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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狂看着她强装的坚强,一股心疼油然而生。“是你的军师,宫璃儿。”

  “璃……璃儿?!”身形一晃,她有些站不住脚的抓住他的臂膀。

  不、不会是她,不可能是璃儿!她是北越用剑的好手,怎会轻易死于他人手中,一定是搞错了,有人故意开起恶劣的玩笑。

  璃儿就要成亲了,她要为夫家开枝散叶,她……她还有美好的将来等着她,她足北越的军事人才,是百姓依赖的治国良臣,她有太多想做的事尚未完成,岂会不负责任地撒手不理。

  错了,不是她,不是她推心置腹的好姊妹,他们全都弄错对象了,死的是别人,她听见的是陌生人的死讯。

  手里的剑似乎有灵性,感受到主人的早逝,它发出近乎悲鸣的声响,让此刻为之一震的北越清雪忍不住低头一视。

  “在我西临皇宫发生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无疑是向我西帝挑衅,我绝不饶恕!”南宫狂厉声道,眼中透着一丝血腥。

  吸了吸气,她将手握成拳。“我要见她。”

  “最好不要。”他有意阻拦,挡在前方。

  “让开。”她亮出手里长剑,谁敢挡路先杀谁。

  刚硬的脸皮一抽动,他耐下性子。“她的死状极惨,我劝你别太冲动。”

  她一听“死状极惨”,身子不由得一颤,将剑握得更紧。“我不怕。”

  见她固执不听劝,执意要见死者最后一面,南宫狂不悦的退开,心里嘀咕着,不识相的女人,就让她恶梦连连算了。

  虽然他狂得不可一世,有如乱世枭雄,可是在这一刻,竟也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担心她承受不起骤失臣子的悲痛。

  “璃儿……”颤着手,北越清雪缓缓的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

  霍地她眼前一黑,差点任由黑雾捕捉,盈眶的水气迷蒙了视线。

  她没有哭,却哽咽得说下出话。

  白布下的宫璃儿全身赤裸,胸口有个大洞,流尽的鲜血已凝成暗红色,死不瞑目的睁大眼,似要挖出凶手的黑心,千刀万剐难以消恨。

  面对好友的惨死,北越清雪心里痛不可遏,她轻轻地抚着曾经粲笑的脸庞,一下又一下的感觉指尖的冰冷,慢慢阖上含泪的眼。

  “她是被奸杀的,我让太医来验过……”人死在宫中,当由太医验尸。

  闻言,她霍地起身,目光闪动着火炬般的怒火。“你说什么?!她被人奸杀至死?!”

  “由她死状看来,确实遭到奸淫,下体有大量血迹流出。”可见行凶者十分残暴,不顾死者意愿强行侵犯。

  倏地,她拔剑相向。“是你,是你害死我的人!”

  赴宴后的北越清雪仍酒气末退,体内残存的酒精如蒸烧的火焰,灼红了清亮明瞳,也烧融了她的理智。

  她太悲伤了,伤痛得不知如何自持,失去好姊妹的痛楚岂能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她满脑子被“复仇”两个字充斥,无法找出宣泄哀痛的出口。

  酒会误人,左右人心。

  “把剑放下,别让自己后悔。”南宫狂沉郁的抿着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不拿你的命来祭她,我有何面目再见北越百姓。”是他的错,是他让璃儿命丧异国。

  完全忘了此行的协议,北越清雪心中涨满对西临国的恨意,手腕一翻不顾后果,举剑便刺向他眉心,丝毫不见留情。

  见状的西临禁卫军自是出手阻止,不让她有接近西帝的机会,甚至伤及他分一笔。

  而另一方面,见到军师惨死的北越侍卫早已不满在心,又见西临蛮子敢向女皇动武,纷纷拿起兵器护主。

  没有南宫狂的命令,禁卫军只能以肉身护驾,不敢真的动手,他们有的出手缉拿北越侍卫,以防再出人命,有的则挡在西帝身前,避免刀剑无眼。

  可是北越清雪被怒气所控,悲痛的眼中只瞧见南宫狂的身影,执意要追杀他,不肯放下心底的仇恨。

  她惯用的护身武器是十尺白缎,但是剑法也有一定的造诣,出剑快速变幻莫测,仿佛千万朵桃花在林问飞舞,美丽而凌厉得令人眼花撩乱。

  蓦地,一道血花飞溅,以身相护的禁卫军统领李昱吃痛的捂住左肩,不停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铁色军袍。

