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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的摩擦产生火花,轰地一声瓦斯管爆裂,委时火光四散,崩塌的上石墙如烟火掉落时快速,一下子连同厨房上方的二楼书房及三楼的起居室全缺了一角。但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燃烧的火花点燃室内的配电线,霹霹的电流声此起彼落,即使有所谓断电设备,由厨房烧出的火逐渐移向大厅,阻断了出入通道。

  “哈……哈……烧吧!烧吧!把一切罪恶都烧干净,什么都不留……哈……谁敢说我有罪……我没罪……我没罪……我是神的使者……哈……神的使者……”

  “疯了,疯了,她真疯了。”

  喃喃自语的卡莱儿夫人失神的望着一片火海,爆炸的冲势让她伤得不轻,可是她痛的却是心,根本不在乎逼近的火势是否灼人。

  突然,一条沾湿的毛巾捂上她口鼻,有人从后穿过腋下撑起她。

  “少爷,你没事吧?”天哪!她怎么那么胡涂,忘了他的气喘。

  “有事的人是你,等死也要看场合,烧成干尸会比较愉快吗?”真是没大脑的老巫婆。

  寒冬夜瞪向回话的人,“夏天……”少说一句。

  夏天将自己的毛巾捂上他的嘴。“身体差得狗都唾弃的人没资格开口,也不想想自己的肺比新生的婴儿还脆弱。”

  胸口涨满了对她的爱意,他反而感觉不到喘不过气的窒闷。

  他是多么爱着眼前言语刻薄的小女人,虽然她句句都是骂人言,但其中的关心他感受到了,她是怕他撑不住又发病。

  她就是这么可爱,口是心非不坦率。

  “还笑,没瞧见火烧到眉毛了,咱们要死在一起了。”没花到他的遗产她很不甘心。

  寒冬夜指指她的毛巾再指指自己的嘴,意思是被捂住了没法开口。

  气死人了,真是被诅咒的假期呀!没一刻好事。“你还不能死,你的遗嘱没盖章不算数。”

  就算她活着也花不到。

  寒冬夜拿开毛巾,“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遗嘱,最重要的是找路出去。”火太大了,根本看不见前方是否是出口。

  “谁叫你的身体比我差,先死的一定是你,所以我要等着花你的遗产。”咳!好呛人的烟,是谁放的火?

  火光跃动,朦胧中有道曼妙的身影朝他们走近。

  “你这张嘴真……”令人无奈。

  苦笑停留在寒冬夜脸上,骤起的男音陌生而冰冷,让他倏地绷紧神经,表情转惊。

  “夏天,你的命真大,居然还能毫发无伤的出现我眼前?”甜美的祭品,夏天的响宴。

  “你是……”这声音好熟,但是……

  “她”却是女人。

  “你敢把我忘记,你好狠的心呀!认钱不认人。”“她”的声音又恢复娇柔的女音。

  处之泰然的夏天就怕火烧到她的脚而不畏“她”。“钱是世上最保值的小可爱,不爱它的人是傻子。”她爱钱是事实不需隐瞒,没人能动摇她对钱的喜爱。

  “市侩。”“她”低啐了一句。“你利用司法害人,我要代天理惩罚你这恶人。”“她”的声音又变了,偏向中性。

  “等你成仙了再说,不入流的把戏别拿来唬人,丢人现眼的见不得人,滚远点别来扫路,你没看见这两个病号决挂了吗?”她从不否认自己市侩。

  夏天的嚣张行径连卡莱儿夫人都摇头,她拒绝寒冬夜的搀扶要他全心对付歹徒,别为她而分心,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照顾。

  虽然她看起来不需要接手,神勇得令人想晕倒。

  “你……你怎么敢羞辱我……你又羞辱我……”“她”突然凄冷的放声大笑,“我的祭品,神的点心。”

  “去你的点心……”啊!好痛,踩到火星了。

  猛地跳起来的夏天忽然击出一脚,因为太意外了,没人料到她会有此举,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出神入化的踢倒“她”,然后脱下鞋子直呼脚痛。

