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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端亲王府里的贝勒爷,被人以鄙夷眼光看待,当成满口谎言的骗子,这对天之骄子的元真而言,可真是错综复杂的滋昧叫他有种有志难伸的无奈感。

  他推测,自己从马背上滚落山崖之际,磷的峻石划破他一身衣物,颠簸中遗落了随身之物,能保住一条命算是命大了。

  而今他身无分文,落难地跌落在这穷乡僻壤眼前的女人又是如此难缠,想要立即脱看来是有些难度。

  多想无益。当务之急是先把伤养好,时日一久,总会有人发现他出事了而循线寻来。“看来你有个帮手了,大恩人。”他似嘲似谵地冷讽道一句“大恩人”听得刺耳,陶乐梅眉一颦的故意忽略。“真的做不来我不会勉强,可是你要是装病不做事,我可饶不了你。”

  “你叫什么名字?”元真挪挪身子,腰腹间的抽痛让他眼角抽措了一下下。

  “叫我陶姑娘就好了,还有,你最好不要乱动,大夫说伤口被利石划得很深,差一点就没命你……你看着我干么?我可不是关心你,是怕你死掉,捞不到好处。”他到底在看什么?让人心头发慌。

  她忽生燥热,一张指得出水的芙蓉面轻染绯色,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葱指不自觉地抚弄自己一头滑腻乌瀑。

  “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小陶。”虽然很凶,可心肠比谁都柔软。

  “小陶?”她怔了怔,随即一脸凶恶地直戳他受了伤的胸口。“谁准你喊我小陶?我是如假包换的姑娘家耶一你当我是跑腿的小伙计吗?”

  “可我不想我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没有名宇的陶姑娘。”他执意知道她的名。

  陶乐梅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益发凶狠的高声嚷嚷,“你蛮子呀一本姑娘就是不让你知晓恩人的大名,有本事你咬我呀啊!扶住我别让我跌跤…”她因打算等他痊愈之后要卖了他而心虚,不想让他知晓自己的名字,像要掩饰什幺似的动作过大的比来挥去,没注意地上杂物一脚踩个正着,轻如柳絮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的往前滑。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真的纯属巧合,她挥着手想捉住什么好稳住身形,一只粗壮的手臂适时伸向眼前,她想也没多想地伸手一捉,冰玉娇躯顺势一扑,下一瞬间。俊色面容近在吐息之间……骤地,她酷腮染艳,水眸圆睁如憨直白兔阵燥气由粉颊烧向玉颈,红了她的玉质雪肤。

  “我……我不是有意的……”他的唇,好软像月季花的花瓣。

  “但我是故意的。”元真眼眸一黯,将仿似轻折即断的纤细腰肢揽入怀中,含住殷红檀口,满足了从方才见到她裸身就想做的事的欲望。

  是无心的,绝非刻意的挑弄。是这样吧-不会有其它可能性,过往的经验该教会她,明白没有期盼就不再有伤心,没有人会一直留在身边陪着她。

  不断胡思乱想的陶乐梅心不在焉地挑拣刚采收的豆子,假装一点也不在意那个令她全身酥麻两脚无力的火热之吻。那是个该死的错误,而且绝不会再发生。

  可是越阻止自己去想,脑中的影像越见清晰不自觉地脸红心跳,脉搏加快,一胜不该有的燥热由胸口漫散开来。

  没有理由地,她坐立难安,心思无法集中,老想着那着火的一吻,胸口浮起一阵怪异的悸动。

  抚着唇。她轻轻摇摆蚝首。想摇掉那绮情的一幕,她控制不住地偷偷一觎,望向裸着结实上身的背影,在他察觉有人偷看时叉赶紧低头,假意忙碌。

  说实话,她非常唾弃自个此时丢人现眼的行径,桃花村的男人叉不是死光了,她的目光何必一直黏在他身上,像饥饿的野狗死命盯着多汁的肉骨头。

  苏!她吸了吸泛滥成灾的口水,用力拧断青翠豆荚,“秀色可餐”四个字如白蚁般钻进她大脑,她心口蠢动地想一抚宽厚胸膛…一啪地,是木头断裂声,无限遐思的陶乐梅顿时回过神,脸上多了一抹令人心疼的黯然。

