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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你『传说中』的情人吗?」克莉丝汀娜语带玄机的望向清灵的东方佳人。
他似有所悟的一笑,「是的,她就是爱生是非的风所传言的小女人。」
「她很适合你。」清澈的眼是最甜的泉水,不带一丝污垢。
「谢谢,她是上帝送给我的贴心礼物。」莫斐斯宠溺地按按朱黛妮的手心。
爱,由心手传送。
「我可以和她说句话吗?」想借用人家的「东西」得先打个招呼。
「请便,她的脾气不小,若有得罪请勿见怪。」嗯!这丫头竟然捏他。
什麽嘛!她都还没开口就先毁谤她。「你别听他胡说,我是相当和善的人,上帝选中最无私的人。」
当场有小小的呕吐声和不以为然的嗤声发出,克莉丝汀娜不经意地一瞟,呕吐的是另一位出色的东方女孩,嗤笑的是「他」。
「我想提出个无礼请求,希望你能应允。」她的表情诚恳而有礼。
好迷人的举止,这才叫美人。「没关系,你尽管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自己和她真是天地之差——优雅与粗野。
「今天是我生日,可否允许你的男人陪我开舞?」克莉丝汀娜的笑容竟带有一丝顽皮。
「没间……题……」啊?!她刚说了什麽?
灿烂一笑,克莉丝汀娜说了句谢谢,挽著莫斐斯走入人群中央。
音乐响起。
「我不晓得你有作弄人的天份。」不忍回头看心上人怔忡的懊恼表情,她一定很後悔话说得太满。
「人都有许多面,你看不见我的,我也看不见你的,很公平。」她从不认为错过他是一种遗憾。
「特地送来请帖有何用意?你不像多事人。」莫斐斯防备的问。
「邀请我的未婚夫有何不对?」她自觉好笑地扬起嘴角,「你不是糊涂人,何不猜猜我的用意。」
「关於我们的婚约?」浪漫的华尔滋舞曲轻扬,两人的舞姿曼妙炫人。
「一半一半。」她吊他胃口。
「某人向你嚼了舌根,而你作了某种决定。」他其实不难猜到。
「聪明。」她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声,随著旋律踩舞步。
先是伊莉丝以痴情女子的姿态来找她博取同情,哀哀泣诉莫斐斯的薄幸,恳请她容许她的存在,她不会同尊贵的她争夺男人的心。
本就无心何来争夺,她的天真令人好笑。
话锋一转她指向介入的「第三者」,哀凄的神色倏地咬牙切齿,极尽弃妇所吐恶毒的语言,并满怀心机的恳求她不要解除婚约,说他需要她的帮助,在事业上。
很高明却令人鄙夷,以为女人天生善妒,因她的出现及一番假情假义的劝说,自己定当醋意大发,以退为进的加以挑拨,她太小看了卡罗家的人。
如果她爱莫斐斯也许会打翻醋缸大闹一场,可惜她同他一般不懂爱。
「你的决定呢?」
她笑了笑,「谈个交易吧!」
「交易?!」
「我要他。」她看向正极力保护两位东方美女不受伊莉丝恶语伤害的杰汉生。
「他?!」莫斐斯诧异的不知该说什麽。
「一对一交换,我这人一向讲究公平。」他很对她的胃口,具有挑战性。
莫斐斯笑得很淡,「你要他的人还是才能?」
「有分别吗?」
「前者任你使用,至於後者嘛!他对我有极大的存在意义。」他不说明。
「如果我很贪心呢?」她试探的问。
「贪心通常得不偿失,聪明的人不会做傻事,除非你想与他为敌。」也言尽於此。
克莉丝汀娜轻叹一声,「你真是做生意的好手。」
「多谢赞美。」莫斐斯睨了一眼表情不快的心上人,她在生闷气。
气自己的一时嘴快。
「没得商量?」她不放弃一丝希望。
舞曲快结束了,「你只剩下三秒钟。」他已知道她的答案。
她幽幽一喟,「好,成交,你这个奸商。」
「不客气。」
音乐停,舞毕。
两人优雅地互行一个礼,然後……背道而行。
一脸高深莫测的莫斐斯走向快冒火的爱人,坚定而深情的吻上她,没有一丝迟疑。
