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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心上人感觉特别香甜!真不想离开温软的抱枕。

  「嗄?!」

  煮饭?!

  两人瞧著大力踢上的铁门,有片刻昀错愣,现今还有这种贤良的男人吗?

  「他的女朋友真好命。」朱媚心羡慕的说道。

  「是呀!好男人不多了。」杨远天点点头。

  「咦!这里不是鸿儿的住所?怎麽会有男人来开门,是不是看错门牌号码?」

  「我瞧瞧。」他低头望望手中的小纸片对照。「二十七巷一百七十五之三号,没错呀!」

  「也许是徵信社查错了人,给了错误的讯息。」不该太轻信徵信社的办事能力。

  「不会吧?这家徵信社信用卓越,从未出过纰漏。」他一再比对号码。

  「谁晓得他们有没有搞错对象,随便找个线索来搪塞。」下回不找这间烂徵信社。

  杨远天取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几声铃响接通後,两方进行大约五分钟的对谈,他一面瞄向门牌号码,一面疑惑的再三质问才切断通讯。

  「怎样?」

  他轻咳了几下掩饰震惊。「徵信社说鸿鸿就住在里面,他们调查的资料绝对正确。」

  「你在吓我吧!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低级。」像头卖肉的牛。

  「你刚不是还羡慕他的女朋友很好命?」他为之失笑地说道。

  朱媚心冷哼一声,「如果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赶他出去。」

  「不要太心急,也许不是鸿鸿。」就算是,她不见得听话。

  「我不管,你去按铃,我绝不允许那种人渣玷污我女儿。」她的女儿该配更好的男人。

  恐怕……米已煮熟。他在心里想著。

  一个男人光著上身从女儿床上爬起来,此意不言可喻,一定有某种程度的亲密。

  「谁又走错地方,我的鱼才下锅……怎麽还是你们?」他在看清人时叹了口气。

  上身依旧不著衣的光裸著,方羽在身前围了条围裙,手上拿著沾了油的锅铲,外表稍微梳理过,不再一副落拓的邋遢相。

  「我们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住了位外科医生?」杨远天客套而带距离的问道。

  「外科医生?!」他搔搔头,担心鱼烧焦了。

  朱媚心急切的抢著话,「是女的外科医生,她叫朱鸿鸿。」

  「你们要找……鸿鸿?!」方羽突然抬头看看天。

  「是的。」接著她不解的问道:「你在看什麽?」

  「奇怪,今天既没有下冰雹也未出现异象,怎麽会有人找鸿鸿?」鸿鸿是外科医生没错。

  「她住在这里吧?」

  方羽审视的搓搓下巴。「如果你们是来致谢就免了,鸿鸿不爱繁文褥节,我代她谢过了。」

  他当两人是她的病人或病患家属来答谢。

  「我们是她的父母。」朱媚心的口气明显不快。

  「父母?!」他当场掉了下巴。「你们在说笑话吧?鸿鸿和你们长相不像。」

  这句话说中自己心口的痛。

  含辛茹苦地怀孕十个月,孩子一出生不怎麽哭倒也罢了,偏偏越大越孤僻,五官、性子全然不像父母,和她死去的小姑姑却如出一辙,言行举止不受管束,总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

  要不是太像她的小姑姑,他们会以为抱错别家的小贝比。

  「像不像是一回事,我要见她。」高傲的朱媚心被宠坏了,目中无人的推开他自行进入。

  方羽跟在身後苦笑,「她还在睡觉。」

  「都快中午了还睡觉,她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吗?」她忘了自己平常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几天动了几个大手术太累了,我让她在家里休息一天。」他跑去翻动微焦的鱼。

