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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忽然指间**蚀骨的一麻,她回头,慕容岩一手托着她挂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空出来捏了她的手,根根手指送进口里吮了一遍,她瞪他,却见他双颊泛着潮红,一双名动上京的桃花眼闪着无尽动人的光,正专心致志的望着自己,勾人魂魄一般……
 
    大夜二皇子殿下与国师大人双双大醉一场,等第二日醒时,午时都已过了。
 
    慕容岩伸指轻轻扣着自己酒醉疼痛的脑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观赏着国师大人惊慌失措的洗漱表演。
 
    哈哈!这万年冰山一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慕容岩惬意的饮一口茶,笑眯眯的。www.xiabook.com
 
 
    “你懂什么。”国师大人正了衣冠,淡而鄙夷的撇了眼榻上幸灾乐祸的人一眼。
 
    虽然开天辟地第一回被揍,又痛又丢脸,但揍过之后纪家就认了他这女婿,他如今这是着急上岳丈家接自己回门的夫人,这种急切荣耀的心情,某个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夜半三更跳窗去跳窗走的家伙懂什么?
 
    这意思他眼神里写的明明白白,都是聪明人,慕容岩看得自然也清清楚楚。
 
    这下,连国师大人那一脸的青紫顿时都没那么赏心悦目了,望着外间大亮的天光,慕容岩哀怨的闭上了眼,无力的倒回了塌中。
 
    国师俯视了他一眼,心情极好的转身怡怡然走掉了。
 
    **
 
    晚上,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人郁闷的跳窗进去,逮了那正在窗边悠闲品读竹枝词的纪南,急色鬼一样又亲又揉的,连床榻都没到,就急切而粗鲁的将她抵在了屏风旁的墙上。
 
    可怜纪南前一刻还在品读那斯文含蓄的定情之物,下一刻就被那物的主人简单粗暴的掳了去。
 
    “你要死……”她勉力夹着他,满脸的红晕,气喘不定的捶着他小声唾骂。
 
    “我死了小四可会替我守寡?”他抵着她,火热的低喘着,问。
 
    纪南哼哼唧唧的“恩”了声,说:“那是当然……反正我也嫁不了别人嘛!”
 
    她又是那副恃宠而骄的小模样,且还伸手去搂他,温顺不已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慕容岩又气又恨又爱极了,此刻丝毫都不想怜惜她。
 
    他今日被国师大人那通身正牌女婿的气派刺激的着实不轻,相比较之下,再看他自己,夜夜三更才敢来,五更不到便要走,从未曾正正经经的一夜搂着她睡到天亮。好歹是个堂堂皇子殿下,却连梦里都在警觉时辰到了自己该起床走了,偶尔翻窗还被划破个衣服,运气更不好时被黑着脸的大将军在墙头上堵个正着,想想真是憋屈的一肚子火。
 
    他故意的动作越来越猛,撞的她上上下下的颠簸,那背擦着墙壁,被磨红了一大片,她吃痛的缩起来靠向他,这倒反而便宜了他,不但勇猛的更重更深,言语间还愈加孟浪挑逗,纪南喘的说不上话来回嘴,身子也软的什么厉害招数都使不出来,只好由着他捏圆捏扁的欺负发泄。
 
    大概是那撞墙的响动太大,平素夜间不许靠近的四少爷卧房外,忽然传来伺夜女婢怯生生的声音:“四少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屋里这会儿灯火未熄,不好不出声回复,纪南揪着他耳朵拼命用眼神暗示他停下,可他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反而欺压的更紧密,弄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外间女婢又重复了一声,眼看就要推门进来。
 
    纪南急的直缩,眼里更薄薄的染了一层泪,衬着那娇羞粉白的美丽面庞,慕容岩顿时被她那样迷的三魂失了七魄,后腰失了知觉一样麻痹,重重的几记过后,他伏在她身上,胸膛一挺一挺的低声喘着。
 
    纪南忍着满眼的金星,伸手捂住他嘴,自己勉强扬声应道:“没……事!”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吓了一跳——她这会儿的嗓音又哑又透着一股特殊的媚意,连自己听了都是身上一热。
 
