪心到连他都想卖,可是他一颗刚硬的心随她的喜怒而悸动,实是不争之事实。

  惭愧的是,她口中如音符般的咒语也是令他却步的原因。

  “猫儿。”他温柔地轻唤着。

  “叫春呀!”她没好气的回一声。

  天呀!我怎么回这一句?猫儿,叫春?唐弥弥懊恼地抚抚额头。

  阴申霸眼露笑意地说道:“很少有女人拒绝得了我的魅力,叫床声比叫春悦耳动听。”

  “你这副尊客?”她以瞧不起的眼光斜眼他周身。

  “你的伴侣是黑猩猩吗?”

  “我允许你爱我。”他没理会她的嘲讽。“毕竟在台湾只有你看过我的原来样貌。”

  “允许我爱……”她及时收口,心漏跳了一拍。

  他竖着耳朵等待。“怎么不说下去?我知道你迷恋我。”可惜,只差一个音。

  “我迷恋你——”她陡地拉高喉咙的音。“你这只狂妄自大的猪!”

  这是天大的侮辱。

  她唐弥弥会去迷恋一只像人的剑猪?简直滑天下之大租,有那么没品吗?

  去掉那些黑毛,她承认他还有一点养眼,可供观赏用、宜当客厅摆饰,但她不可能莫名其妙去爱上一个目中无人的狂妄黑熊。

  何况,他是天上掉下来的“垃圾”。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明说,女人的矜持我了解。”

  阴申霸语气轻优的逗弄她。

  “女人的矜持——”我咧!她差点连胜话都要骂出口。

  他发出骄傲的笑声。“你瞧吧!不断重复我说过的话尾,不就是爱我入骨的表现?”

  他很得意扳回一城,将这只小猫冷漠的面具剥下,开始像个正常女人,会叫、会怒,也会发火。

  她丰富多变的表情迷人极了,他整暇传逸地欣赏。

  这里很僻静,很少有人经过,杀人弃尸应该很方便。唐弥弥心里算计着千百种杀人方法。

  “被我说中心事害羞得说不出话?”原来她脸上还有着色——青黄交接。

  他在说哪一国语言?害羞?“给你。”她有她的反击法——镜子。

  这下阴申霸可笑不出来,得意痛快瞬间破灭,死盯着她手中递过来的圆镜,迟迟不肯接下。

  不用镜子的提醒,那张似人非人的恐怖容貌深镌在脑海中,没人禁得起吓,除了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狠心小女巫。

  要不是这一身突兀,他早就走出这幢小别墅,不用。

  一再忍受她近乎漠视的对待,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一逞私欲,排解被冷落的闷气。

  虽然他的心比理智更早发觉小爱苗的成长。

  “唐弥弥——你真的惹恼了我,限你在三分钟内解开我这一身不堪,不然作怪我狂性大发。”

  呦!恼羞成怒,真没风度。唐弥弥纠正他道:“你大概搞错了一点,我学的是咒术不是巫术,你的要求有点为难。”

  所谓隔行如隔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有本事变本加厉,就一定有办法还原。”他以完全信任的口吻阐言。

  唉!那是意外,那道咒语是昏迷之意,谁知……

  哈!天意。“你必须要有白老鼠的精神。”

  “啥?”阴申霸疑惑地微眯着豹眼。

  “成功是反覆失败的结晶,我没有绝对的保握,所以……实骇体要有牺牲的决心。”哇!活体实验。

  以前她研习西洋咒术,鲜少有人“自愿”当她验收的成果,连那几位素称胆大妄为的恶人室友都避之惟恐不及,害她空有术法却无发挥空间。

  眼前这名病急乱投医的笨蛋走错路敲错了门,不能怪她错开地狱门,愿者上钓。

  前提是,此人是“心甘情愿”。

  “实验体?我?”他有些心寒的指指自己。

  “放心啦!我的咒术虽然不够火候,但绝对不会玩死你。”嘿嘿!唐弥弥露出巫婆似的贼笑。

  她用……玩这个字?阴申霸发现她相当可怕,若本她是他惟一可求之人,实在很想收回错误的抉择。

  万一一个失手,他还真的会被小猫儿玩死。

  “你有师父吧?”临时抽军换马可不可行?他突然想打退堂鼓,因她眼中的闪烁亮光。

  “有。”唐弥弥欢欢喜喜地用锅铲拍拍他的肩膀。

  “我师父的功力博大精深,无人能及。”

  为何她的话他听起来反而更加惶恐?“你师父在哪里?”

  “你找我师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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