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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清雪因他好笑的形容而笑开了。“我以为西帝很不耐烦女子的骄纵,我这不丑的丑样子承蒙你不嫌弃了。”

  心境一宽阔,人也跟着开起玩笑,一扫之前的愁绪满面。

  “说你不丑你还提,存心想见我发火是不是?”他扬高声音,小有愠色。

  她笑了笑,揩去眼角一滴清泪。“总要苦中作乐,人的一生要过的关卡太多了。”

  见她强颜欢笑,南宫狂心头冷不防一抽。“那是你没吃饱才悲春伤秋,穷人们光是想喂饱肚皮就要用尽全身气力,哪有空烦恼明天是刮风还是下雨,你给我坐下吃完一碗白饭。”

  他撤下已冷的鲜鱼粥,命宫女送上热腾腾的饭菜,大鱼大肉一样不少,鸡鸭烤出油来,油亮油亮的教人食指大动。

  “我吃不下……”她刚一张口,一片鸡肉塞入嘴里。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没饭吃吗?又多少人死于饥饿,你今日的一口饭是别人的一条命,你吃不吃得下。”他言语严厉的训斥,捞起一片麻油腰子吃得起劲。

  红着脸,她羞愧不已,他用的筷于才刚沾过她的……呃,唾液。“我明白了,我会吃。”

  低下头,她小口的咀嚼,慢条斯理的吃着得来不易的食物。

  西临国不产稻米,鱼虾更是稀少,就连想克服环境条件,畜养牲口都是一大难题,仅有少数人能三餐白米,佐以腌肉和酱菜下饭。

  她能吃到美味佳肴是她的福份,不少西临国百姓是勒紧裤带过日,他们的疾苦非她所能想像,当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

  本以为会食不知味的北越清雪一咬下肉片,口中生津,顿感滋味甘美,一阵腹鸣声袭来,感觉足以吞下一只鸡。

  “喝点汤,瞧你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要是不多补点肉,人家当我西帝小气,不给你吃喝,苛待北越女皇。”他破天荒的替人舀汤,还怕她烫嘴的先吹了几口。

  “我……我自己来,不用招呼我。”她涩笑的接过汤碗,微浮的热气熏红了脸颊。

  “来者是客,我岂能怠慢,快点把碗里的汤喝了,再多吃点肉,浑身是骨头的,抱起来真不舒服。”他光明正大的抱怨着,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北越清雪的脸更红了,恼瞪了他一眼,“没人叫你抱,我的骨架偏小,想胖也胖不起来,你……吃你的饭,少批评。”

  他不害羞,她倒是难为情,耳根热得像着了火似的,不敢看向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不过南宫狂本就是狂人一个,哪在乎出口的话得不得体,他狂妄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但是从这些不经意的小地方中,北越清雪看出他贴心的一面,虽然自大得教人受下了,却也有男人的豪气和担当,悄悄的感动北越女皇的心房。

  看似性情回异的两人间却兴起一股暧昧情潮,即使不甚明显。可那眼波流转处,小小的泛坦波浪。

  ***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就你吧!你顶替我出面,我保证你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并允你一个愿望。”

  案发数日仍找不到奸杀宫璃儿的凶手,眼见允诺的日期在即,震怒不已的南宫狂重责了办事不力的官员,并将矛头指向宫中众人。

  依证据一路追查,行凶者必是宫内某人,他来去无踪,熟知各宫各院的地形,犯案后迅速藏匿,显见早已在宫里行走多年。

  由陈尸的温泉向外搜查,几道可疑的脚步向着东边,也就是二殿下南宫越的寝宫,查到这里的刑部不敢往下查,连忙往上呈报。

  可想而知此事非同小可,犯人竟有可能是玉翔宫的人,那对二殿下,或是皇室名声都大大有损,没人敢预料会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眼见露了破绽,南宫越倒是平心静气,丝毫不以为惧,言笑晏晏的招来一名死士,允诺保他不死,代为认下罪行。