    外间的女婢闻言,不敢擅闯了,但又不放心立刻离开,便迟疑着站在了那里。纪南正要再出声赶她走远些,忽然指间**蚀骨的一麻,她回头一看,慕容岩一手托着她挂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空出来捏了她的手,根根手指送进口里吮了一遍。
 
    她瞪他,却见他双颊泛着潮红,一双名动上京的桃花眼闪着无尽动人的光,正专心致志的望着自己,勾人魂魄一般……
 
    **
 
    夜半,无星。
 
    纪南趴在他汗腻腻的胸口,听他低低说着近日来的事情,听到他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在暗夜谷与上京间赶了个来回、千辛万苦取了“螭吻”令,她默了默,说:“该让我去的,你自从西里回来就没好好静养过,那些伤总也好不透……身体要紧。”
 
    其实慕容岩为了她,不仅丢了江山,连一身功力都因那连绵的伤势失了三四分,姚远说他伤上加伤,心肺俱损,这一生武学造诣上登峰造极是无望了。
 
    纪南虽不懂精湛医术,但将军世家出身,又同是武功高手,如何能丁点不知道他的伤势情况呢?只是她对慕容岩抱歉远远不止这一件事罢了,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不曾特意就此说什么,只在平时默默的体贴着,更想他为了她也会保重自己。
 
    反正,这一生除了大夜,其余的全都给他。
 
    她末一句话泄露了愧疚情绪,慕容岩一听便知她心中所想,黑暗中一挑眉笑了起来,并不劝解,却低头去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若是你不那么勾人……我自然是能好好养身体的。”
 
    纪南闻此言大窘,撑起身挥拳就往他俊脸上招呼去,可纵使慕容岩失了三四分的内力,武功拳脚还是在她之上的,虽当做闺房之乐只闪不还手,却连一根眼睫毛都没让她拔了去。
 
    一来二去纪南累的轻喘,他却兴味盎然,好整以暇。
 
    “你!”纪南怒了,收了手,坐在他身上,撅着嘴瞪着他。
 
    那俏生生的模样简直让慕容岩爱到了骨头里去,他眉开眼笑的自愿伸手给她,“好了好了……既然神武大将军要罚在下,喏,请便——”
 
    话音未落,纪南已低头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慕容岩假装皱眉吸气,看着那一圈小巧牙印,轻声了一叹:“人人都道神武大将军英雄盖世,却不知,其实咱们大将军最擅长的武功是……咬人。”
 
    他将最后那两字咬的极暧昧,惹得纪南又红了脸,张牙舞爪的扑上去,被他单手擒住了,轻轻松松便压在了身下。
 
    “小四,过两日你陪我一起进宫一趟吧……”他占着她,边缓缓的动,边咬着她耳垂轻呵气。
 
    纪南迷离中浑身过电一般,细声低喘里神志不清的问着他:“去见谁?”
 
    “见我父皇……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他渐渐控制不住力道,一下重过一下,纪南颤的控制不住,闭着眼咬着唇小声的哼,眉眼俱都娇滴滴的粉红着,他用重重的动作催她回复,她睁了眼,迷迷蒙蒙的看着他。
 
    “好……哪里我都愿意陪你去。”她欢欢喜喜的笑起来。
 
    **
 
    天未亮他照例又要走时,纪南悄悄醒了。
 
    卷在被子里看他优雅着衣,她不言不语的嘴角默默噙着笑,待他穿戴完毕,轻手轻脚正要下床,她忽然伸手去抱住了他腰。
 
    “咳……”慕容岩蓦然僵住,将嗓音压的极低,“看来,我昨夜还是太过疼惜你了。”
 
    纪南从他腰侧伸出头来,乱着发的样子格外可爱:“我可是急行军三天三夜都能立即上阵杀敌的神武大将军!”
 
    慕容岩缓缓回过头,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那么,神武大将军,有何示下?”
 
    “再陪我睡会儿吧!”她一副困倦模样,摇着他哀求一般轻声说道。
 
    慕容岩整颗心都酥掉了,手指顺www.mdwenxue.com着她蓬蓬的黑发,他声音愈加温柔:“小四,你不必刻意这么对我,虽然我是爱极了你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歉疚于我,豁出去了要令我开心。但我既然许了你一生如愿,又怎么舍得看你待我这般小心翼翼的?”
 