  厨房和客厅离得很近,只隔著一道喷砂玻璃,空间就那麽点大,简单的摆饰一目了然。

  他没有特别招呼人,任由他们一脸嫌弃地坐上客厅的小沙发,多年的人生历练他不难看出两人的不自在和一丝丝的目中无人。

  在他们眼中,他大概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专门吃软饭。

  「你让她在家里休息?!」朱媚心是惊讶多过於不甘。

  自己养大的女儿唤不动,却让一个外人左右。

  「我们不缺钱何必拚命,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他说得天经地义。

  「你……你敢玩弄我女儿,你……你不够资。」朱媚心气红了睑。

  方羽铲起香喷喷的红烧鱼往他们座前的小茶几一置。

  「你的心脏不好,改天去挂个号看看,喘得太厉害要开刀。」自己女儿动的刀可以打折。

  「你才是黑心肝,我的心脏好得很。」朱媚心被保护得太好,从没见过无赖。

  杨远天拍拍她的背顺气。「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们是成熟的大人。」

  「远天,他欺负我。」下子她变成爱告状的小女孩。

  「好、好,我帮你骂他。」他就是拒绝不了她娇柔一嗔。

  方羽好笑地洗著菜叶,一片一片地剥好沥乾,重新开火下油。

  这是鸿鸿的父母吗?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睛里。

  不过若鸿鸿能像她一样,赖在爱人怀中撒娇的话,他作梦都会笑醒,感谢老天赐给他的好运。

  唉!想归想,还是实际点做他的大厨。

  他往锅里丢下一把青菜。

  第六章

  「你们来干什麽?」朱鸿鸿淡漠的开口。

  这一句话很伤人,尤其是许久未见的亲人。

  「做父母的千里迢迢来探望女儿,你的口气不能有点温度呀!」生女来讨债。

  「媚心,有话好好说,别动怒。」他已习惯女儿的冷漠,不觉得伤心。

  「你看她的态度多倨傲,好像我这个妈欠她很多。」朱媚心一脸委屈地数落女儿。

  「鸿鸿从小就不爱讲话,你还真和她计较。」杨远天宠溺的笑笑。

  「哼!」

  朱鸿鸿冷眼旁观这一幕已上演过几百次的肥皂剧,打从心底厌恶父母相处时的浓蜜。

  明明是介入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她却能表现得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不知羞耻的和别人的丈夫同进同出,笑得一脸幸福的模样。

  而他是有妻室的男人,却寡廉鲜耻的弃妻儿不顾,与人同居还满不在乎地带小老婆四处亮相,一副深情男子的形象,无视妻子的眼泪。

  两人自私地将快乐建筑在其他人的痛苦上,他们凭什麽拥有笑!

  他们从不内疚吗?

  「你们有事?」

  「来看女儿不成呀?非要等我们死了,再由律师通知你来上香?」说不定她连上香都省略。

  「不许胡说,媚心。」杨远天轻声的斥责。「鸿鸿呀!你最近好不好?」

  「好。」

  「钱够不够用?我为你存了一笔信托基金在银行……」他用所知的方法去关心女儿。

  朱鸿鸿语气轻蔑的说道:「医生的待遇不错,我养得活自己。」

  「你看吧!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上千万的洋房都当成废墟,她哪看得上你的钱。」跟钱犯冲。

  「母亲,说明来意,用不著拐弯抹角。」她向来不是有爱心的母亲。

  「叫我一声妈有何为难,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她一直想不通。

  刚生下来的时候红通通的很可爱,不爱笑却很聪明,大人说什麽她都懂。

  尤其是她和远天分开的那一年,女儿是她心灵上唯一的慰藉,两人相依为命的如同生命共同体,亲昵和一般母女相同。

  但自从她上了幼稚围之後就开始变了,一直以超龄的怨怼眼神偷瞄著她和远天谈笑。

  稍有亲密点的举动就大声甩门,似要他们安份些。

  到了国小她不再怨怼,反而以陌生人的态度看待他们,好像他们很污秽,做了儿不得人的事,希望和他们撇清关系。

  再大一点,她学会以冷漠来对待,乾脆眼不见为净的搬出去,很少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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