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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作了,准备行动。」

  一行人像打了强心针似地精神一振,纷纷拿起从龙门A来的轻便武器,打算给敌人来份见面礼,好好整个型。

  想落跑的秦逆蝶叫蓝豹拎个正著,没义气的懒人应当前锋,叫她学会勤快为何物,省得老是以「忘了」来考验众人的忍耐力。

  遇到这种情形,心疼情人的风向天只好选择失明,无视那对无言明眸的求救讯号。

  谁叫她这回当真懒过了头,天理也难容矣!

  大义灭亲的他是否有减刑?

  是疑心生暗鬼吗?她怎么总觉得有人在身後盯著她。

  极为谨慎的古玉阑频频回首,舍弃四轮轿车以两足代行,在小巷道中穿梭,然後搭上平民化的公车往桃园方向而去。

  换了几班车到达巴陵终站,由下巴陵步行约八公里至上巴陵,再沿产业道路前进七公里,进入所谓巨木群的拉拉山区。

  算是半个龙门人的她受过基本的体能训练,十几公里的健行对她而言像到健身院运动一、两个小时,丝毫不见疲色。

  巨大山毛桦旁有条越野车步道,山区雨量丰沛,造成路面泥泞不堪,她也一身湿地狼狈不已。

  一个受宠的天之骄女为何在雨中上山,难道无畏山滑路险?

  当人的心充满怨怼和憎恨时,原本的良善将腐蚀,转成黑暗。

  「可恶,什么鬼天气,台湾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她啐声骂道,抹挥眉间的水滴。

  不对劲,太诡异了。古玉阑下意识的往後瞄,心中不安逐渐加深,手冷来自心寒。

  这情形非常不寻常。

  从她策画行动,到主动连络利欲薰心的中东人,一切顺利得令人发毛,有如神助般天衣无缝。

  但这反而让她越来越害怕,有点像走入陷阱的猎物,每走一步路都被人精准的算计著,膝提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踩空,会跌得粉身碎骨。

  尤其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更像猎物,恐慌地逃避猎人的追捕。

  「玉阑,你别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人发现是你在操纵布局,你太疑神疑鬼了。」

  是呀!谁会注意到你,空有美貌却无法掳获心爱男子的心,用尽心机仍换不得他的回首一顾。

  权与利和她何干,她要的不过是一份不凡的爱情,为何无人体会她的痴心,狠要打碎她编织多年的美梦。

  爱人何错之有,非要毁灭她?

  不甘呐!

  凭什么一个姿色普通的女子能凌驾於她,将她的自尊踩成泥浆,万劫不复。

  你们敢轻视我的存在,我会让所有人永远记住「後悔」怎么写。

  「女人,你来迟了。」

  路的尽头是一幢两层楼的欧式别墅,占地百来坪。

  「你的英文咬字太生硬,我建议你换个英文家教。」湿冷让古玉阑口气不快。

  向来大男人主义的阿萨斯哪容女人猖狂。「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点用处,不然我早拿你的身体取悦自己。」

  占玉阑咬痛下唇,好阻止自己欲杀他为快的冲动,一切忍耐都是为了等待——

  等待胜利的一刻。

  「人质还好吧!你们没玩死她?」

  一提到人质,阿萨斯就有一肚子火。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一个看得碰不得的病女人,老子想上她就吐我一身秽物,真是没用。」

  她纳闷地问道:「你不是连续饿了她四、五天,怎么还吐得出东西?」

  「我哪知道台湾人都吃什么鬼玩意长大,关了她五天还像没事人似的唱歌、吟诗。」

  一说完,二楼尽头处传来类似黄梅调的唱腔,唱著哥哥前面走、妹妹後面跟。

  「奇怪,你真的没给她东西吃?」太反常了,古玉阑心中的不安扩充到极限。

  「我和手下都快不够吃了,谁理她饿不饿肚子。」说到这,阿萨斯想起有话要问:「我的权杖呢?」

  她睨了他一眼,「心急易坏事,人质在我们手中,他们早晚会筋疲力尽地奉上你要的东西。」

  「你最好不要诓我,我不是傻瓜。」他等得不耐烦了。

  财富、权势唾手可得,他将成为全世界最富裕的掌权人。

  为了这点,他不得不屈居在这个蕞尔小国等候时机。

  「我也不是傻瓜,拿命来陪你玩无利可图的游戏。」

  算是互利吧!

