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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认真地将掌心贴近她左胸。「这里有伤,伤得很重,需要一道药来抢救你枯瘠的生命。」

  「和……和我参不参加杨家寿宴有何关系?」好大的手。朱鸿鸿低头凝望按在胸前的大掌。

  「你想爱我,可是不敢放爱,我一直不知道原因,看到你来访的父母,我明了了。」他心疼。

  「我母亲是他的小老婆,而且还宣称是唯一所爱。」这种爱好心寒。

  心里爱著一个人,身体却能同时和两个女人发生关系,这是所谓的爱吗?

  而这两个女人居然荒谬到与人分享所爱,虽然她们从来没见过面。

  「你父亲是想情义两全,结果却伤到你。」天底下最伤人的便是男女情爱。

  「情、义、两、全——」她不屑地嗤鼻。

  「他爱你的母亲,甘愿背负世人的指责。为了夫妻情义,他只好委屈自己所爱的女人屈居为小,他不是负心、无情,而是无法将心一分为二。

  「唯一令人摇头的,是他太重情义,离不开爱人,抛不下妻小,让你有个灰色的童年。」

  是这样吗?朱鸿鸿自问。「我不要去杨家。」

  「你要去。」他不容许她再逃避下去。

  「脚生在我身上,我有权控制它行东行西。」她绝对不去。

  「你爱我吗?」他改弦易辙的问道。

  「啊!我……我喜欢你。」她说得很轻,怕人听见似地近乎耳语。

  「我要的是爱不是喜欢。」方羽强硬的要逼出她心底的阴影。

  你还不是一样「只」喜欢我。她害怕说出这句话。「喜欢不行吗?」

  「不行,我很吃亏。」他变了个样貌,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我看不透。」她有些埋怨。

  他时癫时狂,一下子沉练、凌厉,一下子像个爱玩的顽童挤眉弄眼。

  看似天真、无害,可手臂偾起的肌肉绝非短时间能练成,她是外科医生,对於肌肉结构知之甚详,他绝对是危险人物。

  她想去探索他的一切。

  但是走不出第一步,她怕看清他的心,怕被赤裸裸的情感缠住了脖子,怕自己不再冷眼看世情,怕他爱她,更怕发现自已有心。

  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寂寞,一个自限的方型框圈住了脚踝,她退不开呀!

  框框的外面充满伤害,所以她待在框框里,双手环著弓起的膝盖保护自己。

  她不要再受伤了。

  「鸿鸿,你不是看不透,你是故意蒙住眼不去看。」用她的心。

  「羽,你有一双强壮的臂。」微闭著眼,朱鸿鸿缩得像虾米窝在他怀抱。

  「这双手是为你而生。」用来抱紧她。

  「你的胸膛很温暖,像暖炉。」

  「它是为你驱寒,化去你身上的冷膜。」他要一把撕下那层膜。

  「我听见你的心跳,和我一样卜通、卜通。」真好听,好似催眠曲。

  「因为它在说著我爱你。」爱你。

  朱鸿鸿悸动地绽放一朵美花。「爱上你是一件多麽简单的事。」

  「而你爱我吗?」好美的笑容,这辈子他恐怕离不开这抹柔笑。

  「吻我。」

  方羽乐於从命。「爱我吗?」

  她没回答,柔媚地压下他的头一吻,眼波流转散发诱人的情感,充满女人味。

  一吻未尽,一吻又起。唇齿相濡如尝甘泉欲罢不能,贪心地汲取一池之水,吞噎彼此的爱恋,在舌尖、在咽喉,在如贝齿间。

  初伐的原木不易燃烧,外层树皮发烫闷闷地,慢慢将热传到树心。

  「爱我吗?」不死心的方羽舔吮她的鼻尖问道。

  「答案很重要吗?」

  朱鸿鸿大胆的手往下滑向他的热源,以不纯熟的手法覆上那突出物。

  他冷抽了口气。「不……不重要。」

  「要我吗?」

  想要点头,那一波波快感在她的抚弄了失去控制,他的身体已经不属於自己,成为她白皙指下的傀儡,扭动著燥热的下腹。

  「鸿鸿,你在玩火。」

  她轻笑地吻上他的胸,啃拉深栗色小米。「我喜欢玩火。」

  小米在瞬间结成果,硬邦邦的僵挺涨红。

  「这是你点起的火,你负责减。」

  「你忍得到床吗?」

  这麽明显的一句邀请,早已渴望多日的方羽岂有不懂之理,抱起她飞快地往卧室奔,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疾如闪电。

