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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心爱的女人雪柔兰。

  两种角色互不冲突。

  「拜托,别把我搞得太狼狈,我讨厌大城市的乌烟瘴气。」伊诺雅直截了当的说出对都市的观点。

  「瞧,你把我说成什么了,都市的大野狼吗?」虽然他很想将她完整的吞下肚,不让世人瞧见她独特的魅力。

  身为记者的他希望挖掘出她不为人知的野性风貌,藉由她完成一篇野生世界的动人报导,创造话题勾引起人们阅报的兴趣。

  不单是为她,也为了无数濒临绝种的动物,他都应该拿出新闻人员的良知用心报导,期望下一代的子孙能拥有他们现在的福气,不用以标本来辨别生物形态。

  但是他不否认自己也有自私的一面,不管动物的死活只要她常伴身侧,镁光灯的耀目夺不走她的光彩,他不想到最後还得跟媒体抢人。

  「当狼算是抬举你了,狼的世界比人忠实多了,它们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而他,她不敢指望他会如狼一般忠贞不二。

  那是奢望。

  「我也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呀!从我遇上你之後。」从以前到现在,他的心里一直有她。

  公主也好,女泰山也罢,都是他所爱的女人。

  「话别说得太满,小心咬到舌头……唔……」小人,他又使诈了。

  顿时化为柔水的伊诺雅不再言语,任由他深情的吻著她,她知道此心已深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很难潇洒的抽身说再见。

  不管以後会经历什么事,她想她的一生已和他紧紧相系,时间和距离只会考验他们的感情而无法分开他们,一种宿命的连系让她遇见他。

  丛林之美令人落泪,奔野的山林叫人动容。

  但是及不上爱情的美好。

  她被网住了。

  相拥的两人不知道悄然离去的身影在转身後泪流满面,一步一步地远离爱情,让断了线的珍珠滋润绿色大地。

  再见,我的爱,祝你幸福。

  放开手中无形的丝线,笑得很美的陶清涓是一朵独立的鸢尾花,清蓝而淡雅,流露出属於自己的暗香,不让玫瑰的野艳夺去娇媚。

  模糊的眼蒙上一层雾,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为他而流泪,再也没有以後了。

  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明天的她将有一个新的开始。

  不,为,他——

  ×××

  「咦!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太安静了,所以难以入睡?」

  风是张狂而暴怒的,无预警的拍打巨大的蕨类植物,像是警告什么似的倏地消失,环绕的树木又恢复一贯的平静饮著月光。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流,让一向敏感的伊诺雅骤地惊醒,她静静的聆听风的声音,试著接收来自丛林的讯息。

  但是一无所获地只有宁静,静得非常不寻常,连狼的嚎叫声也消失无踪。

  看著身边的男人睡得沉稳,她不由得发出淡淡地一笑,想起母亲发现她肩上有伤时,他等於是民族罪人被痛骂一顿,差点没晚餐可吃得去嚼树根。

  所幸明理的父亲为他讲情才逃过一劫,在连挨了数个白眼後终於获得谅解,从此像多了免死金牌得以自由进出她的房间。

  开通的父母并未反对他们同宿一床,只是母亲略有微言口头教训,要他安份些别太冲动,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禁不起吵,非常容易清醒。

  他嘴上虚应了一句,到了夜里仍是为所欲为,不在乎是否会吵到人。

  「太静了,简直是一片死寂。」

  不放心的人儿轻轻挪开放在腰间的大手,含著情意的眼笑看那张帅气十足的脸,她一直想不透为何要爱上他,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

  起身走下木板搭起的床,她怀疑它居然没垮,承载两人的重量已是它的极限,何况他们还在上头翻滚碰撞。

  习惯豹衣的她随手一取穿上,暖意立即温暖她赤裸的身子。

  信步走出,满天的星斗低得像伸手可触,少了灰尘和光害的天空特别迷人,钻石一般的星星眨呀眨,顽皮的说著来玩躲躲猫吧!月亮被半朵乌云遮住了,微透的月光照亮寂静的丛林,也照出另一道不睡的长影。

  「月色真美,真羡慕能生活在这片迷人星空下的你们,永远有来自大自然所赠予的美景。」

  看著无垠星空中闪动的星芒,她的心平静了许多,也获得很多启示,人不会失去未曾拥有的东西,只会不断得到别人所给予的信心。

  有舍必有得,得失仅在一念之间,就看能不能看得破。

  而渺小的她又在坚持什么,把手放开才能得到快乐。

  说她无情吗?

  不。

  她只是选择遗忘,把心净空抛去过往,让爱自由。

  「是呀!所以一家人一待就是十多年舍不得离开,这里有我们的根。」是很美,百看不厌。

  伊诺雅走到陶清涓身旁仰起头,同看一片月色。

  「根?」

  「有泥上的地方就能扎根,我妈常说我们是草根性坚韧的野草,不管到哪里都能生根发芽,然後占据那片土地成为家。」而她说对了。

  他们是野草,生命力旺盛的侵入者,迅速地占领这块未开发的处女地,让它为他们绽放美丽。

  「非常乐观的想法,你们都是镜头底下的传奇人物。」平凡中显现出不平凡,清亮而高贵。

  令人想捕捉他们,而她也做了。

  伊诺雅微讶的一视。「我们并不传奇,只是为理想而不放弃的小工蚁而已。」

  「但是有几人能为理想坚持到底呢?蚂蚁虽小却是自然界不可缺少的一环,至今仍找不到消灭它们的办法。」连科学家也束手无策。

  蚂蚁很聪明,它们会避开看来诱人的毒饵搬走食物,同样的错误从不重复,令人头痛又敬佩,它们是勤奋的清道夫。

  「消灭?!」听起来好像他们一家是害虫似,快乐又不知死活。

  轻轻笑了起来,陶清涓望向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她。「别太紧张,找没有贬辱你的意思。」

  「我知道。」伊诺雅好笑的吐吐舌头,神情像天真的小女孩。「不过没人喜欢被消灭,即使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呵……说得也是,任何生物都有它生存的权利,不该被强行剥夺。」如她所热爱的野生动物。

  残忍的人类总是不停止的一再伤害,也许有那么一天会自食恶果吧!生命的起源不全是为了少数的物种。

  「你们也很辛苦,扛著机器一路跟著我东奔西走,害我都不好意思走太快。」怕他们跟不上。

  一怔,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是说你平时的速度更快?」

  「嗯!」很惊讶吗?她很久没龟速「散步」。

  「请问你最快的速度有多快?」不减新闻人本色,陶清涓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准备记录。

  嗄!多快?

  一时间伊诺雅也答不上来,因为丛林中没有码表,而且也不需要,时间对丛林生物而言不具备任何意义,只凭本能休息和进食。

  她打算将它们的作息和习惯写成一本书,目前的资料大多齐全只需整理,她正考虑要交给哪一国出版,他们都非常有诚意的恳求。

  「其实你不用一一做纪录,有些感觉是文字描述不出的,你必须用心去发觉。」没亲身接触过的人无法体会。

  「心?」停下手中的动作,陶清涓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战政对不对?」她像是可恶的第三者介入人家的感情。

  微愕了一下,淘清涓失笑的摇摇头,「不,我爱他。」

  「但是你决定放弃他了。」爱是一种负担,太过或不足都是伤害。

  「不知是天生或是後天训练,总之你有著非常敏锐的观察力,」这点她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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