  她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对方自乱阵脚,疲於奔命地耗损精神力气,她才能以逸待劳地予以痛击,以报断手及拒情之恨。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对抗他们,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找来帮手,让阿萨斯去背黑锅,挑拨两方相互厮杀,她隔岸观火,再适时地伸出致命之手。

  面对面她的力量太悬殊,她是不会试著以卵击石。

  「几时要引蛇出洞?」阿萨斯躲得有些躁,想找个女人降降火。

  古玉阑见他面露淫色,心下一紧的道:「一下山我就会变音去电通知,很快会有你要的权杖。」

  「然後呢?」真想玩玩这女人。阿萨斯心痒难耐的直盯著古玉阑的曼妙身段。

  她被瞧得心生呕感,「然後就等他们自动上门。」

  「是吗?」他伸出手想摸摸她标致的脸蛋。

  她身手敏捷的一避。

  「别忘了,我们是合夥人。」

  他笑得淫秽,「我好久没碰女人的身体了,咱们就『合夥』、『合夥』。」

  「你无耻,我可不是妓女。」她狠狠地拍掉他肥黑的大掌。

  「我没玩过中国女人,你就凑合凑合让我上一回。」光想就兴奋,胯下物硬了起来。

  一察觉他的生理变化,古玉阑第一直觉是要自己镇定,「你不想要权杖了吗?想想它将带给你多少满足。」

  「嗯?」

  阿萨斯处在亢奋,权利与欲望两相拔河。

  「为了一时的欢愉而失去致富的机会,怎么算都划不来是吧!」

  一咬牙,他忍了。「好,我等你把权杖取来。」

  话才说完,一道人影破窗而入,寒鸶的眼神有如持镰使者。

  「不必麻烦了,我亲自送到府。」

  随後又是数道人影,只不过他们是有礼地打开大门,鱼贯而入。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情景有多惨烈。

  上帝掩耳呼阿门。

  第十章

  「啊!黑桃K,我又输了。」

  「玩牌最忌有自我,你的破绽太多了,会赢才有鬼。」

  「哪有,我都照你说的神色自在,不轻易表露喜恶,装得很痛苦呐!师父。」

  「笨徒弟,你拿到好牌时,嘴角会不经意的上扬,眼尾喜挑,最重要是眼神。」

  「我眼睛没乱瞟,如你所言的不生波动,清澈如平湖。」

  「那是生手,一遇到稍有根底的好手就不难瞧出,平静下一闪而过的情绪,你太嫩了。」

  「哼!谁说过我是可造之材的?!你小看我了。」

  「喔,你在哼我?」

  「我……我不敢。」

  心虚的纪小芹低垂著头,明明眼前是个美得出尘的凌波仙子,可是只要其眼尾轻轻一吊,她就有种心脏病发作的惧意,表现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几天前,平空而出的美人儿挡了她的路,说有个有趣的游戏要她配合,只要五到七天的时间即可。

  不知为何她竟傻傻地被蛊惑,和她玩起人质的游戏。

  这些天闷得慌,仙子姊姊就会冒出来陪她玩,最後居然认起徒弟来,教她当「贼」的道理。

  原来天仙似的美女是名闻全球的「公王」殿下,偷遍天下无敌手,小小的「幸福天使」难望其项背,崇拜地叫了声师父。

  而师父充份地运用智慧,不像蝶姊姊空有高智商懒得用,叫她服用一颗白色药丸以保清白,只要是雄性动物一碰触就准确无误的吐他满身,叫人不敢轻越雷池。

  师父真是太伟大了,她要痛下工夫好好跟随其左右,把她的拿手绝活全偷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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