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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烤面包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幸福,一大清早就有美食享用。

  嗯!活着真是太美好了,上天多赏了一天恩赐让她看见生命的奇迹。

  “怜怜,你真是太热心了,别引诱我爱上你……”咦!怜怜变性了吗?

  肩宽腰直毫无曲线。

  “怜怜是谁?”低沉的嗓音让她如梦大醒,当场失去反应三秒钟。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脑中立即闪进头号叛徒来自首。

  一定是她。

  “回答我的话。”滋滋作响的锅铲停在她鼻前一吋,香喷喷的蛋味令人食指大动。

  “桂花居的主人。”见他不懂似地,她随后补上一句。“七楼的好邻居。”

  外号无所不赚的小钱精,专捞不义偏财引以为傲。

  闻言嗯了一声,山下忍魈放下锅铲淋上蛋花翻面。“去洗脸。”

  “喔!”

  一个动作一个指令,沉浸在幸福晨光的倪想容有些没睡醒地抠抠眼屎,足不着地似轻飘到浴室,拿起惯用的洗面奶搓洗。

  大脑神经慢三拍的苏醒,望着镜内焕发的容光,她忽然醒悟的咬着牙刷冲向厨房,手中的漱口杯溅湿木制地板犹不自知。

  “啊──山下忍魈。”

  尖叫声一起,伴随着是被口腔内牙膏泡沫呛到的热咳,差点牙刷也要滑入喉咙中,一只大手适时取走致命武器,一手不耐烦地重拍她的背。

  “你见鬼呀!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吵死人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瑞香居?”穿著我的围裙用我的锅铲煎蛋,还有我亲爱的厨房……

  咦!她有买蛋吗?

  “瑞香居?”听起来像是品茗的茶居。

  “我家。”她重重的指向地板,强调他所站的位置是私人住宅不得擅入。

  “噢!”转过身,山下忍魈手形优美的洒上胡椒粉,漂亮地向上拋旋一圈用盘子接住蛋饼。

  一气呵成的流利叫人看傻了眼,尤其是想摆出臭脸的主人口水直吸,几乎快忘了她是为捍卫主权而来,一心要先尝为快。

  想她有多久没尝过刚出炉的食物,上头还冒着白白的热气,膨膨的蛋皮呈现金黄色,内层的空气忽上忽下的消胀。

  好好吃喔!能吃上一口她死也甘心。

  “脏死了,你打算把牙膏泡沫当糖霜给吞了呀!还不去漱口。”她跟个小孩没两样,一脸馋相。

  “好……”走了两步才想到不对地旋了回来。“你怎么会在我家?”

  “第三次。”他表情微愠的脱下围裙似要揍人。

  “什么第三次?”她没得罪他吧!一早火气这么大。

  眼露凶光的山下忍魈将围裙卷起绳状缠绕她颈部三圈。“同样的问题你要问几次才过瘾,烦。”

  “但你一次也没回答我。”她气虚地用脚蹬他,扭开颈上束缚大口呼吸。

  魔鬼的信徒,不请传来的匪类,她没追究他擅闯之责,他反客为主的当起大爷。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三天前的记忆不在了吗?”他凶狠的逼近她,握紧的拳头停在她下巴。

  然后是不留情地往上一推。

  “三天前……”这家伙是暴力美学的尊奉者,老是动不动地出手,牙床好痛。

  三天前的恶梦不是早过去了,她正庆幸瘟神远离她的世界,接下来他所言的一切她都自动替他消音,专心地研究雷射透过镭石所造成的杀伤力是否危及人类生命。

  目前她设计了一套K3T的医用器材,若是测试无虞,可取代雷射手术成为无痛无感的腹腔内直接治疗法,免去开刀的风险及血浆的供应问题。

  大体上她只是提供原创意让开发人员去制造更精密的仪器,数据表、代码和分解物质是她事先分析好送往呈样,大部份的完成品由专业精英合力完成,她不喜欢常花脑筋投注在科学实验上,那是件非常累人的事。

