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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用酒精棉片消毒,把针筒内空气排光,针头以十五到三十的角度插入血管……”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有如课堂上的老师有条不紊的讲解。

  显然的,夏仲夜的技巧比念了七年医学院的陈妙华还好,他按照赵潆青所讲的方式去做,手很稳地一次就插对血管,顺利地抽取约三十西西的血液。

  这让正牌医生看了有几分眼红。临时抱佛脚的比天天敲钟的和尚还上手,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啧,不错嘛!你可以改行当医生了,我把我的病人全转给你,你光靠打针就能赚大钱。”什么嘛!存心砸她的招牌。

  夏仲夜连哼都懒得,完全不搭理她,他走到病床边,弯身调整枕头的角度,让半坐半躺的女人感到舒适。

  “妙华,你别消遣他了,我的血液检验报告怎么说,验出药剂的成分了没?”

  除了晕眩和没什么力气外,她感觉不到其他症状。

  “验是验出来了,不过有些地方我还有质疑,再给我一点时间进行基因分析,我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虽然是新陈代谢科医生,陈妙华同时也从事基因方面的研究,成果斐然,医院特别拨了笔款项让她成立实验室,专门研究人体基因。

  先前她已抽了一管血检验,但血量不足才需抽第二管,以确保万一。

  说起来,她会一头栽进基因研究里,是因为她大脑病变而陷入长时间的昏睡,病理上查不出原因。

  就是在那时候她得知了织梦者的存在,一次又一次,潆青将她由漫无边际的梦境带出,最后有自我修复功能的大脑才慢慢恢复正常,改善过长的睡眠时间。

  她也因此兴起研究念头,借由人类的基因组合探究异能力的产生,能不能复制或转移?以及为何能代代遗传?又为什么不是后代子孙人人皆拥有相同能力。

  所以定期供应血液的潆青在一出事时,谁也不找地直接点名她,她手中有潆青历年来的完整资料,知道用什么方式进行治疗最洽当。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即使人已清醒,始终不放心的夏仲夜眉头深锁。

  风水轮流转,换爱记恨的陈医生爱理不理地由鼻孔一哼。“赵小青,你到底跟什么人结仇?人家暗着来算计你,知不知道你体内的药剂量再多五西西,你就真的要长睡不起了。”

  药量不多不少,刚刚好符合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不会致命,但起码失去意识长达十小时,方便长途搬运。

  幸好她随时备着各种药品应急,否则这一睡下去,天就要黑了,顺便急死某头史前大恐龙。

  “我……”谁对织梦者感兴趣,她大概有个底,打从网路上全面搜寻名叫“织梦”的女孩时,她便预料到对方迟早会找上门。

  “她被打进什么药物?会不会有后遗症?”她的脸色是好转了些,但不若先前红润,白里透青。

  还是不理他,陈妙华自顾自的说道:“你最好找几个保镖保护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落单,人家手上有你的血液样本,锁定你是目标后,肯定还会找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你落入他们手里。”

  世界上的疯狂科学家多到数不清,对某项研究执迷的疯子更是难以计数,这种人的共通点是只求达到目的,不在意有谁受到伤害,甚至已经走火入魔,直接拿人体做实验,还要他们心存感激能成为伟大成果的祭品。

  “我会保护她不遭遇危险,你只要告诉我她目前需要什么照料、要注意什么,以及忌吃什么。”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陈妙华一推高度近视眼镜,假装没看见她私人实验室多出一个高大男人,“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能帮你的有限,如果有万一以自保为先,别人的死活放在一边……”

  梦能助人,亦能害人。真要有性命之忧先逃入梦里,再利用“越界”的方式到别人的梦境,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牢笼将人困住,她才有脱逃的时间。

  “别管什么规不规矩,对心怀不轨的人不用太客气,那是他们自找的,你略施惩罚是为了导正善良风气,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给他们死……”得难看。

  “你说够了没?要离地几尺才能吊死人。”想漠视他?她做得不够高明。

  滔滔不绝说得正起劲,一道寒气逼人的黑影突然笼罩上方,脸色一白的陈妙华半句也不敢吭声,干笑地高举起白纱布投降。

  没办法,她就是怕恶人,人家嗓门一大,她马上龟缩了。

  “仲夜,你别吓她了,有事问我也一样,在我体内残留的药剂是类似安眠药、镇定剂等的药剂,不过量对人体无害。”只是会非常疲倦,提不起劲,昏昏欲睡。

  夏仲夜收回凌厉眼神,手指沾上凉膏涂抹她青紫交错的手臂。“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张,我没事,多喝点开水排掉体内残存的药,两、三个小时左右,我就能一切如常。”她现在的手较有力,握住水杯不成问题,晕眩感也在消退中。

  “没骗我?”他眯眸一视。

  她咯咯低笑。“疑心病真重,这种事能骗人吗?有时我都觉得你太爱操心了,让人误以为你真的很爱我,没有了我比世界末日还惨。”

  “……”他眯起的眸更细了,几成一条直线。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蓦地,赵潆青像发现惊世宝藏,水眸越睁越大,粉唇轻嚅,“你……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我?”

  那张令人胆怯的冷峻面容绷得死紧,似在痛恨什么的冷言轻吐,“问那么清楚干什么,真想当最富有的未亡人?”

  他在害羞,伪装的强势仍掩不住暗红浮动的面颊。

  清亮的眸子多了一层水雾,她指尖微颤地轻碰他手背。“好好活着,让我能看见你。”

  她不求富贵,只求他平安健康。

  “你才给我安分点,别动不动就提三个月期限,想走也要看我肯不肯放人。”他反握住她白皙小手,心疼万分地轻抚着。

  “好霸道……”她笑着扬唇,眼底挂着晶莹泪珠。

  “这才叫霸道。”他上身往前一倾,既狂野又轻柔地吻住绯色小口。

  人真的要面临失去才看得见自己的心,当意外发生时,看着她紧闭双眸的苍冷小脸,夏仲夜恐惧得不能自己,心脏像是瞬间冻结,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这就是爱,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已爱上,只是他顽强地不肯相信自己有爱人的能力,折磨着她,也折磨自己。

  “喂!不要太过分了,我还在这里耶!吻得如痴如醉是什么意思?存心让人眼红呀!我要棒打鸳鸯……”棒在哪里,棒……呃,算了,她还真打不下去。

  看到两人真情流露的深吻,脸皮薄的陈妙华莞尔一笑,悄悄地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中了爱情病毒的人。

  第7章(2)

  “大哥,可以请你去看爸一下吗?一下下就好,你不说话也行,只要让他看你一眼也好……”

  正如赵潆青所言,她不断地灌水,再把身体里的水分排掉,大概两、三个小时以后,她便恢复了精神,能下床走动。

  但是爱操心的大男人不放心,硬要她多待几个小时,等确定真无大碍,才允许她离开实验室的病床,回家休息。

  不过他们在距离医院门口约两百步的转角被拦下,两颊绯红的“病人”难为情地用手遮面,因为她双脚不沾地,被横抱在男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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