  简直是一场套好的剧码,离奇得叫人不敢置信,可是它却发生了。

  “夏天,你还好吗?”呃!他还是别立遗嘱的好,以免她半夜给他一脚好当寡妇。

  “不好,我脚痛。”要命的假期,她最少有一个礼拜不能走路。

  “我背你吧!”瞧她泪眼汪汪地真让人心疼。

  “当然是你背,不过老妖……卡莱儿夫人怎么办,她不是受伤了。”她很不喜欢自己的良心在这时候冒出来。

  “我很好,一点小伤。”明明伤得很严重的卡莱儿夫人高傲的抬起下巴,一跛一跛地在前领路。

  没人比她更了解这幢房子了。

  “你那叫一点小伤,我这不是没什么,你分明讽刺我故作姿态。”两手一环,她多副人轿。

  反正她自私惯了,就让她再少次良心吧!

  “夏天,卡莱儿夫人没那个意思。”寒冬夜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可是仍放不下她。

  “你们是一丘之貉,你帮她不帮我。”姓寒的一家人果然不是好人。

  “我没有……”

  渐远渐小的声音消失在火光中,无人关心被火焚身的“她”是否无恙,那一脚将“她”踢入燃烧的烈焰中,火焰瞬间爬上“她”全身。

  火蛇滑过,乌亮如瀑的长发顿时灼成短发,露出一张秀气,但绝对是男人的脸孔。

  他是卫理,纽约警察急于缉捕的炸弹客。

  一名厌世者。

  第八章

  “我们为什么要带着她,让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拥挤的地道是潮湿的,一根手腕粗的蜡烛等于所有的照明工具,充满霉味的空气仿佛传来腐朽尸体的气味,阴冷而不通风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迷宫一般左转右弯,湿得滴出水的泥墙满是青苔,几只死老鼠剩皮的挂在岩缝间,前方的路幽暗得似乎没有尽头,胆子小一点的人恐怕会吓死。

  第一次走自家地道的寒冬夜有些欷吁,活了三十年才知道家的地底是长这般模样,并无想像中的难受,只是湿气重了些。

  刚吸了药,所以他的呼吸道不算太糟,调稳了呼吸的速度他能控制支气管的收缩,不致因不流通的气流而产生气闷现象。

  游泳增加他的肺活量,他能平顺的呼气吸气不受影响,倒是他背上唠叨的女人直喊冷,一副冬天提早到来的模样令人莞尔。

  “寒冬夜你哑了吗?我问你话干么不回答?”夏天无聊地想找人吵架。

  实在太闷了。

  “是她跟着我们,我们没有带着她。”他由眼角看一眼极其狼狈的女人,不同情她的自做自受。

  脚上少了一只鞋不知何时掉落,发乱如草失了优雅,一低一高踩着水洼尾随其后,不时跌跌撞撞地哀声连连,让原本诡异的地道更显寒森。

  她的神情、她的高傲全被一层沙裹住,不再美丽的脸孔只剩仓皇,完全不像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夫人。

  “带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很丢脸,你是不是对她起了邪心?”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段保持得十分惹火。

  为之失笑的寒冬夜假意要丢下她。“少说些孩子气的话,她有披件床单。”

  不致赤身露体。

  “有披跟没披差不多,若隐若现不知要勾引谁。”准没干好事,瞧她一脸慌乱。

  她的暗示让唯一的男士不免好笑。“你要是话太多不妨下来走动走动,试试我会不会被勾引。”

  夏天瞪着寒冬夜的后脑勺勒紧双手。“卡莱儿夫人,如果我谋杀了你的少爷会怎样?”

  走在前头的卡莱儿夫人没回头,冷淡的回答,“他的遗产分我一半。”

  神情冷肃,眼底却流露一丝笑意,两人像孩子般的对话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一段天真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忧岁月。

  寒家是个冷漠的家庭,再加上她受英国礼教的缘故,她已习惯以严谨的态度待人,用严厉的神色管束仆佣,浑然忘了自己也有放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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