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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不睡觉的人不只我一人,你是奸或是盗?」她让人有逗弄她的冲动。
她抬抬圆润的下巴,「我在飞机上睡了快十个小时,时差调没过来。」
真讨厌自己睡那麽饱干麽,害她看了这张好好睡的床直抱怨,早知道就硬撑著不睡。
要是有预知能力就好了,初到英国的第一天晚上居然有床睡不著,真是可恨,狭小的经济舱座位几乎麻痹了她的手脚。
「好理由,我在处理公事。」听她讲话很有趣,时差调没过来。
正常语句是:时差尚未调适。
「公事?」这麽晚还工作,他真是劳碌命,可怜的有钱人。
莫斐斯动手调整她内翻的领子。「下午你丢来丢去的文件。」
「一百亿?!」她的瞳孔倏地张大,一副对钱非常感兴趣的兴奋样。
「是的,一百亿。」他不在意的道,不怕她泄露出去,反正她是英文白痴。
「都是你的?」好……好有钱喔!她仿佛看到满天的钞票在飞。
「不是。」
她的表情很现实,马上失去光彩地拉长了脸。「为什麽不是你的?」
她不能接受钱由她眼前飞过却一张也没抓住。
「钱是集团的,我只负责运筹帷幄,不过呢……」他话一顿,让她眼中燃起小小的希冀之光。
「不过呢!你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私人资产,绝对乐意捐献给我们美美修道院。」或是我个人也行。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失笑的莫斐斯知道刚才她在念什麽了。「赚钱不容易,全球经济普遍不景气。」
「但你是精明睿智的领导者,一枝独秀的引领风骚,肯定赚得满口肥滋滋……呃,是赚到营收刷破你们集团纪录。」他吃肉,她只要喝喝剩汤就很满足了。
「最近正准备裁员……」他故意留个话尾,不太乐观的摇摇头。
这是真的——裁掉不适用的员工好召募新血,以备扩充企业人才之所需。
尤其是接手的这项投资案将耗费十年的时间,由基层到主管级最少得加徵两万名人才,而裁减的是营私舞弊的集团枯枝。
不过,此举恐怕又会引起争议,那些恃宠而骄的赘才是二叔安排在公司牵制他的力量,到时将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裁员?!」声音一大的朱黛妮用手捂住嘴小声的问:「公关经费总有吧?」
「够吗?我们集团未设公关部。」他思吟的声音中泄露出笑意。
她耳朵尖得很,马上抓出语病。「大老板,我们美美修道院并不贪心,一、两千万就很知足了。」
「一、两千万英镑?!」胃口未免太大了,她真敢开口敲诈。
「不不不,是台币啦!如果你不介意改变币值我们也不会客气,感谢函一定表上金框送到你面前。」她谄媚的涎著笑。
淡漠的脸闻言泛出大大的笑纹。「想你一口烂英文也敢飘洋过海来募捐,万一我不会说中文呢?」
「没遇到的事咱们就不用多提,反正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让我忘了通知人家来接机却凑巧的撞上你。」人的运气旺,狗屎都能变成黄金。
「你觉得很幸运?」他的声音忽地降低温度。
「当然,第一次一个人出国募捐就能一帆风顺,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然她只好投靠爱损人的小潮潮。
她开始相信上帝的停在。
「第一次?一个人?」莫斐斯的表情随著降温,叫人起了警觉心。
「你、你用不著重复我的话吧!你已经很有钱了,不要嫉妒我的幸运。」啊!好想睡喔!她要赶快睡觉觉。
这人有双重性格,白天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一副你别靠我太近的模样,一到了晚上稍微解冻,样板先生有了很淡很淡的脸部动作,但她实在不能称之为笑,因为没看见牙齿就不算,他根本不懂笑的艺术。
大概是所谓钱赚越多的人越孤僻,怪毛病一大堆,不喜欢对人家笑。
吓!该不会他有自恋狂,每天对著镜子练习各种表情,挑出最有钱相的一面去和一堆钱精抢钱。
「我在嫉妒你?」神色淡得猜不透的莫斐斯在她额前一按,迫人的气势让她缩了一下。
「呃,我好困喔!你快去工作赚到死,我们互相不吵对方。」她像见了猫的老鼠往被窝里藏。
他不理会她这个幼稚的举动。「明天起你给我打好英文的底子,我要验收。」
「啊?!」学英文?她拉下被子露出两颗圆滚滚的狸猫眼。「我没钱。」
「我出。」宅里不少精通中、英文的佣人,不难找个与她年龄相当的侍女。
「你做人真好,可是你乾脆把支票给我不是更省事?」谎话说久了也会成真,好想睡喔!
一给你,你会立即从我的世界消失。不知为何,他心口悄然的一疼。「学好英语拿支票,如何?」
「先问一下,支票上的金额不会太难看吧?」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皮。
「一後面七个零,这个数字希望你能满足。」她真像个孩子,嘴里一说困就哈欠连连。
她扳起手指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咦,等等,小数点不算在内吧?」
虽然很想睡觉,可是和钱有关的事一定不能马虎。
「一千万,即期支票。」他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揉揉她的短发。
「一千万?好,成交,我随你处……置。」她的音越来越轻。
「随我处实吗?小傻瓜。」轻柔地抚著她嫩嫩的颊,他的眼中自然流露出眷恋。
在门外,有一双窥伺的眼忧心忡忡。
「好小的鼻、好可爱的唇……」真柔软。
手指来回摩挲她软绵绵的唇,细致的小脸像个搪瓷娃娃,可爱得让人不能自已,想收藏她的纯真。
似受了蛊惑般,他低头一啄她纯艳菱唇,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丝毫不知门外的人见状猛抽了口气。
「晚安,我的中国娃娃。」
睡梦中的朱黛妮睡得更甜,仿佛有人给了她一颗糖果;在往後的早餐和午夜时分,总有个忙碌的男人会送糖来。
★★★
半个月後。
一只手像烦人的蚊子不厌其烦的向旁人召告它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它。
但是,偏有人视若无睹,兀自的发著呆,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似乎眼前有著最喜爱的东西,越看越喜欢的欢喜溢满心窝,久久回不了神。
可是手的主人却不耐烦了,这样的情形已不时上演,第一次害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请医师来诊治,结果害自己挨了一阵刮,被骂多管闲事。
第二次再看到时就比较镇定了些,挥两下手他就自然清醒。
然後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症状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几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而此刻自己站在他办公桌前十分钟,手也挥得发酸了他仍然无动於衷,是不是要拿面中国锣来敲他才会清醒?
等不下去的杰汉生直接用手推,要是他再不回神他都要哭了。
「有事?」
瞧他说的是人话吗?没事会来找他。「大总裁,你睡醒了没?」
「杰生。」他具威严的冷言一出,那张嘻皮笑脸马上消失不见。
「你前几天果断的开除几个人,你想待会的会议上不会受杯葛吗?」他要再这麽魂不守舍,早晚被人拉下台。
「预料中的事,那些人早点浮出台面省得需要处处提防。」正面交锋也好。
「自家人扯自家人後腿实在讽刺,权力地位真有那麽重要吗?」他宁愿什麽都不做,游手好闲过一生。
若不是为了帮堂哥的忙,全英国最放荡的花花公子非他莫属。
他喜欢女人、爱女人,尤其是耳鬓厮磨、交换体热时的快感,千金也难换一夜消魂,他爱死女人妖娆的身体了,以及一声急过一声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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