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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自己的故事遭人编写成文字后,他几乎不错过的每一本都看,感觉上像是大厦指南,将恋爱中的一对写得透彻,巨细靡遗地记录每一个人的事迹。
所以他对这些女人多少有些了解,以及她们背后的靠山有多硬,看似平凡却个个不凡,如同雾中谜百解不明。
“你干脆把对方做掉不就成了,何必留个尾巴让我收拾。”美国方面的那条线远比英国佬危急。
一抹冷笑挂上狂鹰嘴角。“做人不要太不知足,要不是看在言小姐的份上,我理都不想理。”
人最常犯的毛病是得寸进尺。
“鹰帮的帮主也不过尔尔,我太为难你。”山下忍魈以退为进的议诮。
“激我也没用,你日本的那个女人不好摆平。”红鹤是日本少见的女杀手,擅长忍术。
“她要来台湾?”的确棘手。
“我会命人封锁她进入台湾的管道,你得好自为之,让妒心蒙蔽的女人比想象中难缠。”他是过来人。
秋风瑟瑟,扫过一季黄叶,卖冰淇淋的小贩按着喇叭打眼前经过,五彩气球跟着车后晃动,红的,蓝的,紫的,绿的,黄的,象征着欢乐。
情人两、三对漫步阳光下,时而喁喁细语,时而放声大笑,晴朗的脸色彷佛无忧,叫人看了好生羡慕。
黑眸深沉的山下忍魈与狂鹰仇琅聊了一会关于“女人”的话题,仇琅给他的建议是去小说店买几本和风的最新作品,里面的“教战守册”很有趣。
分手后,本来山下忍魈还有几分犹豫的徘徊在书店门口,来回眺望始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做这种丢脸的事,直到诡异的动作引起路人的指指点点才硬着头皮进去。
长得帅的好处是到处受女人欢迎,在他尚未开口询问前,俏丽活泼的女店员已热忱的上前招呼,兴奋异常地介绍财经讯息及女优写真集之类的书籍给他,只是……
还真有些羞于启齿,他自顾自地依架上分类区走向言情小说那一排,无视热情店员的眼睛突出。
“没什么内容嘛!怎么有笨蛋那么爱看。”随便翻一翻书页,他自言自语地拿了几本和风的作品。
“先生,你最好别乱说话,小心被小说迷打死。”一位妈妈级的小说迷牵着小女儿来买书,好心的予以劝告。
谁敢。
他一抬起头来,赫然发现有数十道眼光瞪着他,大部份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还有几名上班族及家庭主妇。
原来笨蛋真不少。他在心里想着,拿了书就往柜台结帐离去。
“喂!你干么鬼鬼祟祟跟踪我,你对我有什么企图,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摆脱罪嫌。”
无端被伞柄戳了一下,还来不及发作的山下忍魈迎面对上一阵神经兮兮的抢白,握刀的左手在发现到对方是个大肚婆时骤然收势。
他自认倒霉地不与她一般见识,不料两人行走的方向一致,抱着空白词谱的女人直用怀疑目光盯着他,好象他是市区一匹狼。
真是够了,嫌他太清静了吗?被他禁足的那个是拚命躲他,而眼前的这个是拿他当嫌疑犯,这年头的女人是不是都病了?
“你……你胆大包天,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不然……不然我家楼上的警官会让你吃……牢饭。”他一定是肖想她的美色。
眼一斜,山下忍魈烦躁的爬爬发,“你干脆说你家的邻居是黑社会老大。”
他没想自己是歪打正着。
“咦!你怎么知道仇先生是我邻居,你也是混江湖的?”大肚婆神情稍缓,被害妄想症暂时解除。
“不会吧!你也是那幢怪大厦的住户?”嗯!是满符合的,怪里怪气。
“也?”常弄欢看了看他忽然笑出来。“你是瑞香居的万能男佣呀?”
“万、能、男、佣?!”是谁说的,他非扭断那人的脖子。
“不错呀!男人很少有像你这么勤奋,洗衣打扫样样来,你洗想容的内裤会不会脸红?”一想到那画面她就好想笑。
面色铁青的山下忍魈拚命抑制杀人的欲望。“你住几楼?”
“干么,想弃尸呀?”一见他脸色不对,她马上进入备战状况。
“先看你的笑话。”他扬扬手上的小说,意思是笑人者人恒笑之。
一看到自己的故事,常弄欢二话不说的巴上前要抢,可惜抢不过人高马大的男人,反而让他看出她是几楼的芳邻。
“芍药惹心,原来你住三楼,了解了。”他大笑地跨越人行道,留她慢慢地等红绿灯。
“可恶的家伙,我一定要和风把你写得很惨。”气得跳脚的常弄欢差点跌跤。
适时有人扶住,带她过街。
“弄欢,你家东方奏不在吗?怎么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
神经特细的常弄欢惊叫一声。“玺玺,你想吓得我早产呀?”
“没那么严重吧?”六个月大的胎儿还是别太早见世的好。
“你呢,不跑新闻了?”
表情一垮的藏玺玺真的很想哭,握着阿舅颁下的奖金头重脚轻,她是专跑财经的记者吶!怎么又拍到政要的偷情照片。
806、908,多相近的门号呀?她不过看反了,结果……
唉!她几时才能摆脱八卦记者的阴影?
“呃!对不起,请问你们会不会说英语?”
一位棕发尔雅的外国男子趋近一问,神经敏感的常弄欢拉着好邻居赶快避开,健步如飞的敏捷一点也不像大肚婆。
她边走还边用英语回答说:“我不会英语、我不会英语,我们是文盲。”
瞪大双眼的约瑟怔愕的说不出话来,那一口流利的英语甚至说得比他好,为什么她还说自己是文盲?
第七章
“真是奇怪,一群奇怪的人做着奇怪的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结局,作者未免太奇怪了吧?”
角落里不断发出奇怪的咕哝声,似是自言自语却稍嫌大声,让人想不听见都不成,犹如噪音一般嗡嗡作响。
可是他嘀咕的音量又不够宏亮,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她耳朵一竖反而听不清内容,感觉像是有人在耳边交谈着外星话。
好奇极了的倪想容管不住飘扬的思绪,不时将目光投注那窝在窗下的男子,猜测他到底在奇怪什么。
不知是她的错觉或是自己病得不轻,老觉得他的举止反常得厉害,一下子冷嗤、一下子轻哼,莫名其妙的拍膝盖大笑,书不离手异常认真,比在念书的时候还用功。
问他在哼什么,他头一回又是一哼,表情是轻蔑和不屑,只是对象是一本书。
到底是什么书这么好看,他干么小气的藏起来不让她看,中文书籍不难在图书馆找到,难在她不知道书名无从找起,否则她也能与君同乐的哼哼哈哈大笑几场。
“哪能地狱不空誓不为佛,真有人能雕出具备狰狞与祥和,眉怒目慈的地狱菩萨吗?简直是笑话一场……”
“日本来的果然信息不畅通,前不久的展览人山人海快挤破展览馆,目前叫价十亿美金喔!”想看都不一定看得到。
“你……你什么时候溜到我后边?”手一覆,山下忍魈盖住了书的封面。
“没想到你也爱看这种书,我们图书馆有不少这类藏书,像琼瑶、张小娴的书都快被翻烂了。”有上进心是很好,可是……
脸皮绷得很难看的倪想容强忍着某种情绪,她相信一爆发出来有人会让她难看。
“闭上你嘲弄的嘴,你要敢笑出声音,我保证明天一早你会哭着哀悼逝去的贞操。”他凶狠的一瞪。
这种威胁法太不上道,没品。“我什么也没说,你千万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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