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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蔑视吧!薄恼入眼的司徒悔可不愿被比做一头猪,像是无意的手往她肩上一搭。

  看来有点暧昧。

  「她就是你家大娘满意的粗鄙女?」真是好眼光呀!连替他提鞋都不够资格。

  「她……」

  「什么粗鄙女,你家的米糠装了屎呀!一开口臭气熏天,你家不吃猪肉吗?」她不信他没吃过马家的猪肉。

  看也不看她的楚怀德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你也别挑剔了,放着我家如花似玉的天仙妹子不要,司徒夫人可是得意得很。」

  要不是仙仙对司徒悔情有独钟,他老早命人除掉他省得碍眼。

  能为已用是人才,否则容他何用。

  「我……」

  「你的狗眼长到哪去,没瞧见本姑娘在说话呀!你再给我装傻试试,我拿你试镖。」镖呢?她先拿出来握好,等一下有他好瞧的。

  「不自量力。」楚怀德冷嗤一声,神情高傲地当她是卑下女子。

  「你……你居然敢污辱我,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放手啦!拉拉扯扯干什么。」能看吗?马唯熏瞪了眼拉住她的司徒悔。

  「凡事以和为贵别动怒,他天生狗眼长在头顶上,你就不用和他一般计较。」她是不自量力,可他不好明说。

  「狗眼?!」眼一沉,阴冷的冰眸中隐含着怒意。

  出身江南世家的楚怀德并非一般文弱之辈,习武多年小有成就,聚集的乌合之众非他对手,杀人对他来说如探囊取物,轻贱如鸿毛。

  他是身负任务而来,求知只是一种掩护,银子捐得多自然拥有特权,毫无学习意愿,所以鲜少出现在讲堂上。

  不过有司徒悔出现的地方一定可见他的行踪,如影子般老是跟在他左右,不管司徒悔做了什么事或和何人接触他都要插上一手。

  表面上他是替胞妹留住心爱的男子,实际上行监视之举,未确定他无害之前不可能松手。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少做好人,谁知道你安得是什么心。」马唯熏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左脚横踢。

  落空。

  她诧异的瞠大眼,不相信有人避得开她的神来一脚,肯定是巧合,他不可能知晓她要攻击他。

  我安的是保妳周全的心,小笨蛋。「熏儿乖,别使性子,悔哥哥带你上街买糖葫芦。」

  「我不是小娃娃,你要是不让开我连你一起记恨。」她不会再上当了。

  「你早在记恨了。」司徒悔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干么说话像个娘儿们!」不干不脆叫人听了不畅心。

  你也不像娘儿们,冲动的个性活似毛头娃儿。「熏儿,看在我的面子……」

  「你的面子一斤值多少,我和你非亲非故少来攀关系,不许你再叫我的名字。」他是她的敌人,攸关半年束修。

  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马唯熏根本不给他机会求情,一个径的认定两人狼狈为奸,故意要让她难看地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不怀好意的先声夺人,怕她赢了十项全能运动比赛挫其威风。

  难怪方山长老挂在嘴上说白鹿书院的任山长是一头猪,他教出的学生也是猪,一窝子大猪小猪学不好学问,只会说大话的瞧不起女人。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非打破这个迷思不可。

