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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第一天

   旅途第一天

  周紫竹只带了一个仆人,是个中年男人,光头,脖子上有道骇人的伤疤,从他虎口的老茧和鼓鼓的太阳穴看,应该是个武林高手之类的。此人沉默寡言,对我们不假辞色,连对锦梓也没多看一眼,不过对周紫竹却甘执下仆贱役,十分恭谨。
  至此我们赈银贪污事件暗访团正式成立,计有成员如下:我,锦梓,周紫竹,红凤,中直那三个,周紫竹的无名仆人和我的车夫一名。
  我们的交通工具是我府里最大的马车一辆,还是劳动那四匹明珠投暗,本是谱上有数的骏马却来拉车的乌云盖雪,锦梓骑着他的箫稍,我带了我的壁炉。
  锦梓对于我带着一堆扎眼的骏马去暗访表示不理解,不过我没理他。对我而言,要紧的是快,掩饰行径还在其次,何况连小孩都带了三个,马儿怎么了?也想过给它们上点颜色,涂点泥,把箫稍的毛剪剪短之类的,不过壁炉就第一个不让,只好罢了。
  周紫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家的少年侦探团,我微微一笑,说:“我的书童使女小婢,带几个孩子出去,不容易被看出身份来。”
  周兄显然不大认同我的说法,不过没多说什么,他看向锦梓,拱手说:“姚世兄。”
  锦梓淡淡回了个礼:“周大人。”然后又回首对锦枫说:“锦枫。”
  锦枫乖乖上前,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番周紫竹,才慢吞吞说:“见过周大人。”
  周紫竹有点惊讶,迟疑了一下,说:“这是……二公子?”
  锦梓点点头:“正是舍弟。”
  
  周紫竹的坐骑是匹青花骢,也算是好马了,不过他的从人却骑了匹大花骡子。我心中颇有些嘀咕,但是现在不好就提意见,决定待会儿等他那个佣人跟不上时再说换马。
  不料我们疾行了一个多时辰,那匹骡子居然没落得太远,虽说壁炉和箫稍未尽全力,乌云盖雪们拉了好大一辆马车,但即便如此,作为一匹骡子,也够奇怪的了。
  这时我们已经骑出了京城,风高天远,绿野葱茸,周围空旷起来,倒是很有感觉,可惜的是太阳渐渐毒辣,这个时空又没有防晒霜,为了保护我的皮肤,我决定回到马车里跟红凤和小孩们挤挤。
  我突然停下马,锦梓和周紫竹都勒住马看我。我大腿内侧磨得疼得要命,下马的姿势自是不雅得很,偏他们两个都不识相,非要看着。
  “没事。”我勉强笑笑。“我累了,要去乘马车。”
  锦梓还没说什么,周紫竹先温言说:“张兄身体不好,快去车内歇着吧,客中病倒不是玩的。”
  我笑了笑,说:“有劳周兄关切。”一边咬牙切齿地以破坏形象的方式爬下马背。我蹒跚走到锦梓马前,把壁炉的缰绳交给他,其实不拉着壁炉也会跟着跑,但还是让锦梓拉着缰放心些。锦梓接过缰,望着我,低声说:“不舒服吗?”
  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偏了,脸红了下,摇摇头:“只是怕太阳晒。”
  一回头却见周紫竹看着我们,眼光有点怪怪的。我想起在现代遇到同性恋者,也有点好奇,又觉得好奇不尊重他们的微妙心态,很可以理解他。
  红凤给我撩起帘子,小珠想来扶我,被小绿抢了先,脸红地缩回手,我朝她和气地微笑:“小珠还习惯么?没不舒服?”www.xiaoshuotxt.net
 
  她脸更红了,只会摇头。
  车里已经很大,但是两个大人三个小孩还是稍微挤了点,我和红凤紧挨着坐在一侧,那三个孩子坐在一侧。锦枫在旁边看着窗子外头,不咸不淡地说:“真没用,还是男人呢!骑会儿马都能累着!”小绿赶紧拉他袖子,被锦枫甩开。
  我又好笑又好气,不便跟小孩子计较,只好不作声。不料锦枫站起来道:“太挤了!气闷!我出去和我哥骑马去!”
  我没说什么,任凭他下车,反正我也嫌挤。从车窗看他跟锦梓说什么,锦梓摇摇头,他指指壁炉,锦梓又摇头,后来锦梓从马上下来,让他骑了箫稍,自己骑了壁炉。壁炉也乖乖让他骑。
  唉,我家壁炉脾气甚大,生人难近,但和我一样,单怵锦梓,我呢,勉强可算得惧内,壁炉这样算什么?识时务?
  