  享受生命而不是挥霍生命,前二十年她的生命步调走得太快,超过一般人的三倍,现在她要停下脚步做个富贵闲人,将过去错失的遗憾补回来。

  而他,山下忍魈,绝不会是她悠闲生活的破坏者,她要彻底的否定他的存在。

  他,们,不,熟。

  “小容容,你的脑容量萎缩了吗?”她敢给他忘记,好样的。

  倪想容退到浴室口漱干净口腔泡沫。“别叫我小容容,感觉很幼稚。”

  “你也知道幼稚,我说过的话你复述一遍。”看谁比较幼稚。

  “要说哪一句?”这对记忆超人的她不成问题。

  “三天前的那段话。”他要求不高,只要她一字不漏的从头到尾背来听听。

  “嗄?!”眨了眨眼,她有片刻的意外。

  “小冬瓜的脑袋不是一流的,你把它拿来种菜心了吗?”他一脸阴狠的走向她。

  小冬瓜是她在校时他替她取的绰号,嘲笑她人矮脚短长不高,一颗脑袋瓜像冬瓜一样被敲只会咚咚咚,一无是处。

  “呃!我……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她比比那桌超级丰富的早餐。

  “不、行。”大刀一落,他残忍的砍断她的垂涎。

  脸色一黯,倪想容显得有气无力的靠在书柜。“做人要凭良心,你用我的厨房总该奉献些什么。”

  “我何必。”山下忍魈说出叫人气闷的话,神情倨傲的冷视不及他肩膀的小女人。

  “伟大的山下先生闲来无事路经敝厨房,敢问你是来串门子还是练手艺?”她是得罪了哪一尊神,烧香拜佛不知来不来得及脱离苦海?

  他定睛冷声道:“喂狗。”

  拿去喂狗也好过给忘恩负义的女人吃,瞧她翻脸不认人的嘴脸叫人可憎,竟然忘了他殷切交代的话,实在不可饶恕。

  三天前他说要回去整理行李再搬来和她同居,当时她没反对的直点头,让他很不是高兴她的随便,谁知是一场敷衍。

  取行李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他利用管道追查是谁在幕后策动暗杀她的计画,以及原因为何,三天来不眠不休没一刻放得下心。

  好不容易稍有眉目追查到一点线索,他想起三日前之约打包回到大厦来,可是瞧他为谁辛苦为谁忙,她压根不把那场意外当一回事,犹自优哉悠哉的混日子,宛如山中无岁月。

  而她的住所只能用狗窝来形容,满地满壁的书堆积成塔,简单的家具和五指一数有剩的电器,他真不懂她是怎么过活的,居然还活得下去。

  更别提她空空如也的冰箱,两瓶矿泉水是仅有的口粮,他不难理解她袖珍型的体态是打哪来,根本是饿成营养不良少长了些个头。

  “我家没养狗,你要走下楼梯出大厅到对街,沿着风化街过三个路口有个野狗集合所,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你的好朋友。”说得够诚恳了吧!

  “惹火脾气不好的男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该先切下她哪个部位。

  “我一没姿色二没财,顶多命一条,如果你喜欢吃人肉干又另当别论。”打一开始她就没怕过他。

  一份了解吧!

  打从他奋不顾身救下她,她的命等于交到他手中。

  当年十岁的她和一群十五岁的女孩男孩混成一班显得格格不入,虽然大部份的人以大哥哥、大姊姊的身份对她照顾有加,可是智商上的差距仍叫她不太适应。

  应该说她无法忍受和不够聪明的人共同学习,那时的她是骄傲、任性,一心要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才智压倒所有人,唯独他偏爱和她唱反调。

  肉体上她没受半点伤,但是精神上他欺她甚多,好象不把她弄哭很不甘心,有意无意的冷嘲热讽,三不五时落井下石,她快恨死他了,暗自剪了纸人用拖鞋打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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