  此时,曙光穿透云层,照射在灰白色石板上,缓缓上升的晨曦明亮了一夜的昏暗,带来鸡啼鸟鸣声。

  “够了!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想想自己的身份!”

  南宫狂吼声如虎啸,重重的穿透北越清雪的身体,传向她紊乱神智,以帝王威仪提醒她身负重任,没有任性的余地。

  她一震,霍地清醒,剑尖滴落的血红得刺眼,忍住不流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面颊,滴在好友的长剑上,与血融成一体。

  一言不发的,她转身回到亡友身侧,将白布再次覆盖已经冰冷的躯壳,留恋的再看最后一眼才彻底掩上。

  “红雁,为军师着上我北越国服,择日入棺,运回北越安葬。”她能为她做的,居然只是送她魂归故里。

  “是的,君上。”被擒住的女侍卫挣开西临禁卫军的桎梏,着手准备军师的后事。

  北越人一片静默,神色哀戚地注视不幸香消玉殡的宫璃儿,内心的悲痛形于外,没人愿意接受她定得这么突然,眼眶微红。

  “北越清雪,此事在我眼皮下发生,我一定会揪出凶手执行厉刑,还你北越一个公道。”敢让他在外人面前丢尽面子,不剥层皮再挫骨扬灰,他何以为立。

  面露狂暴的西帝口出承诺,刚硬俊颜绷得死紧。

  “真能揪出那个人吗?能在皇宫内院逞凶,通行无阻的从容脱身,想必也非寻常人吧。”以璃儿的身手,想取她的性命并不容易。

  冷静下来的北越清雪推敲着,敏捷的臆测是宫中人所为。

  唯一令她不解的是,若有打斗必有声响,惊动附近的宫卫,为何没人听见璃儿的呼救,或者她根本叫不出声,平白的任人凌辱?

  他冷哼,“不论是谁,杀人者偿命,绝不通融。”

  “你真办得到?若是你皇室中人呢?”敢如此恣意妄为,地位必定不低,她猜想。

  南宫狂把眉一扬,黑眸锐如刀刃。“一句话,任凭处置。”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

  “好,我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要令人失望。”为今之计也只有信任他了。

  他唇角冷勾,不可一世。“我也想瞧瞧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贼胚于敢在我头上动土,三天内,就算翻遍西临国的每一寸上地,我都会把那个人揪出来,施以五马分尸之刑。”

  为了追查害死宫璃儿的凶手,原本打算隔日起程返国的一行人又耽搁了数日,他们在西临皇宫中静待南宫狂的铁腕作风,将摧花淫魔绳之以法。

  第11章

  西临皇都封城了。

  西帝南宫狂一声令下,全城进入警备状态,禁卫军大批出没,挨家挨户进行搜查,若有可疑人物立即逮捕,宁可错捉而不枉放。

  入夜后实行宵禁,百姓一律不准在街上走动,夜里的生意全面停止,譬如酒楼、客栈、妓院,全部关灯歇业。

  这一天,人心惶惶,以为皇宫内院发生什么大事,议论纷纷的百姓个个不安,不晓得这样的禁令何时才能解除。

  而同时,皇宫内的太监和宫女也不得安宁,他们一个个被带王西帝跟前问话,每个当晚执勤的宫卫也严加盘查,几乎是滴水下漏的全面追查。

  唯一遗漏的,大概只有二殿下南宫越的寝宫,因为他“卧病在床”,不宜打扰。

  “君上,请喝口粥好吗?你再这么不吃不喝下去,身子骨怎么承受得了。”代替军师的红雁在一旁规劝着,她精神不济的气色并不比北越女皇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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