  还是给自己找些事做吧!每月一次的市集快到了,她不能再犯胡涂了,该断就断,不可有任何超出能力之外的幻想。

  她神色忧伤地望向不远处的山岗,那片人烟罕至的竹林埋着她的爹娘和小弟,斑驳的墓碑上刻着阳世亲人的思念。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也昕不见她心底对他们的呼唤和难以排解的寂寞,永埋黄土之下,化为白骨一堆。

  “发什么呆?水桶掉进井里了还不自知。”不许他偷懒,自个却偷得浮生半日闲。

  悄然走近的元真没发觉陶乐梅沉溺在思亲的悲伤中,他一出声,那张挂着淡淡惆怅的矫颜略微一僵,随即露出凶巴巴的脸色,撇过头,口气嫌恶。

  “怎么,做不惯吗?本来挑水就是你该做的事,我帮你把桶子丢进水井,你还不赶快汲满水把屋里三口大水缸绐填满。”她不可一世地扬起下颚“你这使唤人的嘴脸真不讨喜,真有人喜爱你的牙尖嘴利吗?”对于她忽然拉开距离,不理不睬的举动,向来掌控惯了的贝勒爷不是滋昧的一讽。

  “有没有人喜爱关你什么事?只要你一报完恩,我们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狭路相逢也不必打招呼,错身而过便是了。”她不想和他牵扯太深。

  隐隐约约地,她感觉到对他有一种她很陌生的情绦,但她不许自己去探究,硬生生地压在心底深处,不让它多滋长一分。

  “不关我的事?J略显腽色的元真沉下眼,语带讽刺,”原来你们这村子的女人都这么随便任何男子都可随意轻薄。“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村里的男人才不敢对女人乱来,他们又不是你…——J她窘迫地一咬下唇,不看他令人发慌的眼”说下去。“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凛洌霸气展现无遗。

  一瞬间,心头紊乱的陶乐梅仿佛见着降世的天神,踩着金光而来,他的身后满是耀眼光芒。

  “怎么不说了,我和那些唯女命是从的男人有何不同?”他看见她明媚星眸闪过一抹迷蒙,厉眸转柔地浮上淡然笑意。养伤期闻,元真或多或少地了解此地民情,以桃花村为例,他们村长一律由女子担任,男卑女尊的传统行之有年,男人只能听从女人的指示行事。

  除了少数男人外,大部份的重要决策全由女人作王,她们行商王事,游走于各村,可以自行选择终生伴侣,不必与他人共夫,终其一生是丈夫唯一的妻子,除非她休离他,或是死亡。

  男子没有休妻的权力。

  “你的柴劈完了吗?还有后院的药草装袋了没?北方的云层较低,快要下雨的样子,别让它们受潮了,卖不出好价钱唯你是问……”他凭什么质问她,像是抓到妻子偷腥的丈夫。

  迎向深而幽黯的黑瞳,心头一紧的陶乐梅只有想逃的念头。和一丝丝叫人不安的慌乱,她素腕轻抬抚按狂跳不已的心,不让他看透那个怯弱退缩的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乐梅。”元真的瞳眸中映出嫣红朱唇,日晒下的黝黑身躯有几滴汗水滑下胸膛。

  咽了咽口水,她声音有些不稳地想故做凶1旱却不够有力。“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他笑得很淡,绐人一种虚软的无力感。“桃花村是个很小的地方,小到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其实多嘴长舌的毛病不是女人才有,在这村里,只要有男人聚集的地方。不少他想要的答案自然而然的就听到了,不需要用心打听,耳朵竖得够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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