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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无可退。

  心很慌,隐约地感觉到将发生一件扭转她一生的大事,可是她充满无助,无力阻止他渐渐扬起笑容的走近,一手平放在她耳後的墙壁上,一手撩弄著她的短发。

  他绝对不怀好意,勾起的嘴角看起来有点邪气,他是令人畏惧的,而且她意会到一件事——

  他是男人。

  「千万别冲动,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好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脸上。

  「有时候男人就是凭著一鼓作气才不致让自己後悔,这说法你赞不赞成?」他在调戏她,他认为这非常有趣。

  以前老是一丝不苟的扮演中规中矩的模样,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除了偶尔的生理需求,他是不太需要女人的。

  但是她不同。

  他渴望亲近她,碰碰她、摸摸她嫩滑的粉颊,进而占据那抹小小的红艳,轻吻浅啄已不能满足他体内苏醒的强大欲望,他希望她能回应他。

  在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时,他尚能克制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别去贫求太多,总用「她还小」、「她是个修女」的藉口来约束自己。

  可当心冲出层层迷雾後,豁然开朗的爱恋冲破封闭的结界,猛烈的力量让他失去平衡,执著地想去爱她。

  迷人的小朱唇是如此诱人,成熟得像五月的野地红莓,鲜艳的颜色似乎向他招手,一声声地催促,快来吃我、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而他吃了。

  「你……你怎麽可以……呃,碰我……」心跳得好快。

  他轻笑的抚摸她的唇。「有没有不能呼吸的感觉?还觉得非常恶心?」

  轰然一阵气血直冲颈子以上的部位,她整张脸热烘烘得像野人谷的地热,足以蒸熟生鸡蛋……咦!慢著,她在不好意思什麽?

  吻代表不能呼吸,那麽她每晚的鬼压床不就是——

  「你装神弄鬼吓我很好玩呀!你晓不晓得胆子小的人会被你吓死。」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一大杀手。

  她肯定憔悴不少。

  「我是情不自禁,你太甜美了。」他趁著她忙著生气的空档又弯腰一啄。

  没办法,她太娇小了,要她踮脚不太可能,而且小小的脸孔正写著:逃。

  她感觉自己脸又红了。「是谁说我还没长大,你……你有恋童癖呀!」

  「二十一岁不小了,至於你十六岁的发育还不难接受,涩涩的果子别有一番滋味。」他伸手一覆。

  「你批评我的身材?!」在台湾,她可是小波霸,谁敢说她没胸没臀。

  一心消化他的评语,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手在干麽,因为修女服不算太薄,一时没有胸部被偷袭的实质感。

  颇有重量,圆润饱实。「我是在赞美你有不老的本钱,拥有孩童般令人爱不释手的肤触。」

  「你管我,我的皮肤又不是你的皮肤,东方人的肤质一向比西方人细致。」怎麽身体也跟著热起来?

  「有道理,西方女子的皮肤是粗糙了些……」莫斐斯的呼吸变得有点重,下腹微疼。

  他知道自己想要她,但不是此时此刻,还不到时候。

  英气的眉微蹙,「你有过几个女人?」

  照理说不该在意,可是心口泛著酸,不问一问不舒服。

  「不多。」他含蓄的回答。

  「各人的标准不同,所谓的不多是多少?」她有打破砂锅间到底的特质。

  「不超过五根手指头。」他含笑地望著她酸酸的表情,知道自已不会太辛苦。

  对於女人,他真的没太大感觉,就只是女人而已。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大学里讲师的妻子,大他个十岁有吧!是她主动邀约他在宿舍发生性关系,持续两年她都是他的唯一性伴侣。

  後来他与另一名女同学研究一门课时,她的刻意撩拨掀起小小火花,於是乎他有了生命中第二个女人,温度不低不高。

  一度,她以找不到住宿地点为由搬去与他同居,可不到两年时间,又一副惋惜的口气说她要结婚,两人已有长达十年的不伦关系。

  对於性,他没有很深的道德感,每次都是女人主动来找他,而他若有需求则会接受几次,大部份时间他会拒绝,他不是追求肉欲快感的人。

  女人满意他床上的表现,却受不了他完事後的漠然,因此其间有一、两个女人和他过往从密,但是不久之後就分道扬镳。

  能容忍他的无动於衷,和他一样淡薄感情的女人只有她一人,所以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各取所需,互相以对方的身体当成是一种短暂慰藉,因此在她婚姻中,两人依然互有往来。

  「你骗人吧!哪有可能不超过五人,现在台湾的性开放,随便在街头抓个小鬼来问都不只这个数。」她用怀疑的眼光一睨。

  「我是个保守的男人。」瞧她的表情多不屑,好像他哪里有毛病。

  「保守?!」她哈哈大笑两声。「你会不会是不行了欲振乏力。」

  「好问题,也许我们该试试,实验真伪性。」他凑近的一吻她耳垂。

  少了长发的阻碍,更方便他「犯罪」。

  她的笑声变成欲拒还迎的嘤咛声。「不,我……你的手搁哪了?」

  理智及时来说哈罗,她羞恼地拨开他覆胸的手由他腋下一钻,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瞪著他。

  不过,没什麽威胁性,慌乱不安的她拿不出以往的凶悍,瞪人的姿态像是娇嗔,力道不足,泛红的双颊十分可人。

  「在我的地盘上你能往哪儿逃,乖乖就擒吧!」他装出淫邪的表情朝她张手。

  「莫斐斯——」她本来很想生气,但是一看到他滑稽的动作就笑不可支。

  刻板的人再怎麽装也仿不出恶夜狼魔的姿态,倒像是跌了一跤的小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跌倒。

  他忽然觉得她很美,似烈日下的温火。「我很喜欢你,玛丽安。」

  「朱黛妮。」莫名其妙的,她道出自己的名字。

  「嗯?」

  「我的本名,未字加一撇的朱,代黑黛,女尼妮,我看我是尼姑的命。」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开两人之间令人呼吸不顺的窒息感。

  「黛妮、黛妮,很西化的名字。」他的眼底含著浓浓情意的念著她的名字。

  像是受到催眠似的她定住不动。「你不要再靠近了,我是修女。」

  「修女又如何,我喜欢你的心意不变。」黛儿,专属於他的小名。

  「可是……可是……」她记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容许他对她有非份之想,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要强硬的抗拒我好吗?试著顺应心意走。」如同他的心已不由己的眷恋著她。

  她语气微弱的抵挡他靠近的胸膛。「我是修女、我是修女……」

  「我的小修女。」他托起她的下颚烙下深情的一吻,心口涨满幸福感。

  不想放开她,想拥著她到永远。

  「别又吻我了,你害我无法思考。」她娇憨地捶了他一下,心乱如麻。

  上帝和梦想,修女与爱情,她该如何抉择?

  由不习惯到妥协,进而发现当个修女也不坏,原本等她这趟英国行之後,她就要晋升为正式修女,她已经有终身是修女的准备。

  爱情一向不在她人生的计画中,父母的离异造成她心理上很大的阴影,曾经他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人人欣羡的人间伴侣。

  可是因为一封迟来多年的告白信让他们起了勃溪,最後越闹越僵,终於使得母亲放弃和父亲共同生活,心灰意冷的提出离婚要求。

  父亲事後曾後悔签下那只离婚协议书,一再责备自己幼稚的行为,只是碍於男性自尊拉不下脸求母亲回头,因此她远渡重洋去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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