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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不父,自然子不子,你对我不见得有多用心。”齐天琪气得扭头就走,不管身后的未婚妻有没有跟上来。

  他不在乎了,反正有齐天豫在,他永远也出不了头。

  难堪的情况在齐天诞离开后落幕,接理而来的宾客让齐家主人和两位夫人无暇多待,来不及爆发的争权场面为之冷却,叫人少看了一场笑话。

  悠扬的音乐轻轻响起,一道美丽的身影挡在齐天豫的轮椅前,用着恳求及哀伤的语气开口。

  “天豫,我可以私下和你聊聊吗?”

  他的表情不带任何感情。“没有必要。”

  “求求你,只要一会儿工夫,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太久。”葛红霓的眼神令人怜借。

  “我没时间应付你,请你让开。”他懒得和她周旋,都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还来纠缠。

  “应付?”身子一颠,她失魂地低哺。

  善良的何向晚扶了她一下。“天豫,你就和她谈谈嘛!我放你十分钟的假。”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的求情让他不悦地沉下脸。

  “不管她是谁,相信十分钟不会改变我的一生,我对我所爱的男人有信心。”她笑得十分恬雅。

  他横照了一眼,满是纵容地轻拧她鼻头。“给我跟好雪儿和东峰,不准和第二个男人交谈。”

  “知道了,老大爷。”她在他脸上轻啄一下,挽起雪儿的手在秦东峰的护守下离开。

  羡慕,是葛红霓眼底惟一的颜色。

  “是我变丑了还是失去引人注目的魁力,为什么她能放心地相信你?”她不懂,真的怨恨起她的自信。

  他收回注视爱人的痴恋目光。“因为她有一副宽怀为本的胸襟,相信自己所爱的人。”

  “她不怕我勾引你吗?我不认为女人有多大的雅量,能容许自己的男人去亲近另一个女人。”突生私心地想去破坏他们。

  眼前的男人本该是她的,三年来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全是他,她没有理由就此放过他,他有义务还她一个未来,还有当她孩子的父亲。

  女人天生善妒,没有人能若无其事眼看情人与人眉目传情,状似亲呢地谈笑。

  一只玉手自若地放在轮椅扶手,轻倚在他身侧三寸处,从远处望来似亲密的情人拥抱,她轻笑着,像是他说了件有趣的事逗笑她。

  “不用试探她,心胸坦荡的人不会质疑别人的真心,你高估了自己。”他冷笑地嘲讽她无谓的举动。

  “我不相信她真的不在乎,我们不能再重来一遍吗?”爱他,是她惟一的信念。

  “我不爱你,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吗?”因为爱,他学会宽容。

  本来今天他要来实行报复手段,将曾经所受的伤害还诸意图加害他的人,但是他的“良心”却一再告诫他,人不该互相争斗,浪费美好的时光在无谓的争权夺利是非常不健康。

  美丽的“良心”在微笑,那一身纯白与她的心思一般,一位幻化的人间仙子,他的晚儿。

  “时间能改变一切,我对你的复始终不变。”她情绪激动地蹲下身抱住他。

  “放手。”他不为所动地低喝,不想造成更多意外,人没有犯过的本钱。

  她搂得紧紧的,不管四周的窃窃私语,“吻我,最后一回。”

  “你在做梦。”男人的力气终究大过女人,他奋力地扯开她的手。

  “得不到你,我宁可你同我一样痛苦。”葛红霞冷不防地吻上他的唇。

  虽然只停留一秒钟就被推开,但她得意地扬起笑脸,谁说女人不嫉妒,他的她不就过来兴师问罪了,还一脸着急的模样。

  终于怕了吧!你的放心也太早了,男人是感官动物,经不起女色的撩拨。

  “天豫,不可以对女人出手。”何向晚急奔而来不是因为吃醋,而是阻止他伤人。

  “她吻我——”深红的脸满狂肆的愤怒,她不该挑衅。

  “吻一下而已嘛,回去我吻你十下百下补回去,你别再生气了。”她在他唇上吻了几下才安抚他的怒气。

  齐天豫心中不快地瞪着表情怔愕的葛红霓,“若不是晚儿及时拉住我,我会违反不打女人的原则。”

  任何人都休想拆散他和他所爱的人。

  “为什么她不难过、不误会,我吻了你呀!”人真能因爱无私吗?

