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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你先用餐再喝咖啡,这杯曼特宁我替你解决了。」厨房还有半袋咖啡豆,足以应付他的需要。

  「嗯,我也想先进食,你的拿手好菜呢?」他一手盖住她欲取咖啡杯的细白小手,一手搓着她的下巴询问主菜在哪里。

  「呃!菜……」呵呵呵……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饿了一晚饥肠辘辘。

  「我请的是个厨师不是咖啡师傅,妳该端上来的是勾人食欲的料理,而非一杯曼特宁。」他个人则偏好不加糖的黑咖啡。

  好半晌,她才嚅嗫的说:「谁跟你说我是厨师来着?我从没拿过厨师执照。」

  「妳在电视上教人做菜难道是假?」不是厨师也无妨,能烧得出一手好菜便是大师。

  「美食家和厨师是完全不同的领域,我只是偶尔上上节目告诉别人哪一道菜的料理比较好吃,教他们怎样调理才能美味。」她语带保留的解释,有说跟没说差不多。

  「那么菜呢?妳把教学生的菜肴端上来,我一向不挑嘴。」萤光幕上的食物就足够了,他不会刻意刁难。

  「嗄?菜呀!」她能不能假装没听见,转身走下山搭公车回家。「我这个……呃!那个……可能……有点困难……」

  「妳想我会接受这个理由吗?」端起咖啡,他优雅的品尝。

  香浓的醇味一入喉,雷斯的眼中闪了闪利光,微露出讶异的激赏。这咖啡的确煮得好,浓稠合宜不带涩意,微带苦后的回甘。

  不可否认,她是煮咖啡的高手,这让他更为期待她另一项才能的发挥,若能和这杯咖啡一样美味,那她这辈子休想离开他身边。

  不能!她在心里代他回答。「雷斯先生……呃!雷斯,我有一家子要养不能久留,你能指点我出口的方向吗?」

  「妳想走?」看来她还没有深刻的体会,需要来一次「职前训练」。

  废话,谁愿意留在阴阳怪气的地方。「我真的不适合当你的厨师,我有难言之隐。」

  放眼望去没仆人也无人影走动,偌大的房子只瞧得见他和她而已,谁晓得他心底藏什么鬼胎?会不会硬要她当厨师后,再拐她一人身兼多职加以奴役,包办所有事情。

  所谓校长兼工友,里外都得打点,光是打扫她就觉得四肢无力,哪有闲情逸致陪他大眼瞪小眼,兼管他的食衣住行。

  他应该娶个老婆来操死她,省得拖累别人。

  「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替妳解决。」不管是什么事,以他的能力来说都是小事一桩。

  「难言之隐就是意味着说不出口呀!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解决不了,你就放过我吧!」别再逼她了,她死也不会说出那个秘密。

  脸色一黯,雷斯攫住她的手拉近,「天底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好好好,你一定行,雷斯万岁,万万岁,你可以不要靠得这么近吗?」害她打鼓的心咚咚的乱跳。

  「不许用敷衍口气对我,告诉我问题的根源。」不想靠太近是吧!那么贴着脸还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

  喝!他……他是故意的,薄抿的双唇几乎要吻上她。「能……能说的话我绝对照实,可是……真的不能说嘛!」

  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三个人,那就是她和小念,以及他--一个有幸在她菜刀下逃过一劫的幸运儿。

  「妳脸红了。」看到她飞霞的双颊,他心情愉悦的兴起捉弄的念头。

  「哪……哪有?是天气太热了!」她突然口吃的拍拍自己的脸,眼神飘忽不敢正视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

  呼!好热呀!身体都快冒烟了,他还靠那么近干什么?根本是存心让她丑态尽出!为了一点男色心律下整,真是丢尽女人的尊严。

  当然啦!自尊不值两毛钱,如果他不用猎食的目光盯着她,叫她抱他大腿苦求他让她离开都成,她一向用不上搁着不用的骨气。

  「我忽然觉得让妳当个厨师太浪费了。」会做料理的师傅满街都是,不差她一人。

  「你的意思是……」提心吊胆的席善缘轻声的问道,动物本能的警讯由身体发出。

  她不是好欺负的人,同样的也不爱强出头,当忍则忍,忍不下去还是要忍,真的撑不住再说,路有千百条,总有一条是活路。

  雷斯邪笑的吻上她微启的唇,「当我的女人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照料我的需要。」

  「嗄?!」

  僵化、僵化,再僵化,一排乌鸦飞过僵直的身子,斜线不只三条的挂在额上,她整个人如同被抽空的树干,就靠表皮硬撑着。

  这么大的冲击实在太震撼了,她根本无言以对,瞠张着大眼,整个人活像被雷劈中,百万分的机率居然落在她头上,她还能说什么。

  点头是傻子,摇头是笨蛋,两者都不能选,虽然她心里是有那么点蠢动的想赌一赌,管他是不是羞辱。

  「当我的厨师和当我的女人,妳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她小声的问,非常仔细的观察他的脸部变化。

  嘴角上扬,好,OK,没事;嘴角下垂,她就准备跳窗子逃生,可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代表什么,该溜还是该留下?

  「妳知不知道妳长得像食物?」后者的工作她绝对能胜任。

  「我?」食物,他饿昏了呀?

  「让人想一口吞了妳。」洁净的灵魂令魔沉迷,她身上有着使他眷恋的味道。

  那就是旺盛的生命力,永远燃烧。

  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识抚着脖子往后退。「我不好吃,真的,我有皮肤病。」

  「是吗?我检查看看。」他做势要拉开她的衣服,替她做个彻底检查。

  「啊!住手啦!你在干什么?不要乱碰,我全身镶金粉的,你赔不起!」东躲西闪的席善缘不让他近身,防狼的两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赔?」他低声的笑了起来。「我开的就是爱情理赔公司,妳要多少我都赔得起。」

  拿她的灵魂做抵押。

  「什么理赔公司?」听来就是稳赔不赚的事业,他开心酸的呀!

  雷斯轻点她额头,用魔魅的眼神加以蛊惑。「暂时妳还用不上,乖乖的说出妳的心底话。」

  「喔!我要当你的……你的……」奇怪,怎么有嗡嗡的怪声?好吵。

  「我的什么?」

  涣散的眼突然明亮,眨呀眨的说出令人吐血的话。「扫地的。」

  「啥?!扫地……」她没受他的引诱?

  吃惊的瞳孔闪动银色光芒,他意外的发觉她不只生命力旺盛,还有十分强悍的意志力,个性坚韧不易受摆布。

  这个发现让他对她的兴趣更浓厚了,他想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能否改变他对愚蠢人类的刻板印象。

  他真的很期待。

  人类的极限,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第四章

  天呀!这院子到底有多大?怎么一眼望过去一片绿油油,除了草就是山,外加几棵扫不完落叶的老树,简直是穷人的恶梦。

  光看它幅员就清楚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也不留点汤汁让人抿抿干裂的唇墙,一山空废着只是养草,叫人好不气愤,贫富的差距未免太明显了。

  想她也够愚蠢了,明摆着二选一的答案她干么自找苦吃的跳出个三,随便挑一个也胜过拿扫把扫地。

  斩单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瞧瞧这些叶子多可恨,她刚扫完一区又起一阵风,零星散落的让她又得重扫一遍,她很怀疑是风在捉弄,或是树叶老得快,一片一片悼念时光消逝。

  靠着树干稍做休息的席善缘喝着白开水,心里想着她为什么那么孬,给人做苦工还不敢露出泼辣的本性与之计较,还非常没用的忍气吞声,吃苦当进补的任人当佣人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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