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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她在心情极差下喝了两瓶白兰地,醉眼酣然地错把他看成心爱男子,一场翻云覆雨结下多年不解的孽缘,维持肉体关系直至今日。

  后来两人回国后才得知落跑新郎出了车祸,情况—度危急地被他生父的妹妹接走,悉心照料着。

  辗转查了好久才查出接走他的是维利特家族,几次上门求见都遭拒,大概是怕有人来分一杯羹吧!新一代的子侄辈防得很严。

  时间在等待忧虑中流逝,昏迷将近一年多的人终于奇迹似的醒来,婉谢了维利特家的慰留,执意撤回原本预定为新婚后的居所。

  起先他还愿意接见两人不定期的造访。但是在得知自己无法再正常站立后,一切开始变了。

  咆哮声中交代了公司事宜,由自己接下他养父暂代的职务成为代理人,驱赶走所有关心他的人,包括一再受挫仍不灰心的普若西亚。

  一直到今日,她仍在努力挽回中,不肯放弃。

  “放手吧!普若西亚,他永远都不会属于你。”蓝依·哈吉森沉痛地望着她。

  “你在嫉妒他,你向来嫉妒他的好运和出色。”扬起头,穿戴整齐的普吉西亚像个做作淑女。

  他苦笑的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嫉妒他拥有你。”

  是的,他又嫉又妒,恨不得夺走一切。

  “不许再阻拦我,你不配。”她是贵族之后,而他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平民。

  “我……”

  “你已经破坏我一次婚姻,是该弥补我的时候。”她不给他开口的余地,冷冷一说。

  望着她离去的挺直背脊,蓝依·哈吉森在心底重复道: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后悔走这一趟。

  第七章

  “你是谁?”

  不怀善意的怒音扰醒一场好梦,躺在阳伞下的惬意女郎不快极了,她是很不懂尊重为何物的人,尤其是中断她的享受。

  拿下覆面的杂志,吸一口手中的香滨,溶化的冰块在阳光下反射虹光,墨般黑发看起来像染上金色,只是五官是纯东方,纤柔细致。

  微抬卷睫,眼皮往上一锨,她必须说一句赞语:好个人间天使。

  标准的金发蓝眸白皮肤,镶着蕾丝花边的米色洋装,波浪卷发直拨背后,风一扬像极了阳光下的天使,白色的羽翅在隐约中张开。

  沙越隽不屑的一嗤,天使她是见得不多,仅有的几个绝不像眼前一脸骄贵嘴脸的淑(俗)女。

  “我在问你话还不快回答,你知道我的身分吗?”八成是新来的女佣不认识她。

  沙越隽闻言只是娇塘的伸伸腰,放肆的眼光轻蔑一瞄。“来收尸请走后门,最近棺材不太好订吧?”

  一提到棺材她就想到江记棺材店,她实在无法想像在一堆棺材中举行婚礼是什么滋味,真同情小刀儿的无奈,好男色终于好色到棺材里。

  江邪的确是长得颇具“姿色”,可是本名却俗得叫人好笑,那么耸的名字怎么也和萤幕上的形象不合,每每一想就觉莞尔。

  唯一的好处是有免费的棺材躺,沙家七人包含未来的另一半都拥有特权,七副鸳鸯棺备着等人。

  望八爷爷挺有诚意,“聘礼”别出心裁得叫人不敢恭维。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你实在太无礼了!”昂贵的丝帕一指唇角,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她有着贵族子女的娇气。

  “狗。”

  “你说什么?”普若西亚当是听错了微剑月眉。

  “狗眼看狗伴不就是狗,你几时学会穿人的衣服?还有模有样呢!”

  她脸色一变略显气恼,“你好大的胆子敢嘲讽我,我非开除你不可。”

  “请便,我等着你丢下脸皮。”哈——好想睡喔!大白天的太阳真不适合女巫曝晒。

  “脸皮?!”丢?