  「熏……」

  「别再熏了,我要他向我道歉,否则我绝不善罢甘休。」她一脸蛮横的表情不肯妥协。

  「这……」她在作梦。

  「司徒兄弟何必在意一名卖猪肉的,改日上我逍遥山庄逍遥一番,这种胭脂俗粉难以入眼。」不知他在坚持什么,不过是道小菜而已,哪比得上大鱼大肉。

  「他又污辱我……」

  这回司徒悔没让她生事,大掌一伸摀住她嘴巴。「各花入各人眼,逍遥山庄虽逍遥却不若外头自在,卖猪肉的也有她独特的风情。」

  「你这是在拒绝逍遥山庄的邀约吗?」楚怀德语气不快的斜睨。

  「言重了,小弟只是不想让仙仙小姐抱太多期望,福薄呀!」他又装弱的靠在马唯熏背上,有力的双手像软鞭制住她的扭动。

  眼中闪着凌厉,他冷视着状似亲昵的男女。「玩玩可以别认真,门当户对的婚事才是天作之合。」

  「多谢怀德兄关心,小弟自有分寸。」他的婚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笑眼中藏锋,司徒悔悄然地借位移位将迷糊虫往怀里带,不留破绽地离开两道如刃的目光下,即使他是十项全能的运动健儿还是一名不禁风雨的弱者。

  不足为惧。

  这是他给人的假相。

  真正的高手在谈笑间用兵,不费一兵一卒,阵前蝼蚁不值得他出手。

  ※※※

  「省点力吧!小熏儿,小心你的玉足受伤,我可是会心疼的。」

  瞧她那张气嘟的小嘴多可人,挂上十斤猪肉都不会往下掉,呼呼地想把他当砧板上的肉剁碎,瞪大的双眸正在骂人呢!

  不是他不知怜香惜玉硬将她架走,那种场面她若不离开,吃亏的可是她。

  逍遥山庄表面上是乐善好施的大户人家,背地里做尽伤天害理的龌龊事,暗中勾结不法之徒图利己身,以他人的鲜血壮大声威。

  掌握水陆商运的司徒家是他们笼络的对象,多次意欲以联姻的方式蚕食这块大饼,乘机占据司徒家令人垂涎的庞大资产。

  人若桃花的楚仙仙确实有着惊人的容貌,拜她所赐他才有运筹帷喔的筹码,进而布好桩等君入瓮。

  虽然她是逍遥山庄唯一品行纯善的千金小姐,但在一局棋里她还是任人掌控的棋子,随时可以被取代或牺牲,红颜自古多薄命,怨不得狠心。

  庶出的他深获爹亲重视,有意将家业传给他,若非他装病及大娘的阻止,这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责大任可落在他肩上,哪能让他闲云野鹤的逍遥。

  可怜的业弟还以为他是大娘欺压难出头呢!殊不知他根本无意争其家产,母亲的借镜甚为遗憾,若不身在大户人家她会快乐些吧!

  模糊的记忆都快消退了,她失踪的那年他大概七、八岁,隐约记得她郁郁寡欢说着他不懂的话,眼神总是凝望远方渴望自由。

  得了姑心失了嫂意,纵使丈夫百般宠爱仍不得公婆缘,武林出身的身分不见容商贾之家,再加上大娘的刻意刁难,她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心思细腻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伤害,若是如同他眼前女子的直肠子性格,相信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少说得好象我们很熟的样子,你站着不动让我踢一脚,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这个仇结大了。

  好呀!尽管没完没了,他接招。「一回生,二回熟,我们的交情非比寻常,你要体谅我的身虚体弱不堪你一击呀!」

  「你……你又在骗人,刚才不是满场飞玩着鞠球,这会倒像病猫弱不禁风。」上当一次已经很丢脸了,他还想故技重施。

  想都别想。

  「哎呀!我是迫不得已才下场玩球,你也瞧见怀德兄的样子有多恶,我不撑着一口气应付怎成。」司徒悔故意要挑起她过度的正义感。

  果不其然,马唯熏恶狠狠的表情转为气忿,像是见不惯恃强凌弱的恶行。

  「你不会反击呀!傻愣愣的任人欺负,你爹娘生你颗脑袋是用来装粪不成。」怕打不过他吗?

  「可是他有武功底子,只要用两根手指头足以掐死我。」他一脸苦恼的说道,略微透露楚怀德身怀武功之事,免得她傻傻的上前挑衅。

  「嘎!有武功……」怔了一下,她捉捉头皮地皱了皱眉。「你不是十项全能?」

  「全能不代表我活得不耐烦,运动是强身而非以卵击石。」她听懂暗示了没,可别真找人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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