  门砰地一声关上。

  「求饶吧!女人,我要吃了你。」

  笑声渐歇。

  起而代之的是低吟的嘤咛声伴随粗嘎的呼吸声。

  冬风中亦有春色,留下客厅中未洗的碗盘。

  情,变成春天的颜色。

  ※※※

  「不行了,女人,我没力气了。」

  趴在一具雪嫩娇躯上,满头汗的方羽累得举不起手擦去,虚脱地留在她身体里稍事休息。

  「可是……我饿了。」朱鸿鸿的指尖在他背上画圈。

  「给我十分钟,咱们再来一回。」

  她推推他的胸膛。「满脑子不正经的,饿的是肚子。」

  他伸手抚抚同样湿了的小美肚,以为可能会不举的小家伙在她推动身子一挪之际,居然在久战多次之後,往三点钟方向行礼。

  这简直是太狂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月的份。

  以前,他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前往PUB或欢乐场所找个临时伴侣,彼此慰藉一夜分道扬镳。

  很少在一夜和同个女人做三次爱,顶多两次就嫌腻地倒头一睡,天亮後看情况赠予金钱或潇脱地互道珍重离去。

  可是和鸿鸿在一起,他好像永远不餍足,一要再要,完全无法控制被激发的兽性,枉顾她的不适。

  「鸿鸿!我比较饿。」

  「饿哪有比较……噢!你……节制点。」她感受体内休战的巨龙又复活。

  「都是你不好,引诱纯洁的我。」方羽忍不住向前一撞。

  「你纯洁?!」朱鸿鸿闷哼一声抓紧他的肩头。

  他笑不出来地又是一撞。「是你故意引诱我浅尝你……的甜美,我像吸了鸦片一样上瘾,根本……嗯!离不开你罂粟般的身体。」

  她的身体是美丽的罂粟花,充满魔性的魅力及水柔的娇媚,令人迷恋得失了理智,甘心醉死在她有毒的汁液下,成为殉花者。

  一寸寸肌肤闪著晶莹汗光,像是披了光华的月之女神,微量的笑靥使世界亮起一片祥和,叫他目眩的忘了眨动眼皮。

  「我爱你,鸿鸿。」

  身体的律动原始而规律,弹奏著亘古美妙弦乐,扣住有情人失落的灵魂,一浪浪拍打著纯白沙滩。

  情欲是连系身体的桥梁,他们在激情中奉献出自己。

  良久、良久……

  一阵浪褥翻滚停歇,满室满地的凌乱,空气中弥漫欢爱後的气息。

  「这次,我真的不行了。」比杀人还累。

  瘫软的朱鸿鸿无力地点点他的背。「下来,你很重。」

  「我……动不了。」是不想动,这个姿势很舒服。

  男上女下互相交叠缠绵,享受彼此的体温。

  「你压得我无法呼吸。」

  他笑得很淫地舔她下巴。「一整天没听你抱怨,想必你不介意我的体重。」

  「好吧!你继续躺著,反正快折的不是你的腰,你大概也感觉不到我全身的酸痛。」纵欲的报应。

  「厉害,你让我产生愧疚感。」

  方羽一个翻身连同她一起,形成女上男下的趴姿,声称不行的部份移开敏感点,免得死灰复燃,消耗他仅剩的气力。

  真的不能太浪费,他还得分神保护她的安危。

  追杀张箭的行动交给虹影负责,还他雪耻的机会,不过尚未传来张箭身亡的消息。

  本想饶其一命,谁知他大难不死仍不改色心,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前债後帐一起收,要他一命归阴。

  「羽,我要洗澡。」

  「需要我帮忙吗?」他可是十分乐意。

  冷情的朱鸿鸿自然的宣泄笑声,「我没力气打水战,把邪恶念头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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