  沙越隽从头到尾看了她一次,“小姐看起来一脸聪明相,原来是草包呀!丢脸都不懂吗?”实力相差太多的人不该来丢人现眼。

  英国绅士淑女多,可惜包裹在衣服下的端庄、正直全是腊塑的,禁不起五十度的低火一燃,全部现出污秽不堪的原相。

  点头之交无妨,深交便觉无味,谁喜欢嚼舌呢?满口涩。

  “你当真不在乎这份工作是吧?”像这样无礼的女佣留不得。

  前金后计都拿了,还怕什么。“你要来抢饭碗呀?”

  “你……”普若西亚气得直探帕子。“我是你家主人的未婚妻。”

  沙越隽扬高音调,“主人?!”她不会是指魔王撒旦吧!

  普若西亚当她怕了的接道:“现在向我道歉还来得及,遣散费绝不会少给你。”

  “附近好像没有精神病院,你一定走很远的。”三寸的高跟鞋容易扭脚。

  “你说我是疯子?!”普若西亚气得不轻,握住丝帕一指,蓝眼都冒出火了。

  “英国还有没受教育的人呀!精神病不代表疯子,只是思考逻辑异于常人。”有时疯子比正常人更正常。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剑桥大学文史系毕业的高材生。”

  哪来的低下人种,居然羞辱她没知识。

  “喔!再别康轿嘛!那首诗我读过。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悄悄的走,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

  再也忍不住的普若西亚朝她丢掷帕子。“你给我闭嘴!一个下人卖弄什么文采。”

  “一个秘书。”别怪我,谁叫我瞧你刺眼呢!

  手指动了动,黑狐趴下身的匍匐前行一公尺,小心的咬住主人所厌恶的女子的裙缘,爪子一勾又倒着爬回去,长长的线头拉了几十公尺远。

  等一会就有清凉的写真画面可瞧了。

  “你就是停掉蓝依代理人身分的秘书,他口中精明的人?”她没料到是个女人。

  “精明不敢当,爱管闲事而已。”而闲事是让人痛苦不已。她是邪恶的女人。

  “你的老板在哪里?”普若西亚改口不用主人,但是神情仍不改商做。

  “复健吧!我想。”他最近很认真。

  不只是认真,而是过了分的认真,一大早她还在床上梦撒旦数人骨,同一楼层改装的复健室就传来“嘿——咻——嘿——咻”的急瑞声,然后是练习走路的扶杠发出“职歪呷”的声音,吵得人都睡不安宁。

  好不容易忍到中午起床吃早餐,眼角一瞄人还在,心想他还真努力,这种毅力值得嘉奖。

  到了下午想找个人聊天,东逛西逛逛到复健室,赫然发现扶杠上吊了个人,一身汗流浃背地猛吐气,脸部充血像红龟。

  他还在做。

  这时候她的脸开始有些变有了,他不会一整天都没休息地和扶杠相依相偎吧?

  于是她抱着一堆从台湾寄来的零食坐在地板上,两眼大睁地看“超人”显神通,她就不相信吃了菠菜便会不累,h派也有输的一天。

  看着看着眼皮有点涩,小珠一会就让两声好大的“砰砰’声惊醒,原来天黑了,但……好像有怪东西在地上爬。

  打了个手哨,灯一亮,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大力士龙御海先生终于体力不支的跌下来,第一声是臀部着地,第二声是自由落地,上身撑不住地往后倒。

  经她“好心”的劝说之后,他每天的复健时间订为六小时,分三个阶段进行,每两个小时休息一小时按摩腿,饭后一小时内不准运动。

  不过,男人真的很任性,他常常趁她没注意的时候偷练习,因此她也懒得管他。

  反正废过一次了,再废一次凑成双才叫“好”事连连,腿是他的。

  “阿尔朗斯的物疗师是谁?”她要好好奖励他。

  “我。”

  普若西亚疑问的看向她,“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好像说了一个我吧!但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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