  当南宫狂率众前来搜查时,一位双手被缚的男子已跪在一旁,面色微白的垂首低视,坦诚一时见色心喜,犯下滔天大罪。

  “他就是凶手?”南宫狂大脚一踹,将人踹离丈外。

  “咳咳,皇兄,都怪我太纵容手底下的人,没及时发觉他心术不正,竟心起淫念害了他人。”不就死了个女人嘛!何必小题大做,闹得沸沸扬扬。

  草菅人命的南宫越认为不过是小事一件,没必要草木皆兵,吵得他连个好觉都没得睡。

  可他还是做做样子,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把训练已久的死士交出来,换来一时的平静。

  要不是时候未到,他何须装出急病攻心的气弱模样,避免他人发现疑点而产生疑心,进而将目标转向他,揭露他装病的真相。

  “玉玮,你坐好,不要太过激动,小节子,替二殿下披上狐裘,免得他着凉。”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把别人的罪过往身上揽。

  手足亲情让南宫狂看不见南宫越眼底一闪而过的狡光,太热天都快冒出汗了,他还让太监添衣,唯恐体弱的皇弟受到风寒。

  “皇兄,臣弟未能教导身边的人知忠义、明是非,是臣弟的错、臣弟的疏忽,你降罪于我吧!臣弟甘心领罚。”他说着又激烈地咳了几声,几乎要咳出血似的。

  见状,他于心不忍。“说什么浑话,此事与你无关,别急着揽过,你安心的养病,旁事休管,朕自会处理。”

  “但若非臣弟管教无方,怎会令无辜女子惨遭横祸,臣弟好不愧疚。”他假意掩面,似在落泪,实则是一脸鄙夷,勾唇冷笑。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不许再与朕争辩,朕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受害着含冤昭雪。”敢犯下天理难容的滔天大罪,他绝不轻饶。

  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他虚弱的谢恩。“多谢皇兄不怪之恩,臣弟惭愧了。”

  “去去去,去把太医准备的汤药给喝了,别让朕看到你一脸苍白的模样。”瞧他站都站不稳了还想逞强,简直让人揪心揪肺。

  南宫狂将对皇弟的心疼转成滔天怒火,他一转身,再度将爬回跟前的淫徒踹飞,大掌拍着椅手落坐,斜睨口鼻流血的男人。

  “就是你这坏蛆坏了我西临国威,让朕在人前抬不起头,羞以帝君自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真是可恶。

  “臣错了,臣不该贪恋美色,见她一人沐浴便起了色心。”死士不敢抬头,一迳说着悔恨已晚的忏悔话语。

  “你配称臣吗?根本是畜生,北越使者千里迢迢来到我国,为的是两国邦交,却因为你小小的私欲而差点引起交战的导火线,你该当何罪。”一个人的行为引发国与国的纠纷,他万死难辞其罪。

  死士偷偷抬起头,朝南宫越看了一眼。“……罪臣自知难逃一死,请陛下赐罪,赐罪臣以死来消弭罪愆。”

  “好,看你这句还算是人话,朕就赐你一个好死,斩立决,不得有误。”拿他的人头祭奠北越军师,重刑之下看谁还敢造次。

  “什……什么?!”闻言,他腿一软,当场冷汗直冒,面无血色。

  “来人呀!把他拖下去,立即斩首示众。”一命抵一命叩,互不亏欠。

  一听马上就要身首分家,死士慌忙的大喊,“等一等!陛下,罪臣有话要说……”

  没等他说出下文,一旁的南宫越又咳了起来,朝某人一使眼神。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所犯下的恶行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朕饶不得你。”除了一死,无以赎罪。

  眼见禁卫军就要上前缉拿他,死士不想死,拚命的看向二殿下,希望他遵守承诺,出口喊停。“殿下,救救我,属下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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