  小绿小心观察我的脸色,没发现我生锦枫的气的迹象后,高兴起来,开始向我问东问西。
  我一边回答他,一边看小珠局促的模样,便问她:“小珠,是不是挂心你弟弟啦?”
  小珠摇摇头,说:“有人照料他呢,也不会饿着,我…..奴婢不担心。”绞了绞手。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小绿还在问我什么,我脑袋却沉重起来,马车摇摇晃晃好像摇篮,天气虽热,车窗却有风进来,昨夜积欠的睡眠开始向我催讨,我慢慢歪在红凤身上睡着了。
  
  中途醒了一次,热醒的,出了一身汗,发现自己枕在红凤腿上,红凤搂着我上半身,这个,那个,醉卧美人膝虽然风雅无比,但大热天还是很热的。
  睁开眼就接触到红凤水溶溶的眼眸,脉脉凝视我,眼神复杂而温柔,我不免恍惚了一下。她问我吃不吃东西,我摇摇头,口干舌燥,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接着睡。
  
  再次醒来就已经日头偏西了,我还枕在某双大腿上,但是大腿的主人从红凤换成了锦梓,我睁眼看到令我赏心悦目的脸,自然心情不错,正准备给他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他说:“先擦口水。”
  我气急。
  旁边我的死对头姚锦枫这个臭小子还幼稚地故意大声笑!真是讨厌的孩子!
  
  近晚到了一个县城投宿,我们这一整天也不过走了四五百里,还是因为马好,我忍不住暗自叹息:这要是在现代,不是骑马而是开我的宝马,这点路也就两个小时。
  这县城虽也算是个较大的县,当然远不及冠盖满京华的京师富庶繁荣,我们虽不想张扬,但对于这种小地方怎么也算是香车美人,鲜衣怒马,声势浩荡,打从进这个县城就有无数人看热闹,还有儿童跟随,也不用问,自然就有人给车夫指点最大的客栈所在。
  来到客栈门口,客栈掌柜的已经亲自迎了出来,小绿跳出去说:“我们家少爷们携内眷出游,有没有清静的独立院子,快收拾一个出来!”
  这孩子倒口齿伶俐,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才想起打一开始他就伶俐得很,只不过每次见了我就成星星眼花痴状,我才忽略了这点。
  小地方客栈包院可不常见,这里当然也没有,只有四五间上房,我和锦梓住一间,周紫竹住一间,红凤小珠住一间,锦枫小绿住一间,对此安排锦枫表示极度不满,叫嚣着要和他哥睡,我倒没什么意见,可惜他哥很有意见。
  
  吃饭的菜也相对粗糙,不过八宝鸭子,黄河鲤唇,爆獐腿之类的菜总是有的。虽说口味太浓腻,也难为这小地方的厨子了。
  我们因为太饿,吃得都很香,尤其是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他们好歹中午在马背上吃了干粮,我可粒米未进呢。
  锦梓和周紫竹不大说话,有点尴尬,小珠小绿不和我们同桌,去和车夫,周紫竹的神秘仆人一桌,红凤站在我身后替我布菜,被我拉着坐下来一道吃。
  锦梓在我身边坐着,他那边是锦枫,周紫竹在我对面。锦梓不时给我挟菜,结果锦枫看我眼神越发怨毒起来,吃饭也不好好吃,一早就退席。
  
  锦梓饭后去看锦枫,大概做思想教育工作去了,叫我先回房去,红凤领着客栈小厮打了热水来帮我梳洗,突然听见外头一阵箫声。
  箫声清雅低回,微微寂寥,我虽不懂音乐,也听得心中一拧,红凤低声说:“好箫。”
  我忍不住走了出去,寻声而去,果然见到周紫竹,倚着后园的假山石低低吹着,映着如水月华,不穿官袍的周紫竹倒颇有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他见我来,停了箫,抬头道:“扰了张兄了。”
  我笑起来:“周兄好雅兴,青莲佩服。”
  周紫竹微微一笑:“张兄可擅音律,能为我奏一曲否?”
  我摇摇头,“惭愧,音律一道一窍不通,叫周兄见笑。还是周兄吹奏,青莲倾听好了。周兄不嫌我就好。”
  周紫竹又笑笑,也不坚拒:“如此献丑了。”
  他换了一曲,更沉静清澈些,在此月夜当真是脉脉如流水,我听得沉醉,他忽然不吹了,望着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原来锦梓不知何时来找我了。周紫竹说:“姚世兄见笑了。”
  锦梓冷冷说:“素闻周大人妙解宫商,果然名不虚传。”说着拉起我的手,说:“回房罢。”
  我进屋子前回头看到周紫竹怔怔看着我们,表情很是奇特,唉,这家伙是正人君子,虽然古代上层社会中娈童龙阳之事从来都没少过,到底要他坦然接受恐怕还是难为他的。
  