    “我没有啊……”
 
    “果真没有?果真打心眼里没有强逼自己对我好一些,再好一些?”
 
    “我没有!”她争辩,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抱着他腰的手更紧了些,“我没有刻意……我就想这样对你,你不愿意是么?”
 
    她故作凶悍的瞪着眼睛,慕容岩望着她许久,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入怀中,哄孩子一般轻轻晃着,“如何……能不愿意呢!”
 
    她愿意这样释放心中的愧疚,就由着她如此吧,慕容岩心里想,有什么要紧呢,只要她喜欢便好。
 
    想到此,他一笑,问道:“可是再过会儿你家下人都起了,光天化日,行动多有不便……”
 
    “那你就在这里待一整天!上午有些事,下午我空闲,中午就叫在这房里摆饭,我在家休息时也常这样的。”她伸手捧他脸颊,笑的狡黠,“陈遇白昨日没能接走小离,今天还要来的……我爹昨晚已经说了:想来他身上的伤该好了……今天我和纪西纪北三个,和前日一样不用去军营……”
 
    慕容岩一愣,随即差点大笑出声。
 
    **
 
    那日慕容岩躲在纪府练兵场暗处,看了一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戏,又与纪南厮混了整日,时时刻刻不曾分离,大大弥补了他之前为国师所伤的心。
 
    过了几日,到了他说的进宫的日子。
 
    马车上,纪南一眼不眨的盯着对面的人看,慕容岩被她看的颇不自在,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无奈的抬起头来:“有话你就问吧。”
 
    “为什么要我陪着啊?”她眨巴着眼睛,“全天下都知道大夜国主最欣赏他的第二子,下棋、赏花、作诗、骑射,父子君臣无话不谈。你平素见皇上的次数比其他皇子们加起来都要多吧?”
 
    慕容岩似乎出神,良久才点了点头,又苦笑起来:“可那些时候,我只当他是皇帝或者我父亲……这一回,我是去见父皇的。”
 
    纪南并不十分懂,但他说这回不一样,这么不一样的一回他要自己陪,她心里便极高兴。
 
    伸手去拉了他手,她用力摇了摇,柔声说:“别怕。”
 
    慕容岩失笑,本要打趣她两句,却发现自己喉头堵着,平素那些轻松谈笑一句说出不来,他这才乖乖受了她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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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天下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一路通传进去很是顺畅,不多时两人就站到了皇帝面前。
 
    慕容岩跪下行礼,纪南亦然,但随在他侧磕下头去,她明显能感觉他今日这礼与平日的不慎一样——少了份他惯常的刻意恭敬,多了些她私下熟悉的温柔真切。
 
    “起来吧两位门主。”皇帝像往常一样轻松打趣他的得力臣子,“是又有什么良策要献给朕的了?”
 
    慕容岩并未起身,抬起头说:“不,父皇,是孩儿的私事。”
 
    慕容天下挑了挑眉,看向他最得意的儿子,“岩儿的私事?那怎么还带来了神武大将军?”
 
    慕容岩不语,默默的看着他。
 
    其实,连慕容岩自己也不知道,他这双眼睛有多么的像他的母妃。
 
    那个曾如桃花般盛放于慕容天下一段生命中的美丽女人,当初他最爱的就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明亮、温柔、善良、坦陈。
 
    最重要的是:大夜的女子是没有那么缠绵的眼神的。
 
    而她为他生的唯一的儿子,随了她这份缠绵眼神,因此令得慕容天下明知这孩子多情大义,不可为君,却也愿意以这江山安危,倾力抚他那一处伤痛。
 
    “好,你说吧。”他于是没有再坚持,温声对慕容岩说道。
 
    慕容岩深深的拜下去,伏在那里,他面贴着地,声音清晰而坚定的:“孩儿不孝,这次来是向父皇自请封地的——孩儿愿终身远离这上京,在封地惭愧度日,日夜祈福,遥祝父皇身体安康,兄弟和睦齐心,大夜国运昌隆。”
 
    此言一出,纪南虽不至于大吃一惊,但也呆在了那里。
 
    这一番话,明明已是在自请流放,就等于向皇帝承认了他曾图谋举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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