表情冷傲的栗发美女则款款的走上为舞会搭制起来的平台,手一举,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我,克莉丝汀娜.卡罗在此宣布,与莫斐斯·艾德尔解除婚约。
一阵交头接耳的轰然声响起。
其中,有两张得意的笑脸以为自个儿的阴谋得逞,各怀鬼胎地准备接收他们所要的。
一是人,一是权与利。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危险,我要你先回台湾。
什麽嘛!她就这样被打发未免太可恶了,她是那种只能共享福而不能共患难的人吗?为什麽有问题就要遣开她,瞧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
不过是他解除婚约後引起的风暴,她原本被保护得很好足不出户,头一次「乖巧」的念著她死也不碰的圣经,坐在阅读室里和上帝沟通。
然後上帝不领情背过她和大天使长米加勒下西洋棋,害她一时无聊的打起盹,一不小心作了个好梦起不来,浑然不知有人在她所在的阳台放火。
一次、两次、三次,前後才三次而已,差点中毒和差点被野狗咬她不都是安然度过,她不认为有必要大惊小怪,上帝虽不理她却与她同在。
可是他们坚持那是狼,而且经人训练过极为凶狠的饿狼,一见到「食物」必扑杀,她可以依然完好无缺,是因为狼不可能爬树。
野孩子的身手不同凡响嘛!不过忧字加个愁的莫斐斯不放心,偷偷在她饮料里加安眠药,安排大叛徒风雨潮将她送上飞机,是头等舱,飞回台湾。
很讽刺的对比,去英国的时候挤经济舱,回程却是豪华的头等舱,她一人专属。
「×的,下回再见一定要扁他一顿,外加踹几脚好泄愤。」两行泪突地不争气地顺颊而落。
她想他。
好想好想,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伦敦,对他拳打脚踢吐口水再飞回来,而且要很无情地叫他去死,绝对不回头。
望著来自英国的泰晤士日报,虽然报纸拿到她手上时已是前天的新闻了,她仍然辛苦的找著有关莱斯集团的报导,吃力的拿著英文辞典查生字,逐字逐句的了解整篇的报导。
一个礼拜了,莱斯集团的内部发生大变动,不少高层主管杯葛一件与政府合作的工程,上百亿的资金为之冻结,使得集团股价大幅下滑,几乎到了抛售也没人敢买的地步,股东们火大地要罢免总裁。
莫斐斯变得更冷漠了,额前似乎多了道小疤,是照相机的误差吧?!他不会无故的受了伤。
一股心疼浮上心头,她好想陪在他身边与他共度一切的磨难,断了线的眼泪像珍珠,怎麽也止不住的直落,湿了报纸上他放大的侧面照。
现在她只想对他说,我爱你。
分离,才知心痛。
想念的感觉好令人错愕,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像思春少女作起春梦,嗯嗯呀呀地想著他温暖的怀抱,因欲求不满而滚下床。
台湾的天空好蓝,没有伦敦的雾茫茫,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逐渐靠近,她连忙拉起宽大的衣袍擦去眼泪,企图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样。
只是红了的眼眶瞒不了人,歌声停了。
玛丽亚修女,本名左芊芊说:「干麽想不开又哭了,做人不要太认真,悠哉悠哉的当只米虫多好。」
像她老是拖著婚期不决定,白天当修女唱唱歌,躺在草皮上数云多惬意,人生就该这麽无忧无虑,何必愁眉苦脸老想著臭男人,太伤神了。
要不是她的冤家时间一到就粗鲁地拖著她回家恩爱,星空下的吟唱一定更有诗意,举手邀约上帝来唱一首感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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