  ···········
  叫大家久等了,年底工作量大增,我最近两个月会忙得不可开交。
  我尽量抓紧所有时间写,但恐怕还是未必能做到每天更新,请大家谅解。
  
                  豪华旅行团
  回到房中,锦梓似乎不大高兴,转身拿了桌上的小剪子去剪灯花。我一边拽着外袍往下脱,一边说:“怎么了?锦枫不听话?”
  他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上来帮我宽衣,我展开手臂,方便他拉下我的袖子,一边抱怨说:“今天好累啊,锦梓不累吗?骑了一天马!嗯,要不要我给你按摩?”
  “按摩?”锦梓看我一眼, “你学过药理针灸?”
  我摇摇头:“胡乱按两下罢了。”我要学过还会让他籍教我认穴道之名大吃豆腐吗?
  他又看我一眼,明显产生了一点兴趣,说:“好。”
  我让锦梓脱下上身衣服,趴在床上,轻轻按上他腰沟正中央脊柱处,唉,最喜欢锦梓的腰了,纤长柔韧而有力,有修长坚实的肌肉,配着纹理细腻的浅古铜色肌肤,真让人流口水。
  我的手微微用力,揉按他腰间,他趴着不动。我问:“舒服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低低说:“再用力些。”
  他的声音和平时不同,有点像呻吟,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含糊不清,我顿时觉得心里像被一根羽毛在挠,脸也慢慢红了。
  
  我收摄心神,专心按摩,然后才正色说:“锦梓。”
  “嗯?”
  “你要不要,嗯,那个?”
  他一听我的话,立刻也不要我按摩了,坐起上半身,睁大眼讶然望着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没主动求欢过,也难怪他惊讶。
  “要。”实用主义者就是实用主义者,他没在此时费心思考为什么,立即简洁地说着,伸手就一把拉住我,一边吻我一边把我压在床上,手在我身上摸索,当真格外热情如火。
  我好不容易从他嘴的攻势下逃开一点,抵着他胸膛气喘吁吁说:“等,等等!”
  他暂时停住进攻的手,看着我。
  “为什么我们两个总是我在下面?”我问他。
  “你自己要求的。”
  我自己要求的?
  我忍住想扁他的冲动,耐下性子,给他解释说:“我只说那回,并没说以后都要这样。好罢,虽然现在习惯了也不大痛了,可是总是我在下面,你难道不会腻?”
  “不腻。”锦梓回答得干脆无比。
  我打不过他。
  默默对自己念了十遍这句话之后,我好不容易继续按耐住性子,好声好气跟他说:“可是我会腻。”
  锦梓看看我,眼色颇肃然,突然不屑地一扭头,“你又不会!在上面也做不好。”
  ……
  什么态度!
  我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不会才要学啊!”我眯起眼睛,格外柔声说,熟悉我的人就会知道这是我的危险信号。
  锦梓有点警觉地看着我。
  “谁在上面原本不重要,”我循循善诱,“可是锦梓只肯这样对我,却不肯回报,我不免就要怀疑锦梓对我的心。”
  他怀疑地看着我,我睁大眼睛力使目光清澈,以显示我说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肺腑之言。WwW/xiaoshuotxt.N et
  他继续看着我不说话,显然有点犹豫,我连忙趁热打铁,扑到他怀里说:“我从来都随便你怎样,锦梓却连一次尝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声音哀婉委屈。
  锦梓抱住我,我拿头发在他赤裸的上身蹭,最后他终于低声说:“好吧。”
  
  结果,这一夜,我很害怕隔壁会听见我们房中传出的如下声响:
  ……
  “不用你帮我脱!我自己会脱!”
  ……
  “……先抹药膏!在那个白缎包袱里!……算了,我自己来!”
  ……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来吧……你乖乖躺着就是……”
  “不要,我要在上面。”
  “你不会别逞强了……慢点,不是这样……你照着我平时做……好了,慢慢进去……嗯……”
  ……
  ……
  “你倒是动啊!”
  “我知道了!”上次和原庆云我可没做得这么费事过。
  ……
  若干分钟之后。
  ……
  “……你好了?……轮到我了,乖乖躺着……”
  “不要!……锦梓……我好累……嗯,今天不要了……”
  “不行。”
  “锦梓……不,唔……”
  ……
  