  何向晚徐徐地回答她,“爱其所爱,爱其所择,如果你连自己所选择的人都无法信任,相对也否决了自己爱人的能力。

  “我爱天豫,相信他不会以背叛回报我的爱,若是有一天我抓奸在床,我会先问明理由,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爱他,爱若消逝了,强求也没用,我还有最重要的雕刻。

  “就知道你爱雕刻胜过爱我,天生的爱情白痴。”什么抓好在床,将他的人格贬到最低。

  “别那么挑剔嘛,至少我还知道我爱你。”她小声地扯着他,表现出小女人的娇态。

  勉强接受的齐天极拉下她一吻。“雕刻和我,你只能择其一,你会选谁?”

  他问得很认真,她心很虚地支吾其词。“呢,这个,你一嗯,我一不会逼我选吧!”

  “你—-”他瞪了许久,最后无奈地一叹。“自找苦吃我于么要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人心,和雕刻一样重要,真的。”她强调地用力一点头,体内的天平成一直线。

  “算了,谁叫我爱上一个视雕刻为生命的女人。”他突然站起身,伸手挽紧她腰身。

  在场的宾客发出一阵惊呼声,凸出的眼珠子简直快掉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再揉了揉,尤其是表情变得铁青的沈曼妮,她有大势将去的恐惧。

  不,他不能活着,他必须死,一定要死。

  “美丽的白痴雕刻家,陪我跳一支舞吧!”随着旋律他拥着她滑入四散的人群中,舞姿优雅。

  “我不喜欢她吻你。”她闷闷地在他胸前一靠,语气酸酸的。

  “我也不喜欢。”他咧开嘴,低下头吻住她。

  全场都为这对金童玉女喝彩,真正的喜悦浮上齐正恩和姚春月泛泪的眼眶。

  “祝福你,我得不到的爱。”苦涩地一笑,黯然失色的葛红霓悄悄退场,没人发现她眼角的泪。

  强求的爱啊!

  第九章

  是夜。

  一切莫名的大火突然烧了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一山的沉静,虫鸣声大得惊人,鸟兽齐动地朝山下移动,生怕被炽热的火舌波及。

  整整燃烧了一整夜,一幢百年老屋烧得只剩下一个空壳,黑色的浓烟直冲天际,烧得断垣残壁一片乌黑,再也分不出是什么颜色。

  唯独收藏室的玉石不受影响,漠然地承受无情大火的洗礼,一昧的黑是它们沉默的抗议。

  “联合女子出租大厦”的四楼兰花居变得拥挤而热闹,再一次打破男宾止步的限制,连警察都涌进来问话,使得其他住户发出小小的抗议才请走他们,回归原有的平静。

  “她睡了?”

  “不,在工作室雕刻。”捧着热腾腾的花茶,齐天豫小声地回答,向左边的橘色房间瞄了一眼。

  “她还静得下心雕刻,我真佩服她的处变不惊。”女人幄!有多重面貌,老叫人看不透本质。

  他微微勾动着唇角。“她说心很乱,必须雕刻才能稳定她颤抖的手。”

  “很怪的说法,不过,她的表现着实跌破专家的铁口直断。”不习惯喝花茶的秦东峰皱了一下眉头。

  随俗,主人只有花茶,他只好将就地喝了,至少能解渴。

  “晚儿的镇定源自她对雕刻的执著,要不是她半夜偷偷爬起来做磨光去砂的工作,我们都活不了。”他不由得感慨。

  他最恨的“情敌”居然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以后他还有什么理由和雕刻争宠?顶多管制她的工作时间和照料定时的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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