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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没有死,这些是巧合。”

  孟老夫人口中仍在做最后挣扎,心里却已经有了数,她的胸口刺痛难堪,记起刚才的一段话,他曾偷偷地回家看过她?

  他真的回来过?那为何她毫不知情?

  “老……老夫人,你哭了?”孟洁好紧张,不知道哪里说错惹她难过。“孟总……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哭了,她的故事有这么感人吗?

  本想请孟总经理安慰他母亲,谁知他也陪着掉泪,她都快慌了,孟老夫人的心脏有毛病,禁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呀!

  刚起这个念头,就见孟老夫人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糟了,心脏病发作的症状。孟洁一惊,“忍一忍,老夫人,我去请医师。”

  迷糊的她忘了房中有紧急铃,连忙喂孟老夫人吃下药后,就急着往护理站找主治医师,无视于孟仕德伸出的手,消失在病房内。

  ☆☆☆

  “你唷!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你要是再这么迷糊下去,我可不放心。

  “人家只是一时忘了嘛,你骂好久了。”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紧张了。

  “你还敢回嘴,是不是决定回家当我的‘闲妻凉母’?”左天青不悦地一瞪。

  他还是希望把她锁在家里,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险,像范樱樱差点推她跌下楼那件事,事后还是经由王主任告知他才知情。而且他也不愿她卑躬屈膝地去服侍人,怕她傻傻地被人欺负还闷不吭声,哪知他又经由巧君口中得知自己给她找了个烂差事,因为特别病房里住了一位脾气古怪的变态老人。

  恨不得她待在身侧寸步不离的他,只得急忙抛下一个准备进行的手术来解救佳人,结果却见她摆了个大乌龙。

  病人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而她却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主治医师,因为主治医师正在特别病房为病人诊治。

  这种情况让左天青想起一则好笑的事,数个月前他二姊中枪住院,他担任二姊的主治医师时好像也有个糊涂护士找不到主治医师,问站在他身侧的老爸要到哪里找主治医师……

  等等,这印象很熟悉,当时那个护士身材很惹火,而他因忙着和老爸调侃二姊而忽略……该死,当时那个蠢护士不就是她吗?

  “青,不要骂我啦,人家已经很羞愧了,再骂下去会变笨的。”

  笨一点好,左天青微笑地揉揉她护士帽下的短发。

  “洁,我看你不要上班好了,专心爱我就够了。”免得有些“病狼”老是在肖想他老婆。

  前天他就揍了一个断腿的富商,因其言语猥琐,出价要买她一夜。

  “像她这般笨拙的女人,连出生都是错误,只有你把她当宝似的。”

  惯常的讥诮声在他们身后扬起,如同前几日,不耐烦的左天青又搂着心上人要避开。

  范樱樱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瘟神,亦是他要孟洁辞职的主因。

  “别以为医院是左家人开的,若是闹出人命,一样得吃官司。”范樱樱气焰高涨地挡在两人面前。

  孟洁缩了一下身子,为她的疏忽感到内疚。

  “医院是我左家人开的,要是闹上法院也有杰出的左家律师辩护,轮不到你来冷嘲热讽。”

  范樱樱的眼一眯,声音紧绷地说道:“凭我在这间医院工作,我不许一个笨女人坏了医院的声誉连累我。”

  “怕受牵连就赶紧找个男人嫁,少一天到晚觊觎别人的丈夫。”左天青故作嘻皮样的挥挥手。

  “你……”她双手握拳,气得眼中燃焰。“我就不信你能护她多久。”

  总有一天定要教他后悔,得罪她的后果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了结。

  “等你升天当上帝再来考虑这问题,我们不奉陪你的疯狂行为。”说完,他便揽着孟洁绕过她。

  “孟洁,你太卑鄙了,做错事不敢承担,躲在男人身后当黑寡妇。”范樱樱气恼的大喊。

  “我……”孟洁无言可对。

  左天青真想拿狗屎塞范樱樱的嘴,看看哪个较臭,“洁,别理会她,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出色,心理严重扭曲,像蛹化成蝶的过程一般。”

  “嗯?”两者有何关系,孟洁搞不懂。

  他瞧她一脸迷惑,带着戏谑的眼神看了范樱樱一眼。“那叫……完全变态。”

  他一说完便笑得猖狂,喜见范樱樱遽然变调的脸色,一抹得意的快感扬上俊美的脸孔,教人看了十分刺眼。

  “左、天、青,我不会放过你。”一扭身,她气得丢下一句咬牙切齿的恨语离去。

  “青,大家都是同事,何必骂得那么难听。”孟洁认为有缘才能共事,不要闹翻了。

  “她本来就欠骂,她的言行哪点不像变态,我和她从无交往过,她凭什么来为难你?”

  要不是他答应洁不再对女人动手,范樱樱那变态女早已被他扁成变形女,哪容得她猖狂一时。

  “女人总是有些小脾气,忍一忍就没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孟洁无邪的想。

  忍一时之气,可免百年之忧。她懒得和人计较。

  “你不是女人吗?怎么我从没见你发过脾气?”左天青邪笑地将手往她胸前一罩。“洁,我来检查你的性别吧!”

  孟洁连忙拉开他的魔掌。“别玩了,给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难为情,你的身体早就属于我的,我碰自己的身体犯了哪条法?”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床上温存呢!

  “你最会讲些似是而非的歪理,害我愈来愈迷糊,老是搞不清孰是孰非。”她快和他一样是非不分了。

  左天青温柔的低头一吻。“人生难得糊涂,你就继续迷糊下去,一切有我。”

  他就爱她的迷糊、天真,愿一辈子宠溺她。

  “你……啊!我都忘了要到特别病房一趟。”她要去道歉,请求原谅。

  “我陪你去,顺便告诉他们你不干了。”

  “不行,老夫人不似外在所言那般难相处,我要看护她直到她痊愈出院。”而且老夫人的儿子好像她父亲。孟洁心中还有这层顾虑。

  “痊愈?!”左天青不是滋味的一瞥。“宝贝,别忘你快成为我老婆了,没有空去照顾一位老太婆。”

  这点,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她。

  头一俯,他吻住那张仍想抗争的红艳小嘴,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没有二话。

  ☆☆☆

  特别病房的空气特别凝重。

  冷肃的气息幽然淡出,使原本沉闷的小空间更显诡异,不和谐的存在感使人有种窒息的木然。

  直到干涩的挖苦声响起,才破解一室难言的冷寂。

  “我没那么糟吧!你们防备的神色未免太明显了,我可是好心来探望。”

  “是来看我死了没,好掏空孟家的产业供你挥霍。”孟老夫人岂会看不透。

  “好歹我称呼你一声奶奶,孟家也只剩下我这个‘孙子’为你送终了。”朱弘家冷言嘲讽,心底暗骂,死老太婆,临死还抓权不放。

  “弘家,不可对奶奶无礼。”刘晓月端起母亲的样子教训,然后转身,“妈,你不要计较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夹在儿子和婆婆之间,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是顽劣难驯,根本管不动。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孟家掌权者,身为媳妇的她哪敢多嘴。

  婆婆连自个的亲生儿子都不太亲近,何况是其他人,她再怎么用心也宛如外人,一点地位都无。而儿子的乖张让她痛心,若不是丈夫一再的挽留,她真想下堂求去,不愿介入豪门之家的恩恩怨怨。

  凤凰易当,枝头难栖呀!

  “哼,他姓朱,非我孟家子孙,我可担不起那一声奶奶,要送终也轮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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