  结果我还是亏了,我只得到了一次尝试的机会,锦梓却因此加倍向我索欢……
  
  第二天早上我都不敢看周紫竹,他就住在隔壁,约摸昨夜也听到我跟锦梓的声音了,锦梓却神清气爽,一派无谓自若的模样。
  红凤去收拾包袱,小珠接过店小二送来的粥,给大家盛,锦枫居然主动帮着她拿碗,我很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粥放到周紫竹面前时,那个光头的老兄依照惯例拿了支银针给周紫竹试毒,不理会我们。昨天看他这么做过,当时我就觉得感觉怪怪的,不过我们这边没有心性轻浮之辈,也没人说什么,锦枫的假想敌是我,也不会去说他。
  周紫竹见我看他,笑一笑说:“家父听说那回咱们遇险的事,特地叫他来照顾我,是家里的老人了,向来格外仔细。”
  我点头“哦”了一声,“还不知如何称呼……”
  “阿三。”周紫竹还没开口,光头抢先说,“张大人叫我阿三即可。”黑黝黝的脸上木木的。
  我微一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锦枫把一碗粥放到我面前,我当然不会傻得就吃,拿筷子漫不经心搅动了几下,果然,几丝黑黑的细线慢慢从雪白晶莹的米粒透出来,再一拨,是只花生大小的长腿蜘蛛,倒霉地被粥烫死在碗底。
  我不动声色,把碗推回蜘蛛凶手面前,淡淡说:“我不要特别加料的。”
  小杀手把下巴一扬,摆出一副“不是我干的”样子,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锦梓坐在我和周紫竹兄之间,原是看不见碗中乾坤,但看见我和他弟的互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脸一沉,说:“锦枫!”起身示意他跟上。
  锦枫灰溜溜地被他哥叫出去谈话,临走狠狠瞪我。
  周紫竹看着那兄弟俩走出去,神色有点迷惘,说:“张兄,交浅言深,张兄莫怪。张兄与姚世兄相交匪浅啊!”
  我嫣然一笑,“是啊。”
  “原先听说不大投合?”
  “啊……嗯,不错。”我又笑笑说,“我前些年心绪不佳,行事不免任性得紧,不过如今都过去了。”
  周紫竹意味深长地投我一瞥,似乎有点了然,又似有点不可理解。
  “姚世兄我不大熟,不过听说从小就少有人从他手里讨得好去。张兄就不怕……”
  “嗯,不怕。”我温和地说。
  周紫竹听出我的意思,笑了笑:“是我小人之心了,张兄莫怪。”
  我们换话题,但是不约而同,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即将碰到的这件案子。”
  
  不一会儿锦梓神色如常地走进来,锦枫满面沮丧兼愤愤地跟进来,我们继续启程。
  锦梓找他弟谈话的直接结果就是激起了锦枫的逆反心理,这家伙没放过任何机会损我,搞恶作剧,比如说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发现鞋里多了条白乎乎的蚰蜒,我想了想,把蚰蜒放进了锦梓鞋里。
  结果我第一次观赏到了锦枫被锦梓打屁股,先是犟头犟脑,终于哇哇大哭的好戏。
  不过锦枫因此和我的友好度更加降得厉害。
  
  第三天傍晚投店时,发现这次的城里最大的客栈已经被包了,我们正要离开,一个穿宝蓝长缎衣,三十许,头面齐整的微髭男子走出门口对我们长揖说:“大人,两位大人,家主命我在此恭候两位大人,小人别无所长,惯会服侍大人们的衣食住行,家主已命我沿途打点好了。”
  “现酒菜具备,请二位大人入席。”这男子十分彬彬有礼。
  我和周紫竹对望一眼,迅速交换了默契,我对那男子笑嘻嘻说:“令主人是谁?如此叨扰他岂非不好意思?只不过我们兄弟几个出来游历,做做生意,俱是白丁,兄台叫我们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
  那男子被我说得一愣,我又对周紫竹笑道:“大哥,主人既拳拳盛意,咱们也不好辜负,不如腆颜叨扰一顿?”
  周紫竹陪我演戏,不耐烦说:“无功不受禄,二弟,莫贪小便宜,快些走吧。”拉了我就走。
  
  我们把那宝蓝长衫男落到了后头,那家伙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结果我们就跑了,但至此我们的行踪算是暴露了。
  我承认,这是我的责任,实在太张扬了,这么花哨的豪华旅行团,没人注意才怪。汗,我到这个时空没旅游过,兴奋过头了!
  别的人还好,周紫竹家那个光头阿三,比锦梓还要疑神疑鬼,什么都仔细检查,还嫌不够,恨不能把他家公子装进保险箱集装箱,与世隔绝,再快递到灾区。
  第四天我们遇到黄河比较大的支流,终于要租船而下了,锦梓和那个阿三狂查那个船家,直到证实人家祖宗十二代全在这里做船工的才租下一条,比政审还费事。
  我们连人带马一并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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