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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追查出毒源,不怕脏污的伊诺雅将手探进它肛门挖出尚未排出的排泄物,一一过滤检查是何种物质导致,一次又一次地帮它清出腹中秽物。

  为了写一本有关野生动物的书籍,她特意到开罗上了几年兽医学,再加上母亲的缘故,她对植物的特性了若指掌,因此治愈了不少无法自救的凶狠动物。

  在这丛林里就数她最了解丛林的生态环境,不需大费周章便找来解毒植物,以石敲碎再塞入百般抗拒的犀牛嘴里。

  虽然不能立即见到成效,但慢慢会好转恢复健康,只要持续再捣碎植物解毒数次,便可无碍的返回自己窝巢。

  现在她要做的一件事是拔除它背上的棘刺,若是任由它陷入肉里不去理会,久而久之棘刺附近的皮肤会溃烂生蛆,它的体力也会愈来愈弱,成为其他肉食动物的攻击对象。

  「小?!」她的认知未免太令人心惊。「你……你不会介意带它到别处玩吧?」

  伊诺雅笑笑的摘下一朵巴掌大的小花吸取花蜜。「我很忙呐!恐怕不好妨碍你欣赏风景。」

  「柔……伊诺雅,我为我的袖手旁观道歉,我非常乐意帮助……呼—小动物。」猛一被缠紧,战政差点喘不过气地大口呼吸。

  「不为难?」她真的不喜欢强人所难,即使他看来很有诚意地……

  求生。

  「一点也……不——」天呀!白天也有星星。

  不想伤他的树蟒时松时紧地缠著它的「玩具」,似乎玩得不亦乐乎地缠来绕去,让他压缩的胸部噗出一口气,整张脸由白转红。

  「妹妹,下来,不许玩了。」伊诺雅低斥一声,「小」树蟒不怎么情愿的吐吐舌信。

  妹妹,她居然叫一条巨蛇为妹妹,这是什么世界呀?他的腰快断了。

  「妹妹,你再不听话试试,我要生气喏!」还不够你玩吗?小淘气。

  蟒身微微蠕动,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缓慢攀回树上,一副不理人的卷成圆状,扁平的蛇头缩在最里头的中心点懒洋洋的。

  拚命喘气的战政跌坐在地上猛按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提防顶上的蟒蛇再次缠上他,半爬半走的离开它所攀附的大树下。

  「有没有死里逃生的感觉,恍若再世为人?」她取笑的给他一朵黑巴利亚兰,甜甘的汁液有镇定的作用。

  学她一样吸食花蜜,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好一课丛林落难记,你存心的。」

  「有吗?别冤枉好人,谁不知道丛林深处处处危机,很容易让人消失。」尤其是来自文明的丛林过客。

  野生的世界没有法则只有残酷的杀戮,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否则会像无经验的他沦为树蟒腹中物,如果她未制止树蟒的兴致,等它玩累了还是会一口吞了他,留在腹内慢慢地消化一、两个月。

  蟒有蟒性不似人类,没有所谓的是非观念,饿了觅食,饱了酣息,从不在乎「食物」来自何处。

  「少危言耸听好不好,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真正的危机。」除了那条「小」蟒。

  「你小看了丛林的威胁性,你不是没遇到,而是它们藏在暗处你未发觉,动物的保护色比人还高明。」她在的因素占大多数。

  它们敬畏她。

  伊诺雅怱地认真的神情让战政不得不重估他所处的环境。「你让我觉得渺小。」

  世界何其大,而他是井底一只蛙。

  「咯……你不要突然一本正经的吓我,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动手,我希望天黑之前能到达草原区。」她指指犀牛背上的刺。

  「你不能偶尔将我遗忘一次吗?」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畏惧野性未减的病兽。

  「很难,我太仰慕你了。」她以他先前说过的话回送给他。

  这算不算是一种惩罚,虽然她的假话令人心动。「来吧!我认了,明年的今日记得上我坟头捻把香。」

  「呵……你说得太严重了,不过是奄奄一息的小东西,它没力气咬你一口。」顶多戳他几下。

  「小东西?」他不予置评。

  似乎每一种动物在她眼前都算小,那什么才叫大,恐龙吗?

  绕过她挖出的一坨粪便,没有置身事外权利的战政挑了他认为最安全的位置一站,照她的指示按住犀牛的前肢方便她拔刺。

  一根根手指长度的尖刺被拔出痛得它低嚎,即使力气不足仍强瞪不已,好几回差点踢中他胸口。

  人家说认真的女人最美。

  而她不管是不是认真,每分每秒都展露不一样的美令他不能自己,渴望更亲近她,掳获她的野性美。

  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白犀牛的挣扎让他必须不时的移动位置才不致受伤,不知不觉两人愈靠愈近,愈靠愈近,愈靠愈……

  「咳!你的手放错地方了吧!」这样她不好拔刺、上药。

  他不放的反而握紧的凝视她。「你有一双充满魔性的手,也来治治我。」

  「你?」莫名地,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忽然加快。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感到害怕,像动物有预知台风即将来临的本能。

  「你让我心里、眼里都是你,连梦里也不放过我,你开帖药治愈吧!」战政大胆的抚上她手臂,试图拉近两人距离。

  啊!他是在……示爱?!「呃!玩笑别开太大,我会当没听见。」

  伊诺雅臊红的脸颊微发热,笑得不自然的想将手抽回。

  「逃避不是伊诺雅的作风,你的豪气哪去了?」他靠得更近的直视她,鼻息微重。

  被野牛踩扁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拜托,我还没死,别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他们的世界很近,迎到他一个俯身便能亲吻垂涎已久的红唇。

  被他逗笑的她不自觉举起手挡在他胸前,似在阻止他的靠近。「文明世界的男人都像你这么无赖吗?」

  「蛮荒丛林的女泰山都如你这般不乾脆吗?」是花蜜的香味,在她唇舌之间。

  诱惑呀!十分磨人。

  瞪了他一眼,她自觉无聊的笑了出来。「别想在我身上发展一段罗曼史,我并不浪漫。」

  「你没瞧见我早放弃当你是公主吗?浪漫在你身上是一种浪费。」战政快速在她唇上一啄,趁其不备。

  「你……」她想骂人却找不出词汇,不需要和人唇枪舌剑的丛林让她缺乏练习。

  「愈看愈顺眼对吧!心头小鹿乱撞的停不下来,想放肆的谈个恋爱。」他又低头吻她,只是这次多停留了五秒钟。

  她失笑的抚著唇怕他听见鼓噪的心跳声。「别破坏丛林法则……」

  「去他的丛林法则,我只知道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扰乱我的心。」包括她的丛林。

  一口气说出深埋多年的心底话,战政顿感轻松的搂住她,不让她有退後的机会。

  既然他都爱了又岂能容她逍遥情海之外。

  「我……」她没有被爱的准备。

  她又被吻了。

  拥有语言天份的她不难和动物们沟通,轻易学会动物语言的她却无法理解人的大脑,它们繁复又难懂地说著她所不懂的语言。

  真的,人很复杂,不若动物简单易懂。

  这一次她安静的任由他拥吻,静静地领受相濡以沬所带来的魔力,她想她不喜欢这种改变,动摇的心似乎受了影响而偏向他。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她正在沉沦……

  「吱……吱……吱吱……吱吱吱……」

  「该死的莫札特,想我清炖猴脑吗?」这只不知死活的笨猴子。

  一声急过一声的猴音未获重视,焦急万分的它直接跳上他的背,毛绒绒的黑掌胡乱捉著他的发像要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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